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被聋老太太这么一问，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尴尬起来。他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老太太，您误会了。大茂不是那种人，他…”
“不是什么人？”聋老太太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嘲讽：“你儿子什么德性，全院的人都看在眼里。平时就爱占小便宜，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跑！这样的儿子，你还替他说话？”
许父听了心中不服，但又不敢顶撞聋老太太，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老太太，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大茂和贾东旭一起去打猎，两个人都有危险。大茂能平安回来已经不容易了，您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头上啊。”
“两个人都有危险？”聋老太太冷笑道：“那为什么受伤的是贾东旭？为什么许大茂一点事都没有？这事要是没有猫腻，我这么大年纪白活了！”
聋老太太说着，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儿子忽悠贾东旭买枪去打猎，结果贾东旭受了重伤，你儿子却安然无恙。这里面要是没有问题，谁信？”
许父被说得脸色发红，但还是想要争辩：“老太太，您这样说就不公平了。打猎本来就有危险，谁也不能保证不出意外。大茂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啊。”
“没想到？”聋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严厉：“既然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忽悠别人去？既然决定去了，为什么不保护好同伴？我问你，你儿子有猎户的经验吗？”
许父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知道儿子根本没有打猎的经验，那些什么祖上三代都是猎户的话，完全是为了忽悠贾东旭编出来的。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聋老太太摇摇头：“你儿子没经验还要装有经验，这不是害人是什么？我看啊，这事很可能就是你儿子故意的！”
“故意的？”许父吃了一惊：“老太太，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大茂怎么可能故意害贾东旭？他们两个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有仇恨？”贾张氏在地上听到这话，立刻来了精神：“老太太，您说得对！许大茂就是故意害我儿子的！前几天我儿子和许大茂吵过架，许大茂肯定是怀恨在心！”
贾张氏说着，又开始哭天抢地：“老太太啊，您一定要为我做主！许大茂这个杀千刀的，表面上说要和我儿子一起打猎，实际上是想害死我儿子！”
聋老太太听了贾张氏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她盯着许父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老许，不管你儿子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事的责任他都脱不了。现在贾东旭躺在医院里，你们家必须给个说法。”
许父心中慌乱，但还是试图推卸责任：“老太太，我们家当然愿意承担一定的责任，但也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们啊。毕竟贾东旭也是自愿去的，而且…”
“而且什么？”聋老太太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老许，我看你是真糊涂了。你儿子现在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敢回来面对？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心虚！”
聋老太太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不管你儿子现在躲在哪里，你必须把他找回来！一个大男人，出了事就知道躲，算什么英雄好汉？”
许父被说得满头大汗，他知道聋老太太说得有道理，但许大茂确实不在家，他也不知道儿子跑哪里去了。
“老太太，要不这样吧。”许父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先代表大茂向贾家道个歉，然后等他回来了，再让他亲自来道歉。至于赔偿的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道歉？”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许父的鼻子骂道：“道歉有什么用？我儿子的腿还能接好吗？我儿子以后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吗？”
聋老太太也点点头：“道歉确实没用。老许，这事不是说句对不起就能了结的。你们家必须拿出实际行动来。”
许父心中一沉，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去了。
他咬着牙问道：“老太太，您看这事应该怎么解决？”
聋老太太想了想，然后说道：“第一，贾东旭的医药费，你们家全包。第二，贾东旭养伤期间不能工作的损失，你们家也要赔偿。我算了一下，总共二百块钱。”
“二百块？”许父听了差点晕过去：“老太太，这也太多了吧？”
“多？”聋老太太冷哼一声：“贾东旭以后要是成了残废，这辈子就完了。你说二百块钱多吗？要我说，这还是便宜你们了！”
贾张氏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我儿子要是真的残废了，你们给多少钱都不够！二百块钱算什么？”
许父心疼得直哆嗦，二百块钱对他们家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但看着聋老太太严厉的眼神，他又不敢拒绝。
“还有。”聋老太太继续说道：“买猎枪的钱，你们也要退给贾家。我听说是一百二十五块？”
“不对！”许父急忙摆手：“老太太，这个数不对。那把枪是大茂和贾东旭合买的，一人出一半。贾东旭出了一百二十五，我们也出了一百二十五。”
贾张氏一听这话就急眼了：“胡说！你们明明只出了十块钱！我儿子都跟我说了！”
