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在众人面前碰了一鼻子灰,被阎埠贵几句话说得下不来台,又不敢顶撞王校长,只好悻悻然带着自家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刘光天、刘光福,在周围人若有若无的嗤笑声中,狼狈地走进了校门。
那刘光天、刘光福平日里在院里也是横行霸道惯了,全仗着刘海中这个二大爷的威风,此刻见自家老子吃瘪,也都缩着脖子,不敢言语。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过去,易中海和阎埠贵的心情却愈发舒畅。
走在去往教室的路上,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阎埠贵谈兴不减,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身旁的何雨水,更是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昨日陆平安参加入学测试时的“壮举”。
“雨水丫头,你是没瞧见啊!”
阎埠贵一拍大腿,声音里满是与有荣焉的得意。
“王校长亲自出的题目,那可都是初三的尖子生都挠头的难题!平安这孩子,眉头都没皱一下,提笔唰唰唰就写,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
“不到半个钟头,满满一张卷子,答得是滴水不漏!王校长当场就拍了板,说这孩子是块璞玉,是真正的读书种子!”
阎埠贵说得眉飞色舞,仿佛陆平安是他亲手雕琢出来的得意门生。他这番话,既是真心赞赏陆平安,也是在何雨水面前,间接抬高他自己作为“伯乐”的眼光。毕竟,陆平安越是出色,他当初的推荐就越显得有分量,将来从易中海那里能得的好处,自然也少不了。
何雨水一双明亮的眼睛听得异彩连连,小嘴微张,满是惊讶与钦佩。平安哥哥在她心中,本就比院里所有同龄人都稳重聪慧,如今听阎大爷这么一说,那形象更是拔高了一大截,仿佛笼罩上了一层耀眼的光环。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平日里学习的吃力,再对比平安哥哥的轻松自若,心中既有几分小小的失落,更多的却是与日俱增的崇拜。
一个念头在她心底悄然生根,愈发坚定:自己也要加倍努力读书,不能被平安哥哥落下太远,至少,不能成为他的拖累。她要变得更优秀,才能配得上站在这样优秀的平安哥哥身边。
阳光下,陆平安身姿挺拔,神色平静,眉宇间自有一股超越年龄的沉稳。何雨水跟在他身侧,穿着朴素的学生装,却难掩清丽的容颜与活泼的气息。两人并肩而行,一个沉静如水,一个灵动似雀,竟是说不出的和谐登对。
路上偶有相熟的街坊或送孩子的家长经过,瞧见这一对璧人,都不由得多看两眼,暗暗点头称赞,不知是哪家的孩子,生得这般出众,瞧着就让人心里喜欢。
走在后面的易中海和阎埠贵,看着前面两个孩子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易中海心中更是熨帖。
平安这孩子,不仅聪明懂事,给自己挣足了脸面,如今看来,和雨水这丫头也处得这般融洽。
雨水善良孝顺,又是个知道上进的好姑娘,若是将来真能和平成了一家,那他易中海的养老问题,可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这比指望院里那个不着调的傻柱,或是心机深沉的秦淮茹,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也打得噼啪作响。陆平安前途无量,如今又和何雨水这般亲近,自己作为引荐人,与易中海的关系也更进一层。将来陆平安若真发达了,随便提携一下自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或是逢年过节多些走动,那也是实打实的好处。
陆平安能清晰地感受到身旁何雨水投来的那混杂着崇拜、喜悦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的目光。
那目光纯粹而热烈,像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他心中因穿越而来所残留的最后一丝孤寂。
他心中一暖,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能有这样一份真挚的关怀与陪伴,实属不易。守护好舅舅舅妈,照顾好雨水妹妹,让他们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愈发清晰,也愈发坚定。这不仅仅是责任,更是一种源自内心的渴望与承诺。
与此同时,数十里外的轧钢厂,喧嚣的午休铃声刚刚响过。食堂后厨内,弥漫着饭菜的浓郁香气,与车间里的铁屑味、汗臭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贾东旭如同老鼠一般,趁着众人打饭的混乱,贼头贼脑地溜进了后厨的角落。
他双眼放光,死死盯着那一大盆刚出锅的红烧肉,肥瘦相间,酱色浓郁,散发着勾魂夺魄的香气。他狠狠咽了口唾沫,肚里的馋虫早已被勾得翻江倒海。
自从陆平安那小子住进一大爷家,一大爷对他们贾家的接济就肉眼可见地少了。
以前隔三差五还能从一大爷那里弄点肉票、白面,现在却是想都别想。
家里的伙食一落千丈,贾张氏天天在家骂骂咧咧,棒梗也哭着喊着要吃肉。
他贾东旭在厂里干的虽是正式工,但级别低,那点微薄的工资,在贾张氏的挥霍和秦淮茹的精打细算下,也剩不下几个子儿,更别提买肉解馋了。
今天食堂做的红烧肉格外诱人,贾东旭寻思着,自己是老职工贾科长的儿子,厂里老人多少都给几分薄面。后厨这会儿忙乱,大师傅傻柱八成又在跟哪个小丫头片子献殷勤,或者在后门跟人侃大山,哪有功夫盯着这里。
他仗着这份侥幸,猫着腰,动作迅速地从盆里捞起几块油光锃亮的红烧肉,用油纸胡乱一包,揣进怀里。又顺手抓了两个白生生的大馒头,也塞了进去。
得手了!
