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被警察带走，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四合院里激起层层涟漪。往日里倚老卖老、指东骂西的老虔婆突然没了踪影，院子里确实清静了不少，空气都似乎新鲜几分。
只是这份清静之下，暗流依旧汹涌。许大茂心里堵得慌，赔偿款拿到手，可一想到自己这辈子可能都落不下个一儿半女，那股火就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口气，不出不痛快。
许大茂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如同困兽。他想起王昊，这小子最近邪乎得很，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刁钻，偏偏还都让他占了便宜。
对，找王昊去！这小子脑子活，指不定又能给自己出个什么高招，让傻柱那孙子彻底翻不了身，也好多刮点油水下来弥补自己的损失。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上挤出几分谄媚，厚着脸皮敲响了王昊的屋门。
许大茂满心以为王昊会像上次一样“帮”他，却压根没琢磨透王昊的真实意图。
王昊给他出主意，不过是想看四合院这帮禽兽狗咬狗，斗得越凶，他看得越过瘾，哪会真心替许大茂着想？
王昊打开门，见是许大茂，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他没让许大茂进屋，就靠在门框上，听许大茂添油加醋地诉说自己的“委屈”与“不甘”。王昊故作沉吟，手指在下巴上摩挲了几下，半晌才慢悠悠开口。
“许大茂，你想想，傻柱那一脚，踹掉的可是你许家的香火，这事儿大了去了，影响的是你一辈子。光赔那点钱，够干什么的？塞牙缝都不够。”
王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蛊惑人心的味道。
“依我看，你既然被他害得断子绝孙，那他就得负责你下半辈子，给你养老送终！他毁了你的指望，就得赔你个指望！”
许大茂听得眼睛都直了，脑子里仿佛有道光劈过！对啊！让傻柱那孙子给自己养老！天天伺候自己吃喝拉撒，低眉顺眼地喊自己“茂哥”，那场面，光是想想都解气！这理由也正当，他毁了我的后，就得管我的老！这主意，绝了！
许大茂得了“锦囊妙计”，千恩万谢地走了。他一刻也等不及，直接冲到傻柱家门口，也不管院里有没有人看着，扯着嗓子就嚷嚷开了。
“何雨柱！你给老子出来！”
傻柱正为那八百块钱的事儿发愁，听见许大茂叫嚣，本就窝着火，一出门，许大茂便趾高气扬地指着他鼻子。
“何雨柱，警察让你赔钱那只是个开始！你把我踹成这样，害得我绝了后，这事儿没完！从今往后，你就得给我养老送终！听见没有？你要是不答应，我天天去轧钢厂门口堵你，去街道闹你，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傻柱一听这话，肺都要气炸了。让许大茂这孙子给自己养老？他想得美！
“许大茂，你他娘的放什么屁呢！我凭什么给你养老？你算老几？想讹我是不是？”
傻柱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指着许大茂就要动手。
许大茂这次却不慌，梗着脖子跟他对骂。
院里的人渐渐围了上来，指指点点。
两人越吵越凶，唾沫星子横飞，最后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又扭打在了一起。
这动静自然惊动了刚清静没几天的派出所。
傻柱此刻满腔怒火，压根没想过“养老”这事儿在法律上有没有说道。
他以为只要自己不认，许大茂就奈何不了他。他哪里知道，造成他人身体严重且长期无法弥补的伤害，尤其是在这种调解过程中，确实可能被判定承担一定的扶助或赡养义务。
派出所的民警同志们一看来人又是这俩“老熟人”，头都大了好几圈。听完许大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断子绝孙”的悲惨，又看了看他那张医院的诊断证明，再结合傻柱之前确实造成的伤害行为，以及许大茂未来养老确实可能存在的现实困境，为了彻底解决这个三天两头就来派出所报到的“老大难”问题，民警同志们经过一番“深入”且“富有创造性”的调解，力求一劳永逸。
最终，在派出所的强力调解与“法制教育”下，达成了一个让所有围观群众都瞠目结舌的协议：傻柱之前被判赔偿许大茂的八百元，经“友好协商”，减免三百元，改为一次性赔偿许大茂五百元现金。但与此同时，傻柱必须当场签下一份书面承诺，承诺在许大茂晚年失去劳动能力且无人赡养的情况下，承担其一定的基本生活扶助义务，直至许大茂百年之后。这，简直就是一份变相的“养老协议”！
傻柱听到这个结果，脸都白了，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骨一般，瘫坐在椅子上，半天没缓过神。许大茂则像斗胜了的公鸡，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看向傻柱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快意。
王昊从院里人的议论中得知这个结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可比单纯赔钱有意思多了，傻柱这辈子，算是彻底被许大茂给拴住了，还是用这种恶心人的方式。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