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怡看刘明旭脸色一变，还以为是他背后的卖家想用手表抵账，厂里不答应，这笔买卖就要泡汤了，心里不禁有点惋惜。
刘明旭没注意到孙怡的情绪变化，接着问起买鱼的价格：“孙姐，咱厂的收购价是多少啊？我听说收购站是四毛到五毛一斤。”
孙怡本来以为这批鱼没戏了，刘明旭这一问，她又高兴了。
“咱平时分的肉不多，经常得自己买。收购站是四毛到五毛，咱给六毛，长期供应的话，价格还能再商量。你背后的卖家是想长期合作还是只做这一回？”
刘明旭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打算经常捕鱼。
“应该就这一回了，原本那人还想用手表抵点账，现在手表的事不提了，估计也就这么一次了。”
孙怡也觉得有点可惜，要是长期合作，采购科吃鱼就不用愁了。
“那就按六毛一斤算吧，他有没有说怎么送货？”孙怡问。
刘明旭不在乎，六毛一斤已经超出他预期了。
“我等会儿骑三轮车去，多跑几趟就拉回来了。”
孙怡没管卖家为啥不露面，还是刘明旭故意瞒着，她只关心能不能把东西弄到手。只要不违规，过程咋样都行。
“明旭，你去拉鱼的时候，我叫财务过去数数，拉一批结一次账，省得你为难。”孙怡挺体贴地说。
刘明旭挺感激孙怡的。“谢谢孙姐，还是孙姐想得周到。那我现在就去了！”
“嗯，去吧！”孙怡点了点头。
刘明旭去后勤领了三轮车，忙了一整天，往返了五六趟，才把两千多斤的鱼都运完。虽然鱼其实都在他的空间里，但他也得做做样子。
最后称了称，是两千零九十六斤，但记账和给钱都是按两千一百斤来算。
刘明旭一下挣了一千二百六十元。
采购和后勤的人也都高兴得不得了，开始挑鱼了。
刘明旭做了个特别大胆的决定，他把自己那份宝贝毫无保留地送给了孙女士，这让孙女士心里头暖洋洋的，特别感动。
下班铃一响，刘明旭简单收拾了下桌子，就急匆匆回家去了。
到家后，他胡乱吃了几口晚饭，然后就早早地钻进了被窝。
他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卖鱼赚来的钱，想买块手表。
因为他每天只知道今天是几号，却不清楚具体几点，这让他挺头疼的。
他特意早睡，是为了半夜去那个隐蔽的夜市逛逛。
在这个城市里，夜市多得数不清，有那种得靠熟人带才能进的秘密地方，也有那种大家都知道但不太张扬的市集。
秘密夜市里的买卖一般不能让人知道，而半公开的市集就安全多了，有人管着，买卖还算公道。
市集外面还有人放风，甚至能提前知道有没有人来查，相对靠谱点，但进去得交点保护费。
刘明旭不知道要交多少钱，而且他这次是去买东西。
为了确保顺利，他不到六点就躺下了，因为夜市通常是夜里一点到早上五点开门。
大概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刘明旭醒了。
他把之前藏好的自行车拿出来，然后从四合院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翻墙跑了出去。
去夜市当然不能从大门走，免得被院子里的邻居看见。
虽然大家平时都说不在乎，但只要没被抓到，就没人会承认。
一旦被抓住，轻的会被降职，重的可能连工作都没了，甚至更惨。
要是数量大，还可能把小命搭上。
翻出去后，刘明旭没急着走，他先瞅瞅四周，确定没问题才拿出自行车，小心翼翼地骑着。
一路上，他都特别小心，时刻提防着巡逻的人和红袖章。
经过一番折腾，刘明旭终于安全地到了雍和宫夜市附近。
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自行车又藏了起来，还用布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戴上了帽子。
虽然这样挺热的，但刘明旭宁可热点，也不想被人发现。
在离夜市还有段距离的时候，他就看到好几个在不同地方放风的人。
他心里暗暗点头，觉得这里的安全措施还挺到位。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和他穿得差不多的人往夜市门口走了。
到了门口，两个年轻人拦住了刘明旭。“您是来买东西还是卖东西？”
其中一个问。
刘明旭淡淡地说：“买东西。”两人看刘明旭身上没藏什么东西，就放他进去了。
在夜市里，除了守卫，那些买卖的人都和刘明旭穿得差不多。
他们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看起来都挺普通的，没啥特别。
刘明旭在市场里逛了好久，也没觉得有啥奇怪的地方。
跟故事里讲的不一样，这儿买东西不用藏着掖着在袖子里讨价还价，都挺正常的。
市场上啥玩意儿都有，人来人往的，特别热闹。
其中，卖得最好的是肉。
这也正常，因为肉都是按人头和工作分的，每家能分到的肉都不多，大家都想多吃点有油水的东西。
刘明旭逛了好久，终于在市场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看到一个也裹得紧紧的人。
那人手里拿着张票，站在那儿不知道等啥呢。刘明旭就慢慢走过去。
快走到那人跟前时，那人主动开口了：“哥们儿，要票不？”
刘明旭想都没想，小声问：“有手表的票不？”
一听这话，那人立马觉得刘明旭可能是个大主顾，连忙点头：“有，二十五块！”
刘明旭低头瞅瞅自己，心想：我这打扮也不咋地啊，他咋就看上我了？不过，他确实想要块手表，就试着讲讲价：“老兄，你看我这穿着，也不像有钱人啊，二十块行不？”
那人也瞅瞅刘明旭，好像也挺纳闷：你看起来也不像有钱的主儿啊？
票贩子的眼神让刘明旭有点不舒服，但又没办法，只能又说：“二十块，卖不卖？”
票贩子又瞅瞅刘明旭，一脸不乐意地说：“二十三，要就拿走！黑市上都这个价。”
“那你还开价二十五！”刘明旭一边掏钱一边小声嘟囔。
见刘明旭要付钱，票贩子知道这笔买卖成了，就不再计较他的嘟囔：“哎，你看你说的，我这不是看你不一般嘛，想多赚点……”
这话让刘明旭无语，心想这家伙看人真准，会看人下菜碟。
刘明旭虽然有点郁闷，但也庆幸自己遮住了脸，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宰多少呢。
买完手表票，刘明旭转身要走。票贩子可不想放过这个潜在的买家，赶紧跟上，继续推销：“兄弟，不买点别的票了？我这儿啥票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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