贾东旭心中一阵窃喜,仿佛已经看到贾张氏和棒梗吃到肉时那副眉开眼笑的模样。他准备立刻溜走,把这“胜利果实”带回家。
殊不知,他这一系列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动作,早已一清二楚地落入了食堂大师傅何雨柱——也就是人称“傻柱”的眼中。
傻柱正站在灶台后,手里掂着炒勺,眼神却像鹰隼一样锐利。
搁在以前,傻柱或许会对贾东旭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贾东旭是他名义上的“大舅哥”,秦淮茹又是他心心念念的“女神”。为了秦淮茹,他没少接济贾家,甚至不惜从食堂偷拿东西。
但此一时彼一时。
自从陆平安出现后,秦淮茹三番两次想利用他傻柱去对付陆平安,甚至想搅黄他和何雨水的关系,那虚伪做作的嘴脸,让傻柱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渐渐淡了。他算是看透了,秦淮茹对他好,不过是图他的接济,图他的傻实在。而贾家那一窝子,除了算计还是算计,没一个省油的灯。
尤其是前几天,秦淮茹还想从陆平安那里讨要野味不成,反被陆平安用大道理噎得灰头土脸,之后又在院里指桑骂槐,被他傻柱当场戳穿。那一刻,傻柱对秦淮茹的厌恶达到了顶点。
这个贾东旭,平日里在厂里就游手好闲,仗着他爹以前是个小科长,没少作威作福。现在竟然偷到他傻柱的眼皮子底下来了!
傻柱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他决定不再忍耐。
就在贾东旭揣好东西,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猫着腰准备从后门溜走的那一刹那,傻柱突然石破天惊地吼了一嗓子:
“抓小偷啊!”
“有人偷咱们食堂的肉了!”
这一声吼,如同平地惊雷,声音洪亮,穿透力极强,瞬间压过了食堂所有的嘈杂。
正端着饭盒排队打饭的工人们,听到这声喊,齐刷刷地扭过头来。
巡逻的保卫科干事离得不远,闻声立刻精神一振,几步就冲了过来。
贾东旭做贼心虚,被傻柱这一嗓子吓得魂飞魄散,手一哆嗦,怀里用油纸包着的红烧肉和馒头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沾满了灰尘。
人赃并获!
保卫科的干事们可不认得他是什么科长的儿子,见状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一把就将贾东旭按倒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带走!送保卫科审查!”
干事们厉声喝道,拖着像死狗一样的贾东旭就往外走。
贾东旭面如死灰,他知道,这次自己是彻底栽了。在厂里偷东西,被当场抓住,这罪名可不小,轻则通报批评,扣发工资,重则开除厂籍,甚至要送去劳改。
傻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贾东旭被狼狈地押走,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了翘,心中竟有几分解气的畅快。
他犹豫了一下,脑海中闪过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脸,又闪过秦淮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
最终,他还是决定去四合院给贾家报个信。
倒不是出于同情,更像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宣告,也像是在秦淮茹面前,彻底划清界限的一种方式。
他想亲眼看看,当贾张氏和秦淮茹得知这个消息时,会是怎样一副鸡飞狗跳的精彩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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