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四散飞溅。
刘海中的几个儿子听到这巨大的声响，都从自己的房间里探出头来，看到客厅里的狼藉情况。
爸，您又发什么脾气？
老大刘光奇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好好的杯子，说摔就摔，现在这年头什么东西都金贵，您这样糟蹋多可惜。
就是啊，爸。
老二刘光福也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地上的碎片摇头：您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家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您再这样摔摔打打的，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老三刘光天年纪最小，但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人家徐家在吃肉，咱们家在摔杯子，这算什么事儿啊。
你们给我闭嘴！刘海中听到几个儿子的话，更加恼羞成怒：一个个的都学会教训我了是吧？我是你们老子，轮得到你们来数落我？
我们哪敢教训您啊。
刘光奇阴阳怪气地说道，眼中满是不屑：我们就是觉得您这样做不对。当初要不是您自己犯浑，去追那个李寡妇，咱们家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对啊，一百斤粮票呢！
刘光福也跟着抱怨：那可是咱们家两个月的口粮啊！您倒好，为了追一个寡妇，全给人家送了。现在人家打到野味在家里大吃大喝，咱们家连根毛都沾不上。
刘海中听到儿子们提起这件丢人的往事，脸色涨得通红。
你个兔崽子！刘海中指着刘光奇的鼻子骂道：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这么跟你爸说话？信不信我抽你？
您抽啊！刘光奇毫不示弱：反正咱们家现在也没什么好名声了。您把我抽死了，也省得继续丢人现眼。
我们说错了吗？刘光福也站到哥哥一边：现在院子里的人都在背后笑话咱们家，您还好意思在这里发脾气？
二大妈在一旁看着这父子几个吵架，心中既解气又心疼。
解气的是终于有人替她说话了，心疼的是这个家真的被刘海中给搞得四分五裂。
你看看你，把孩子们都教成什么样了？
二大妈站起身来，声音里带着哭腔：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瞧不起你了！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家？
刘海中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涌起一阵巨大的挫败感。
你们......刘海中指着几个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海中实在受不了这种羞辱了，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他需要找个地方静一静，也需要躲开那股让人嫉妒得发狂的肉香味。
走在院子里，刘海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窝囊和愤懑。
本来以为自己在院子里能横着走，结果却被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给彻底打败了。
不仅丢了二大爷的职务，连在家里的威信也没了。
后院传来的肉香味更加浓郁了，那股香味如此诱人，让他忍不住联想到红烧肉、白切肉的美味。
他已经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好东西了？
刘海中想要躲开这个味道，但不管走到哪里，这股香味都如影随形，像是故意在提醒他：人家在享受美食，而你只能在这里生闷气。
走到中院，正好碰到贾张氏从屋里出来倒垃圾。
这个平时就爱说三道四的老太太，看到刘海中阴沉的脸色，立刻来了精神。
哎呀，刘大爷，这是怎么了？贾张氏故意大声说道：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也闻到那股香味了？
刘海中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贾张氏这带着明显挑衅意味的话，更加烦躁：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我哪里阴阳怪气了？贾张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就是说这味道真香啊，搞得我这老太婆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哼！刘海中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要是真觉得香，就去人家门口站着闻个够。反正脸皮厚的人多得是。
毕竟，刘海中知道贾张氏这是在讽刺他，但又不好发作，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往前院走去。
前院里，三大爷阎埠贵正坐在自家门口的小马扎上，手里端着一个搪瓷杯，里面装着半杯酒。他时不时地举起杯子凑到嘴边，却又放下，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看到刘海中走过来，阎埠贵立刻站起身来，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哎呀，老刘，你也出来了啊？
刘海中看了他一眼，从他那副模样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无非是想去徐家讨点肉吃，但又拉不下脸面。
怎么，不行吗？刘海中没好气地说道。
