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红星第三轧钢厂，后勤处处长办公室，烟雾缭绕。
汪清波坐在沙发上，看着张勇胜给他的资料。
哪怕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把汪清波吓了一跳，物资缺口太大了。
粮食、食油、鸡蛋、蔬菜等等，样样都缺。
而造成这个情况的原因，主要有三个：
一是轧钢厂人多，比如每人需要一两食油，加起来就要一千斤。
二是重体力劳动者太多，轧钢厂的工人大都跟铁打交道，活很苦，吃的多。
像四合院的二大爷刘海中，常常吃鸡蛋，不是他嘴馋，而是不吃会死人。
锻工的活很劳苦，属于重体力劳动，营养太过缺失，没几天人就垮了。
三是生活物资份额有些偏低，这里的份额是指物资部门分给工厂的定额。
今年已经年底，撑一撑就要过去了，但明年的物资份额还没确定下来。
最终是比今年多，还是比今年少，就需要工厂领导和采购部的人努力争取了。
要知道，份额不是一成不变的，物资部门一般都会捂一定量在手里。
比如有三千斤食油，有可能会分拨出去两千斤，或者两千五百斤。
但绝不是三千斤，就跟财务部门，永远不会把钱都发放出去一样。
若真有多少拨多少，那就是油干灯尽，十分危险的时候了。
而工厂的任务，并不是保住那原本就有的定量。
而是要想方设法把那捂着的一部分弄些出来，全弄来不可能，狼多肉少。
“我跟你说形势严峻，就是指我们厂以前的份额偏低。”张勇胜开口道。
“李副厂今年才调到轧钢厂，他是个心气高的，想打一个漂亮翻身仗！”
“物资部门方面，李副厂说他自己去想办法，看情况他似乎胸有成竹。”
“后勤采购需要做的是，想方设法多采购计划外的物资，而且是大量！”
“靖波，你不要有压力，虽然现在是搞生活物资，但你把它当生产物资就是。”
汪靖波微微点头，放下文件，啧了一声，说：
“如果我能在秋收前过来，那会儿搞生活物资，难度至少要小一半。”
所谓秋后算账，就是说的农村收获分粮的时候，那会儿各种物资最丰富了。
张勇胜叹了口气，说：
“这情况我已经跟你说过，那会儿想调你，无法帮你解决副科待遇。”
“只等李副厂长上任，才看到了曙光，杨厂长和周书记他们……”
“理解。”汪靖波含笑点点头。
张勇胜和李副厂长都属于外来户，汪靖波其实也一样。
他们的到来，势必会侵蚀原本属于轧钢厂本土势力的利益，冲突避免不了。
“老领导请放心，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会想方设法完成任务，绝不给您丢脸！”
张勇胜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我就喜欢你这股子狠劲儿！”
突然又想到什么，小声说：
“对了，你回去打听一下，住在你同一个院子里的何雨柱，看他风评如何。”
“咋了这是？为何要打听他的情况？”汪靖波诧异问道。
张勇胜轻笑道：“上午王主任跑来跟我汇报，说何雨柱昨天旷工。”
“今儿等他来后，王主任代表组织向他问话，何雨柱不回话不说，还打了他。”
“王主任的意思是，何雨柱这次犯的事性质恶劣，要给一定严重警告处分。”
汪靖波微微点头，沉吟一会儿后，建议道：
“严重警告有些过分了，厂领导估计不会批准备，我建议警告处分就行。”
这年代，对工人还是非常包容的，除非做了非常恶劣的事情才会给处分。
“这样的话，厂领导那边容易过关，王主任这边维护了领导威信，也会消气。”
张勇胜看了他两眼，轻笑道：“王主任找你商量过了？”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领导，他求我在您面前美言几句。”汪靖波笑着回道。
张勇胜倒没放在心上，感叹道：
“那他可欠你大人情了，得，字我签了，明天就去给李副厂长汇报。”
王主任想树立威信，他自然也不例外。
何况顺水推舟，能让王主任和汪靖波都记他的好。
都赢了，只有傻柱受处分。
闲聊几句后，外边儿有办事员敲门，说小食堂那边准备好了。
“走吧！今儿让你认识一下后勤处副科级以上干部。”张勇胜起身笑道。
汪靖波笑吟吟道：“别的心思我没有，倒想见识一下轧钢厂同事们的战斗力！”
张勇胜边往外边，边笑着提醒道：
“呵呵，你可别大意，这些可都是钢铁工人，没有一个简单的。”
……
四合院，正院，易中海家。
三个大爷下班后凑一块儿，聊着请汪靖波吃饭的事。
“今儿食堂有招待，周师傅掌勺，傻柱帮厨。”易中海沉吟道。
周师傅善做川菜，傻柱进轧钢厂后，一直跟着他悄悄学。
不过周师傅年龄大了，听说明年就会退休，傻柱也跟着学不了多久。
至于原剧当中，傻柱精通谭家菜，基本上是在外边儿吹牛。
谭家菜是官府菜中的一个最突出的典型，傻柱十八岁进了厂，根本没机会学。
何大清跑路时，傻柱还小，也不可能教他。
还有人说他在鸿宾楼当学徒，估计去是去过，在那儿呆多久就很难说了。
毕竟鸿宾楼是清真风味饭庄，偏偏傻柱最不会做这种风味的饭菜。
应该是何大清走后，傻柱找了何大清的朋友，当过几年学徒。
有了些底子后，进入轧钢厂。
进厂的事应该是易中海帮忙出的主意，毕竟在工厂稳妥。
阎埠贵接话道：“汪主任说今晚领导为他接风洗尘，果然是这样。”
“老阎你跟他打过短暂的交道，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易中海好奇道。
阎埠贵嘿嘿直笑，鸡贼道：“我可不敢随意评价领导，后勤处管着学校呢！”
“咱们私下里交流，又不会说出去，你怕什么？”易中海没好气道。
阎埠贵摇头不语。
他今儿被吓住了，这会儿想想还心有余悸。
刘海中咂了下嘴，摸着下颚说道：“听留守人员说，汪主任很不错。”
“一些妇道人家的话不能听。”易中海闻言直摇头，“没一个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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