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王所长和张小艺直呼好家伙，审讯马展的最高要求，也就是让他承认罪行。
这小子为了开脱自己的罪名，竟然连亲师傅都要举报。
这家伙到底是真要举报还是想反咬一口？
这种人他们见多了，那些罪犯们在被审讯的时候，尤其是到了最后突破的关口，总是要提条件。
其中就有带罪立功这一项。
“你要是真能举报出来什么，一旦查实了，你这肯定属于带罪立功。这一点你放心。”
为了让马展好好的交代自己所犯下的罪行，王所长自然是先稳住他。
“行。那我就放心了。”
“我跟你们说吧，我师父那个八级钳工其实不是名副其实的。”
王所长和张小艺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往下问道。
“啥意思？你说的明白一点。”
马展这才大胆的说道。
“他当时考八级钳工的时候，其实是给考核人员送了礼了，当时我还在他手下当学徒工。”
“他这个人比较谨慎，当时我对他也是死心塌地，所以给审核人员送礼品，还有送钱，我都是跟他一起去的。”
王所长冷笑了一声，拿起了一支烟，吸了两口之后，这才说道。
“你小子，不会是穷途末路了，故意造人家的谣吧。”
在棉纺厂内部，帮助别人冒名顶替，至少也得被判个5年以上。
这一点麻疹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清楚，等到他替易中海把事儿办完了，查了查法律方面的书籍，这才了解了这个情况。
当时就把他吓得浑身汗毛直竖。被派出所的人抓起来的那一刻，他就在偷偷的想后路。
带罪立功的方法很多，但举报易中海无疑应该算是重大立功表现。
他可是在八级钳工的位置上退休的，但1985年之后实行的是结构工资制。
易中海当八级钳工每个月工资102块，他可是领了好多年。
如果他八级钳工作弊被坐实了，每个月至少得退还工资20元，差不多退10年的工资，可是2400元。
即便是在70年代，工资水平有所提高，2400元仍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年代万元户仍然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没有没有，我说的这都是实话，千真万确。你们可以查证啊。”
“对了，他收那钱和礼品的时候当时他媳妇儿也在场……”
“不过这也难查，人家两口子肯定是互相包庇……”
“算了，看来我这个减刑，不是那么容易的。”
马展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唐突了。易中海在红星轧钢厂那么多年，作为一个凤毛麟角一般存在的八级钳工，还经常被其他兄弟单位请过去解决难题。
在派出所有几个熟人，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万一王所长和易中海是一丘之貉，来套自己的话的，那麻烦可就大了。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
“王所长，我刚才那就是胡言乱语的，我是为了减轻罪行，故意捏造事实……”
看着马展在一瞬间就变脸了，张小艺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人到底啥情况？
不是说要举报易中海吗？怎么转眼之间就说自己胡说八道？
前后说话矛盾，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王所长毕竟社会阅历深，嘿嘿冷笑了一声说道。
“你小子，跟隔壁那个贾梗一样，鸡贼的很。实话跟你说吧，易中海跟我没啥关系。你说的这个情况要是属实了，别的不说，给你减刑那是肯定的。”
马展吃不准王所长这话里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这……”
王所长直接撂下来了一句话。
“我告诉你，你现在不承认也没关系，不过隔壁的贾梗已经指认你了。”
“等到李春生再承认了，那你就属于最不积极配合调查的一个，恐怕要罪加一等。”
“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王所长就扬长而去。
张小艺屁颠屁颠的跟他到办公室，一脸疑惑。
“所长，贾梗不是还没承认罪行吗？”
王所长神秘的说道。
“学着点儿吧。这就是手段。”
张小艺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所以王所长你这是给他使诈。高啊，你这一招实在是高。”
毕竟是在基层干了这么长时间，王所长的经验非常丰富。
“王所长，马展说让你过去一下，他要交代了。”
外面有人喊了一嗓子。
“王所长，你可真是神了。”
马展交代了个干干净净，顺便又举报了一波易中海。
“易中海八级钳工作弊，这可是个大案子。”
“这个案子直接移交吧，不是我们负责的范畴了。”
……
这事儿眼看过去了一天了，秦淮茹已经从雨水她丈夫那里打探到了棒梗到底关押在哪里？
雨水的丈夫孙向勇，只是提供了被关押的地点，但是对于把棒梗认出来，显得爱莫能助。
原因很简单，冒名顶替不是小罪名，他要是成为了帮凶，说不定也会被连累。
好不容易这些年他立功很多，眼看升迁的机会就在自己面前，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把自己的前途毁了吧。
当时傻柱就发了极大的脾气，让孙向勇看在他的面子上，务必要帮一帮小忙。
最后两个人被雨水给轰出来了。
雨水虽然从小跟着傻柱一起长大，也受到了傻柱的照顾，但也吃了不少苦。
傻柱每天的剩余的饭菜，都拿到了秦淮茹家里，雨水基本上很少能捞得着吃。
所以她多多少少对傻柱还是有怨言的。
“唉，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再说了，棒梗也不算你们何家的人，孙向勇不帮忙也在情理之中。”
“不行，我实在是不能等了，他不帮忙，我自己的亲儿子，我自己帮。总不能让棒梗在派出所里边自生自灭吧。”
傻柱家里，秦淮茹撂下来了这句话之后，拔腿就跑了。
贾张氏在对门瞅见了，也跟在后面。
“我也去看看我的乖孙子，今天豁上这一条老命，我也得让他们派出所给我放人。”
假装是准备，把自己浑身的本领今天都要施展出来。
“慢着慢着等等我，我也去。”
超级舔狗都要转正了，当然得最后再表现表现。
20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关押棒梗的派出所。
还没进门儿，就被门口站岗的警卫给拦住了。
“婶子，叔，你们这是找谁呀？”
人家说话还算客气。
“那个同志，我儿子被抓到派出所里边了，我得进去看看。麻烦您给通融一下。”
站岗的门卫真是哭笑不得。
“这是派出所，可不是菜市场，谁想来就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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