行行行，当然行。阎埠贵赶紧赔笑，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刘，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这话问得刘海中更加烦躁。
明知故问！这么浓的香味，整个院子谁闻不到？
什么味道？刘海中明知故问，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就是......阎埠贵咽了咽口水，眼中闪着渴望的光芒：就是那个肉味啊，香得不得了。我坐在这里都快受不了了。
刘海中心中更加烦躁，但又不想承认自己也被这香味搞得心神不定：什么肉味？我什么都没闻到。
没闻到？阎埠贵有些奇怪，用力吸了吸鼻子：不可能啊，这么浓的香味，从后院一直飘到前院，整个四合院都能闻到。
我说没闻到就是没闻到！刘海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要是想闻，就自己去闻，别问我这些没用的。
说完，他气冲冲地朝院门走去，准备到胡同里转转，彻底远离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地方。
阎埠贵看着刘海中匆忙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摇头。
他当然知道刘海中为什么这么烦躁，还不是因为嫉妒徐家有好东西吃？
说什么闻不到香味，鬼才信呢！
在门口又犹豫了一会儿，阎埠贵终于下定决心，端着酒杯往后院走去。
虽然有些拉不下脸，但作为院子里的三大爷，去徐家讨点肉吃也不算太过分吧？
再说了，这香味实在太诱人了，不去试试实在对不起自己。
可是当他走到徐家门口时，却发现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
院子里的一些孩子，都站在门外使劲闻着那股香味，一个个垂涎欲滴的样子。
有几个小孩子甚至贴着门缝在往里看，希望能看到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好吃的。
徐家的大门却紧紧地关着，显然是不想被人打扰。
看到这个场景，阎埠贵顿时感到非常尴尬。
他是院子里的老师，平时在邻居面前还是很要面子的，要是也跟这些人一样站在门外闻味道，那多没面子啊？
老师也来了？有的孩子看到他，道：您也闻到这香味了吧？真是太香了，我都快受不了了。
阎埠贵尴尬地笑了笑，既想留下来等机会，又觉得有失身份。
最终，他还是决定先回去，等人少一些再说。
我就是路过看看。阎埠贵找了个借口：你们慢慢闻吧，我回去了。
说完，他端着酒杯悻悻然地返回了前院，心中对那股肉香味更加念念不忘。
坐回到小马扎上，他忍不住又端起酒杯，但这次却没有喝下去的欲望了。
和那香喷喷的野味比起来，这点酒算什么？
与此同时，许大茂家里也在进行着类似的讨论。
爸，您说这徐家是不是太过分了？
许大茂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下身，愤愤不平地说道：有好东西也不知道分给邻居们一点，就知道自己一家人独享。
许父正在看报纸，听到儿子的抱怨，头也不抬地说道：人家凭什么要分给你？那是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打来的，又不是捡来的。
可是咱们都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啊。许大茂不服气地说道：邻里之间应该互相帮助，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这不是应该的吗？
许大茂的母亲在一旁做针线活，听到儿子的话也是深以为然：就是，不就打到一点东西？真是狗眼看人低！
行了，你们两个。
许父终于抬起头来，严肃地看着儿子：大茂，我告诉你，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人家现在的本事，你有吗？人家能打猎养家，你能做什么？
许大茂被父亲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论本事他比不上徐元，论人品他也比不上人家。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许父突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托关系给你在轧钢厂电影院找了个放映员学徒的工作，过两天就能上班了。
许大茂听到这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放映员？那可是个香饽饽的工作啊！
在这个年代，放映员确实是个让人羡慕的职业。
不但工资相对较高，而且经常能到各个单位去放电影，很受欢迎。
更重要的是，这个工作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
当然是真的。许父得意地说道：这工作可不容易找，我托了不少关系，费了不少口舌才搞定的。你小子有福了，以后就是吃技术饭的人了。
许大茂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太好了！爸，您真是太厉害了！这下我也有正经工作了，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那是当然。许父满意地点点头：放映员不但工资高，而且还经常能接触到各种新电影，这在现在可是很时髦的事情。以后你走到哪里，别人都得高看你一眼。
有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许大茂对徐家的野味也没那么在意了。
反正自己马上就要有好工作了，到时候有了钱，什么好吃的买不到？
许大茂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一定好好干，绝对不给您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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