她用一种充满了期盼和哀求的眼神看着李廉,仿佛李廉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在这个年代,一只正当年的下蛋母鸡,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不仅仅是经济上的,更是精神上的寄托。
丢了这样一只鸡,也难怪王大婶会如此焦急心痛。
李廉听完王大婶的叙述,心中了然。
原来是丢了鸡,想找他帮忙算算下落。
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对于他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检验自己“卜算”能力,并且积累“言出必成”能量的机会。
他仔细地打量了王大婶几眼,观察着她的面相和气色。
只见她印堂之间隐有焦躁之气,眉宇间带着几分失落和担忧,但整体看来,并非是那种大凶大恶之相,说明她家这只鸡,多半不是被人偷了或者遭遇了什么不测。
李廉心中有了几分底,便伸出手,做了一个掐指的动作。
当然,他并不会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掐指神算,这不过是他从那些说书先生和戏文里学来的一个“标准姿势”罢了,主要是为了增加一些神秘感和“专业性”,好让对方更加信服。
他闭上眼睛,凝神片刻,在心中默默地沟通着系统,将自己的意念集中在“王大婶丢失的芦花鸡的下落”这个问题上。
那股熟悉的、玄奥的力量,再次在他感知中流转起来。
这一次,他似乎“看”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仿佛是一只芦花色的母鸡,正蜷缩在一个昏暗狭窄的角落里,周围似乎有一些柴火和灰烬……
几息之后,李廉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和笃定。
他看着焦急等待的王大婶,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大婶,您不必太过担心。”
“你家那只芦花鸡,并没有跑远,也没有被人偷走。”
王大婶闻言,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真……真的吗?李先生!那……那它在哪儿啊?”
李廉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东边的方向,说道:“它此刻,应该正在你家东边隔壁那户邻居家的……灶膛底下躲着呢。”
“啊?灶膛底下?”
王大婶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好端端的,它怎么会跑到别人家灶膛底下去了?”
李廉解释道:“或许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慌不择路,钻了进去。
也或许是贪图那里的些许余温。”
“那你现在最好不要立刻过去惊扰它,也不要声张。”
李廉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提点,“你且安心回家等待。
待到今晚酉时左右,也就是差不多太阳落山,天快黑的时候,它腹中饥饿,自然会循着熟悉的气味,自己跑回你家鸡窝里去的。”
王大婶听着李廉这番有鼻子有眼的分析和指点,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焦急,逐渐转为半信半疑,最后又带上了一丝隐隐的期待。
李廉说得如此笃定,连鸡躲藏的具体位置和自己跑回家的时间都说出来了,这让她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信服。
虽然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只鸡怎么会自己跑到别人家灶膛底下,又怎么会掐着点儿自己跑回来。
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这……这样就行了吗?李先生?”
王大婶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李廉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说道:“就这样。
你且放宽心,耐心等待便是。”
王大婶看着李廉那平静而自信的眼神,心中那份疑虑,也渐渐消散了不少。
她咬了咬牙,决定姑且相信这位年轻的“李神算”一次。
“那……那好吧!李先生,我就听您的!”
王大婶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真是太谢谢您了!无论找不找得回来,这份情,我都记下了!”
说完,她又想把手中那袋红薯塞给李廉。
李廉却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大婶,这红薯您先拿回去。
等您家的鸡真的找回来了,您再送来也不迟。
我这里算命,讲究的是一个‘言出必成’,若是算不准,是分文不取的。”
他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也是在进一步强化自己“铁口直断”的人设。
王大婶见李廉如此说,也不好再坚持,只好将那袋红薯又提了回去,口中连声道谢,然后便将信将疑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李廉的小屋,朝着自家胡同的方向走去。
看着王大婶离去的背影,李廉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相信,自己刚才的那番“卜算”,应该不会出错。
而他的“算命先生”的招牌,或许很快就能迎来真正的“开张大吉”了。
邻院的王大婶,提着那袋红薯,怀着一颗七上八下、将信将疑的心,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她按照李廉的嘱咐,并没有立刻跑到东边那户邻居家去吵嚷着要鸡,也没有声张自己丢鸡的事情。
毕竟,李廉说得那么肯定,让她暂时不要去惊扰,等鸡自己回来。
如果她现在冒冒失失地跑过去,万一鸡不在那里,或者惊动了邻居,反而会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甚至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邻里矛盾。
而且,她心里也存着一丝侥幸和期待,万一……万一那个年轻的“李神算”真的说准了呢?
于是,王大婶便强压下心中的焦躁,开始在家门口耐心地等待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也渐渐地从正当空,开始缓缓地向西边滑落。
王大婶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焦灼。
她一会儿在自家院子里来回踱步,一会儿又跑到大门口,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朝着东边邻居家的方向张望着,希望能看到自家那只熟悉的芦花大母鸡的身影。
可是,等啊等,盼啊盼,东边邻居家那边,始终是静悄悄的,连个鸡毛都没看见。
她的心情,也从最初的抱有一丝希望,逐渐变得有些失望,甚至开始怀疑李廉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故意消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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