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您别这么客气，我来是有事想跟您商量。”李正阳开口道。
王主任把水杯放在桌上，关切地说：“正阳，是不是遇到啥难处了？有困难就直说，我肯定想办法帮你解决。”
只见李正阳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主任，这是我岳父给我的几套四合院，我想找您办一下过户到我名下的手续。”
当时的房屋不允许交易，但可以通过赠与的方式转让，而且那会儿没有房管局，这类事务都由街道办负责处理。
王主任打开牛皮纸袋，仔细核对了里面的材料，随后从抽屉里取出几张空白表格，提笔书写起来。
约莫四五分钟后，四张新的房契便写好了，接着王主任当着李正阳的面，将旧的四张房契点燃烧毁。
这一幕让李正阳有些发怔：“主任，您这是做什么？”
王主任把纸灰踩了两脚，笑着解释：“你早该来换新房契了，我都提醒你好几次了，怎么到现在才来？”
李正阳瞬间反应过来——王主任这是在帮他处理遗留问题！
当时没有计算机存档，有些记录一旦丢失就彻底没了，这样一来，这些房子就彻底和娄家撇清了关系。
他朝王主任微笑着点头，千言万语都在这默契的对视中。
“正阳，我这边处理完了，你一会儿去派出所盖个章就行，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别担心。”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主任。”
“客气啥，这都是我该做的。”
寒暄过后，李正阳又提起另一件事：“主任，我来还有件事想跟您商量，想听听您的意见。”
王主任把新房契装回牛皮纸袋递给李正阳：“还有啥事啊，正阳？”
“您看我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想委托街道办帮忙租出去，最好租给烈属家庭，每个月就收两块钱房费，而且这些钱我全部捐出去，由街道办转交给有需要的人。”
听完这话，王主任猛地站了起来——这可是天大的政绩啊！
靠着这些功绩，她过几年说不定都能调到区里工作。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正阳，你说的是真的吗？”
原本她只是想帮衬李正阳这个烈属，之前因为李正阳和易中海捐粮的事，她已经被上级表扬过好几次，夸她领导有方，没想到李正阳又给她送来了这么大一份“政绩礼包”。
“当然是真的，这么重要的事我哪能骗您？再说了，您这些年没少关照我，我是您看着长大的，骗谁也不能骗您啊！”
一番互相谦让与称赞后，两人把租房的事宜敲定下来。
当然，李正阳也提出了几点要求：
第一，入住的人不能破坏房屋结构，院子里不许私自搭建建筑物，打个隔断之类的尚可，但墙体和窗户不能动；
第二，房子暂定租二十年，若二十年后李正阳不想续租，住户必须立刻腾房，退租前会给他们一年时间找新房；
第三，优先考虑烈属家庭，若不是烈属，人品必须经过王主任的考察；
第四，房费由街道办统一收取，不得拖欠，至于费用的使用，由街道办和区里开会商议决定。
李正阳深知“升斗恩斗米仇”的道理，所以房费必须象征性收取。
所有事情处理妥当后，李正阳才骑着自行车回家。
他心里清楚，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等风波来临时，就没人敢轻易动娄小娥了——谁敢有歪心思，就得先过区里和街道办这两道关。
四九城的风暴和别处不同，虽说这里是风暴中心，但主要波及的是大资本家、拿二百多块钱高工资的人、教师以及一些成分不好的人。
普通老百姓受影响不大，只是工厂停工了一段时间。
四九城如同中枢神经，再大的风也不能把所有人都吹倒，所以这里的风暴相对克制，不像其他地方那般猛烈——有些地方哪怕说错一句话，后果都不堪设想。
娄小娥如今嫁给了李正阳，某种意义上也算烈属了，只要让娄振华在风暴来临前离开，就万无一失了。
回到四合院，李正阳发现院子里没什么人在外闲聊。
想想也正常，当时的氛围已经有些紧张，谁还会没事出来受冻呢？
一进门，娄小娥从厨房探出头：“正阳回来啦，先洗手吧，饭菜马上就好。”
李正阳把房契放在桌上，开始洗手。
娄小娥端着一盘炒土豆片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纸袋。
“正阳，事情都办妥了吗？是不是涉及我们家，人家不好办啊？”
李正阳一边洗手一边说：“媳妇，你拿起来看看就知道了。”
娄小娥打开牛皮纸袋，拿出房契查看，没过多久，她的眼眶就红了——不是因为看到房契，而是看到了李正阳和王主任签订的租房协议。
她明白，李正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李正阳的做法很难被模仿：资本家捐再多钱也没用，其他烈属未必会娶资本家的女儿，
就算前两点都满足，也未必有人像李正阳这样有前瞻性——毕竟风暴尚未到来，多数人根本想不到提前布局，最多只能低调生活罢了。
李正阳夫妇用过晚餐后，他便翻开了新取回的菜谱研读。
毕竟学习如同逆水行舟，稍有懈怠便会退步。而娄小娥则温柔地开始收拾居室。
此时贾东旭向易中海问道：“师傅，院里的邻居都在制作蜂窝煤，咱们不做点吗？”
易中海回应：“东旭，咱俩待会儿去外城拉些黄土，咱们两家也做点。李正阳不是把配比告诉咱们了吗？趁天冷前赶紧做，不然过段时间就没法弄了。”
师徒俩商议妥当，各自换上耐脏的衣物，前往外城运送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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