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年，你在轧钢厂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
“钳工，去年刚考上三级。”
陈雪茹很惊讶，进厂才一年多就考上三级钳工，真不容易。“你真厉害，要是你奶奶还在，肯定为你骄傲。”
“我相信奶奶在天之灵也会为我高兴。”
“肯定的。”
“光顾着说我了，你的事儿我还没问呢。”
到这时候，杨年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一直聊自己的事也不太合适，而且聊的都是挺沉重的话题，于是他赶紧换了话题。
陈雪茹有点意外，杨年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也确实没主动说过。而杨年的名字，是她上次在裁缝铺捡到他衣服时知道的。
“杨年，我发现你还真是个挺特别的人。”
这么久以来，你居然连我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没一点点好奇，也没想去问问别人吗？再说了，咱俩之前根本没见过，你就这么爽快地帮我了？
“问那些干啥？直接问你不就好了？至于帮忙嘛，我觉得谁遇到那种情况都会帮的。”
陈雪茹被杨年这么一说，有点懵，觉得他说的也挺在理。“算了，咱还是说正事吧。我叫陈雪茹，还年轻着呢，二十多岁。”
杨年一听这话，心里犯嘀咕，这对话咋跟相亲似的，连年龄都报上了？不是说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吗？
“杨年，其实我也是个孤儿，爸妈走了五年了。我们家在苏市，爸妈都葬在那儿，所以我每年都会回去扫墓。在这北平城里，一个亲人都没有。唉！”
可能是陈雪茹的话触动了杨年，他也不禁叹了口气。
两个人都挺孤单的，这时候心里好像近了点。
他们更懂对方心里咋想的，也知道对方过得不容易。
“爸妈走后，我才十五岁，就得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就这么一步步走到今天。”
其实，杨年之前就觉得陈雪茹挺厉害的。要不是因为两段不好的婚姻，她肯定比徐慧珍还强。现在听她这么说，更觉得她不容易。
“面包和牛奶都会有的，咱得往前看，不能让天上的亲人失望。”杨年安慰她。
“那当然，你去打听打听，我在前面那条街上也是个有名的人，谁不得给我几分面子？”
杨年突然想起了老郭的定场诗，就随口念了出来：
“山里的少年碰到山花，山花笑少年没她漂亮。等风吹雨打的时候，只见少年，山花已经落了。”
陈雪茹一听这话，惊讶得不行。“杨年，你还会念诗？”
“不不不，这不是我写的。我也是听别人念的，觉得挺好就记住了。”
“不对，你肯定识字吧？”
“哎呀，识字又不是啥大事。你这么惊讶干啥？我现在还在夜校上学呢！”
“啥？”陈雪茹被杨年这话给震惊到了。在这个年代，识字的人可不多，大多数都是文盲。
“你这么大惊小怪干啥？我奶奶从小就教我认字，这很正常啊！”杨年有点不高兴地说，心里嘀咕：“这姑娘咋一惊一乍的，之前那股温柔劲哪去了？”
陈雪茹对杨年的好感这时候已经涨了一大截，眼睛里都闪着光。她心里暗暗决定：“杨年，我一定要让你喜欢上我。”
而杨年却完全不知道陈雪茹已经对他有意思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山脚下，杨年推着车跟陈雪茹说了声再见，就骑车走了。
陈雪茹看着杨年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琢磨：“这木头，就不能顺便带我一程？哎，回去得让师傅帮我好好摸摸他的底。”
杨年走在路上，心里琢磨着过去的事儿，没直接往家走，而是拐进了一条乡间的小路。他琢磨着找几棵能快点结果的果树种种，特别是梅花树。这不，正好是清明时节，种树最合适不过了。他之前打听好了，左家庄那边有卖这些树苗的，于是他就急匆匆地往那儿赶。
到了左家庄，杨年买了五棵枣树苗，还多备了几棵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碰见了葡萄藤，就顺手买了两棵。接着，他又问哪儿有卖梅花树的，最后在一个摊位上挑了一棵腊梅。买完东西，他就回家了。
陈雪茹一到家，就找裁缝师傅商量，想让师傅帮忙悄悄打听打听杨年的情况，还不能让杨年知道。按老理儿，得男方主动上门提亲，她不想显得太心急。
裁缝师傅挺机灵，自有他的主意。他在南锣鼓巷溜达了一圈，就把杨年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他发现，杨年在村里的名声挺复杂的，有人说他好，也有人说他不好。但当裁缝师傅听说杨年以前订过亲又被退了，女方还嫁到了他们院里的贾东旭时，他就不把那些说杨年坏话的人当回事儿了。
最后，师傅还专门到街上打听了一番，发现大家对杨年都挺同情的，这事儿连孙主任都知道了，不过裁缝师傅走的时候孙主任还没回来呢。
裁缝师傅回到陈雪茹家，把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听完师傅的话，陈雪茹对杨年的好感增加了不少，同时对贾东旭和秦淮如有点不乐意，但也感激他们让杨年有机会留在自己身边。
杨年回到家，把枣树、葡萄藤和腊梅都种上了。能不能活，他心里也没个准儿。那时候已经用上第二套人民币了，他这次买树苗花了一百多块钱呢。杨年早就把钱准备好了，还留了几张不同面值的纸币夹在书里，听说以后这些钱能升值。
杨年回家的时候被院子里的人看见了，他们对他买树苗的行为挺瞧不起的。特别是阎阜贵，还嘲笑他：“装什么文人雅士呢！他哪懂这些？”
但他们不知道，杨年买的大多是果树，只有那棵腊梅是观赏用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热。秦淮如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穿得单薄，引得不少男人偷瞄。傻柱和许大茂更是想趁机占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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