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彻底倒台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红星四合院。
院里的人们，心思各异。
许大茂幸灾乐祸，走路都带着风，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眼神里满是“恶有恶报”的快意。
三大爷阎埠贵则掐着指头算计，贾家这根大腿是彻底抱不上了，易中海如今有了出息的侄子，往后的日子怕是更要风光。
聋老太太倒是平静，只在易中海领着陆平安给她请安时，多看了陆平安几眼，浑浊的老眼里，多了几分以往没有的审视与认可。
易中海的心情，无疑是这几天来最好的。
多年的心病，仿佛随着贾东旭的被捕，贾张氏的失势，被一并拔除了。
他走在院里，腰杆挺得更直，脸上也多了几分以往少见的轻松笑意。
这天傍晚，易中海从厂里回来，手里破天荒地提着一小块用油纸包着的猪头肉，还有一小瓶散装白酒。
陆平安正在小屋里温习从【神级阅读系统】中获得的知识，听到动静，迎了出来。
“舅舅，您回来了。”
易中海“嗯”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一大妈，脸上带着笑。
“老婆子，晚上加个菜。平安这孩子入学的事，多亏了阎老师帮忙，我寻思着，明天请他去国营饭店吃顿便饭，表示感谢。顺便，也跟他商量商量平安后续学习的事，他毕竟是当老师的，有经验。”
一大妈接过东西，喜上眉梢。
“应该的，应该的。阎老师这次确实帮了大忙。平安，你可得好好谢谢你三大爷。”
陆平安点头应下。
他对阎埠贵的为人，自然是清楚得很。这位三大爷，无利不起早，精于算机，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这次能帮着他入学，除了校长确实爱才，少不了阎埠贵从中斡旋，图的自然也是易中海这份人情，或者说，是日后的某些“好处”。
不过，既然舅舅发了话，他自然不会拂了舅舅的面子。
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三大爷阎埠贵的耳朵里。
彼时，阎埠贵正坐在自家门前的小板凳上，就着一碟咸菜疙瘩，喝着棒子面粥。
听到隔壁许大茂家隐约传来的消息，他耳朵一动，筷子都停在了半空。
国营饭店？
易中海要请他去国营饭店？
阎埠贵只觉得那寡淡的棒子面粥，瞬间也不那么难以下咽了。
他放下碗筷，咂摸着嘴，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嘿，这易中海，总算是开窍了！知道我阎埠贵的分量了！平安那小子上学的事，没我他能办得这么顺当？国营饭店，嗯，这还像点样子。”
他脸上露出一丝得色，仿佛已经吃到了那香喷喷的红烧肉，喝上了那不要粮票的小酒。
他甚至开始盘算，明天得穿哪件衣裳，是那件半旧的蓝色卡其布上衣，还是那件略微体面些的灰色中山装。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和陆平安刚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一开门，就见阎埠贵已经笑眯眯地等在了门口。
他今天特意换上了一件七成新的中山装，头发也用头油抹得锃亮，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脸上堆满了菊花般的笑容，与往日里那个斤斤计较的阎老西判若两人。
“中海，平安，这是要出门啊？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咱们一道走？”
易中海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明镜似的，也不点破，笑着应了。
“行啊，老阎，那咱们就一起。”
三人并肩往院外走去。
路上，阎埠贵谈兴甚浓，嘴里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贾家的事上引。
“唉，中海啊，说起来，这贾家，也真是可惜了。那贾张氏，以前多横的一个人，现在见了人，头都不敢抬了。还有秦淮茹，一个女人家，拉扯着两个孩子，东旭又进去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易中海的神色，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易中海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脚步不停，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各人有各人的命，路是自己选的。”
阎埠贵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有些讪讪。
他又将目光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陆平安。
这少年，自从来到四合院，就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阎埠贵想起前些日子，贾张氏是如何在这个少年面前吃瘪的，想起那两声清脆的巴掌，想起后来贾张氏被罚扫公厕，贾东旭锒铛入狱。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都有合理的缘由，可串联起来，却总让人觉得，这背后，似乎都与这个名叫陆平安的少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尤其是易中海对这侄子的态度，简直是言听计从，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阎埠贵越想，心里越是犯嘀咕。
他看着陆平安那张清秀平静的脸，明明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却让他无端地感到一丝寒意。
这小子，不简单啊。
莫非，这易中海之所以对贾家如此决绝，也是这小子在背后出的主意？
阎埠贵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他不由得暗暗吸了口凉气，看向陆平安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敬畏，或者说，是忌惮。
他心中暗忖：“这易家，如今是这小子当家做主了。以后，对这易家，尤其是对这个陆平安，可得客气着点。只能交好，万万不能得罪。说不定，这小子将来是个大人物呢！”
想到这里，阎埠贵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又真切了几分，对着陆平安的态度，也比先前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平安啊，听说你学习特别用功，在学校里，老师都夸你呢。以后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尽管来找三大爷，三大爷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平安闻言，微微一笑，客气地应道：“那以后就要多麻烦三大爷了。”
他自然察觉到了阎埠贵态度的细微变化，心中了然。
这阎老西，怕是被贾家的下场给震慑住了，也看出了舅舅对自己的重视，这是在提前投资，或者说，是想明哲保身呢。
也好，省得日后再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三人一路说着，很快就到了国营饭店的门口。
那熟悉的红漆大门，飘散出的阵阵饭菜香味，让阎埠贵精神一振，暂时将心中的那些计较与忌惮，都抛到了脑后。
今天，先吃好喝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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