许父脸色一变，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他赶紧改口：“不是，我记错了。我们家确实只出了十块钱。”
“只出了十块钱？”聋老太太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老许，你们家可真够黑心的！让人家出一百二十五，你们只出十块？这是合买吗？这是坑人！”
院子里的邻居们听了也都愤愤不平，纷纷指责许家的做法。
“太过分了！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就是，让人家出大头，自己占便宜，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许家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许父被众人的指责声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聋老太太继续说道：“既然这样，你们家就要退一百二十五块给贾家。加上二百块的赔偿，总共三百一十块钱。”
“三百二十五块？”许父听了腿都软了：“老太太，这…这太多了！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钱啊？”
“没钱？”聋老太太冷笑道：“没钱你们买什么猎枪？没钱你们坑什么人？老许，我告诉你，这钱你们必须出！要不然…”
聋老太太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拐杖指着许父：“要不然等你儿子回来，我就让人敲断他一条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许父听了吓得直哆嗦。
他知道聋老太太在院里的威望很高，她要是真的发话，还真能找到人来执行。
“老太太，您别生气。”许父连忙求饶：“钱的事好商量，好商量。我这就回家凑钱去。”
说着，许父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家里。
他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小铁盒子，里面装着他这些年攒下的钱。
这些钱大部分都是他平时坑蒙拐骗得来的。有时候是占同事的小便宜，有时候是在街上捡到别人掉的钱不归还，还有时候是故意多找别人的钱。
一张张地数着这些钱，许父心疼得直掉眼泪。这可是他大半辈子的积蓄啊，现在要全部拿出来赔给贾家。
“三百二十五块，一分不能少。”许父数了好几遍，确认数目无误后，把钱装进一个布包里。
回到院子里，许父把钱递给贾张氏：“贾大嫂，这是三百二十五块钱，您数数看对不对。”
贾张氏接过钱，仔细地数了一遍，确认数目无误后才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聋老太太也点点头：“老许，这次你做得对。不过我警告你，你儿子要是再不回来面对，我绝不会放过他！”
许父连连点头：“老太太，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大茂回来道歉的。”
夜深了，邻居们都陆续回家了。
许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一个人坐在炕上发呆。三百二十五块钱，这可是他大半辈子的积蓄啊，就这样没了。
正在他愁眉苦脸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许父警觉地竖起耳朵，发现有人在门外徘徊。
“谁在外面？”许父小声问道。
“爸，是我。”门外传来许大茂的声音：“我回来了。”
许父赶紧开门，只见许大茂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惊惧的表情。
“你这个败家子！”许父一见到儿子就来气，抬手就是一巴掌：“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许大茂被打得一个趔趄，委屈地摸着脸：“爸，我也不想出这种事啊。那三只野猪一起冲过来，我也吓坏了。”
“三只野猪？”许父愣了一下：“你不是说遇到一只野猪吗？”
“不是一只，是三只！”许大茂心有余悸地说道：“三只大野猪，都比牛还大！它们一起冲过来的时候，我差点吓死了！”
许父听了这话，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如果真的是三只野猪同时攻击，那确实很危险。
“那你为什么不救贾东旭？”许父继续追问。
“我…我想救啊。”许大茂结结巴巴地说道：“但是那个猎枪太旧了，根本打不准。我连开了三枪，才把野猪吓跑。”
许父听了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才明白，儿子根本就没有打猎的经验，完全是在胡闹。
“你知道今天我赔了多少钱吗？”许父心疼地说道：“三百二十五块钱！咱们家这些年的积蓄全没了！”
许大茂听了脸色发白：“什么？三百二十五块？爸，您没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许父愤怒地说道：“都是你惹的祸！现在好了，咱们家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了！”
许大茂呆立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这次打猎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还有，那把猎枪你赶紧找个地方卖了。”许父继续说道：“留着它也没用，还容易惹祸。”
许大茂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这次打猎不但没有让他出风头，反而让全家都跟着倒霉。
……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两日之后。
这日，徐元正在李秋的家里学习猎人功法。
“师父，您看我这一招怎么样？”徐元演示着刚学会的一套动作。
李秋仔细观察着徐元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错，很不错。你才学了一个星期，就能把这套基础功法练得这么熟练，确实有天赋。”
徐元听了很高兴：“师父，那我们现在可以学更高深的功法了吗？”
李秋摇摇头：“别着急，基础功扎实了，后面的东西才能学得好。来，咱们先切磋一下，我看看你的实战能力怎么样。”
师徒二人在院子里开始切磋。徐元按照所学的功法，一招一式地和师父对练。
“记住，奇术虽然奇异，但真正制胜的往往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李秋一边指点一边说道：“花哨的招式好看，但关键时刻还是要靠硬功夫。”
徐元虚心地听着师父的教导，心中对武艺的理解更加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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