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之中，阎埠贵正带着两个儿子制作蜂窝煤。
他对大儿子叮嘱道：“老大，煤灰要少放些，家里没那么多存货，过日子得学会精打细算。老话说……”
阎解成立即打断父亲：“爸，我知道‘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的道理。”
阎埠贵露出欣慰的神色，却不知阎解成心里正犯嘀咕：“别人家的蜂窝煤好歹是二八配比，您倒好，起初是一九配比，现在连这比例都达不到，真担心这煤块根本点不着。”
恰逢易中海与贾东旭路过前院，贾东旭看着那些煤状物问道：“三大爷，您摆弄这些黄土疙瘩做什么？”
阎埠贵转过身纠正道：“东旭，这怎么能叫黄土疙瘩呢？这是蜂窝煤，我照着正阳的样子学做的，看着比他做的还规整吧？”
贾东旭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支吾着说：“您这蜂窝煤的颜色……确实比李正阳的黄。”
可心里却犯起了疑：这东西真能点燃吗？
起初院里还有人觉得李正阳做蜂窝煤是哗众取宠，等着看他笑话。
直到蜂窝煤晾干后，李正阳试烧时发现做饭效果极好，大家才纷纷效仿。
刘海忠甚至自己制作了模具，把活儿交给儿子去做。
时光荏苒，一个月转瞬即逝。
这天清晨，李正阳感觉屋内寒气逼人，身旁的娄小娥也蜷缩着身子。
他披衣出门，发现昨夜下了雪，虽然积雪不厚，但气温骤降。
他取回几块木柴和一块蜂窝煤，开始准备早餐。
饭菜做好时，娄小娥也起床了：“正阳，外面下雪了吗？看着白茫茫的一片。”
“是啊，下了点小雪，我已经把院子扫干净了。怎么不多睡会儿？”李正阳回应道。
娄小娥到厨房洗脸时说：“闻到炒菜的香味，就忍不住起来了。”
这顿早餐很简单：两个煎蛋、两碗小米粥和一碟泡菜。
饭后李正阳骑车去上班，到师傅蔡永家门口时，发现老人已在等候。
他连忙跑过去：“师傅，您出门这么早？以后等我来叫您就行。”
“没事儿，上了年纪觉少，咱们走吧。”
蔡永正要坐自行车，被李正阳拦住：“师傅，今天别骑车了，刚下雪路滑，要是摔着您，我可没法向师娘交代。”
蔡永明白徒弟的好意，便不再坚持：“那咱们走着去，路上正好跟你讲讲鲁菜的做法。”
师徒二人步行前往轧钢厂，途中蔡永详细讲解了鲁菜的烹饪技法和注意事项。
作为老师傅，蔡永因行业交际广泛，也精通其他菜系的部分菜品。
到了轧钢厂，李正阳先收拾厨具，随后开始磨刀——这是蔡永的特别要求，让他每日练习，待磨到合格时，便送他一套刀具作为出师礼。
得知这个奖励，李正阳磨刀格外用心。
“正阳，又在磨刀呢？咱们厨房的刀已经够锋利了，再磨下去都能吹毛断发了。”听声音便知是刘岚。
“岚姐，要是觉得太锋利，您就用没磨的吧。”
“别别别，我还是用你磨的刀。你不知道，其他食堂的帮厨都羡慕咱们一食堂呢。”
李正阳动作一顿，抬头问道：“都是食堂，有什么可羡慕的？”
刘岚来了兴致：“大家都夸你厨艺好又实在，不像别的厨师只负责炒菜，连饭盒都自己拿。
哪像你，跟我们一起干活，还不要特殊待遇。”
“就为这事儿啊，我还以为夸我厨艺超过师傅了呢。”
李正阳并不在意这些夸奖，他现在只想做好两件事：精进厨艺，积累口碑。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李正阳对刘岚的性格已有了解：她是个心直口快、没什么城府的人。
李正阳甚至觉得她和傻柱挺般配，只是傻柱现在一心想找“白天鹅”，肯定看不上寡妇。
至于以后会不会改变想法，谁也说不准，毕竟他“茶艺大师”的名号可不是虚名。
正当李正阳专注磨刀时，后厨传来问候声：“李主任好。”
他回头看见李怀德走来，连忙起身问道：“主任，您怎么来了？今天有招待餐吗？”
李怀德拉着他走到角落，这反常的举动让李正阳有些疑惑——以往主任都是说完话就走。
李怀德解释道：“正阳，你学厨艺也有段时间了，今天我要接待两位普通客人，你过来掌勺，让蔡师傅休息，刘岚负责端菜就行。”
说完便匆匆离开，似乎怕被看出什么。
但提到刘岚时，李正阳已明白他的用意。
李正阳到小食堂找到师傅，转述了李怀德的话。
蔡永思索后问：“你怎么想？”“师傅让我做，我就做；不让我做，我就打下手。”李正阳语气坚定。
他知道师傅问的不是做菜本身，而是处事态度——这也是蔡永之前叮嘱过的：专注厨艺，不问其他。
听到满意的回答，蔡永说：“既然李主任安排了，今天就由你掌勺，我在后面监督指导。”
李正阳开心地去领取食材。
其实最近他也做过几次小灶，都是简单炒菜。
厨艺这行绝非知道做法就能做好，不仅需要天赋，更要刻苦钻研、反复实践，经过长期总结改进才能有所成就。如今他不过学到三分形似，距离成为大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次招待餐，蔡永特意选了几道李正阳相对擅长的菜。
毕竟是徒弟首次独立掌勺，必须谨慎。每道菜出锅后，蔡永都仔细品尝，虽有些小瑕疵，但整体表现还算不错。
在工厂附属的小食堂里，李怀德将酒杯高高举过头顶，语气满是恳切：“日后轧钢厂的粮食供应事宜，就要多劳烦二位费心了，我敬二位一杯。”
待三人将酒杯放回桌面，刘岚端着最后一盘菜肴走进食堂，她动作利落地把菜摆上餐桌，开口说道：“李师傅说这是最后一道菜了。”
刘岚转身离开后，李怀德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悄然萌生了一丝异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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