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一封信如惊堂木

换源:

  “正是。”何雨柱点头,“特别是主卧的拔步床,床头要加高三寸,我媳妇喜欢靠着看书。”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后,老板拨着算盘:“全套下来一千二百元,给您用最好的老料,保证不裂不变形。”

何雨柱爽快地掏出钱包:“先付三百定金,等装修完工后再送家具。”

他特意叮嘱,“记得开发票,要写清楚海南黄花梨。”

老板会意地笑道:“您放心,保准给您用真材实料。”

他压低声音,“听说您开了家小松鼠饭店?哪天我带家人去尝尝…”

何雨柱哈哈大笑:

“来吃饭提我名字,给您打八折!

不过,不是我开的,是我爱人开的。”

临走时,他回头看了眼正在打造的家具雏形,仿佛已经看见它们摆在四合院里的模样——那拔步床的雕花,正配得上于海棠温婉的侧脸。

这天上午,轧钢厂召开季度生产会议。

何雨柱作为后勤处长,正在汇报物资调配方案:

“我建议把三号仓库改造成恒温储粮仓。”

他指着规划图说道,“这样每月能减少粮食损耗百分之十五,按现在粮价计算,半年就能收回改造成本。”

会议室里响起小声议论。

生产科长老王提出疑问:“改造期间职工食堂的粮食储备怎么办?”

何雨柱早有准备:“可以暂时借给厂外的一些饭店,他们肯定有防潮粮柜。”

他笑着补充,“当然,饭店要按市价支付借用费给厂里。”

李厂长听完眼前一亮,拍板道:“何处长的提议很有建设性!既能减少浪费,又能创收。”

他环视众人,“就这么定了,下周一开工!”

散会后,李厂长特意留下何雨柱:“老何啊,你这脑袋瓜就是活络!”

他递了根烟,“听说你最近在装修四合院?要不要厂里派两个木工帮忙?”

何雨柱连忙摆手:“可不敢占公家便宜。”

他凑近些低声道,“不过您要是周末有空,来我新院子喝杯茶?刚托人弄了点明前龙井…”

李厂长哈哈大笑:“你呀,总是能搞到好东西!”

他拍拍何雨柱的肩膀,“周日我带两瓶好酒去!”

离开办公楼时,何雨柱望了眼正在改造的三号仓库,又想起自家四合院里忙碌的黄师傅——这两处工程,都在朝着他规划的方向稳步前进呢。

这天傍晚,何雨柱从厂里回来,发现信箱里躺着一封贴着香港邮票的信。

他拆开一看,落款赫然是娄晓娥三个字。

信纸上的字迹娟秀却透着几分急切:

“雨柱:

见信如晤。

一别经年,每每午夜梦回,总想起那年冬天,你冒着大雪给我送饺子的模样。

香港虽繁华,却终非故乡。

听闻你现在事业有成,妻贤子孝,我既为你高兴,又忍不住...”

何雨柱读到这儿,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信纸后半段的内容更是让他呼吸急促:

“...下月我将随贸易代表团回京,盼能一见。

若你愿意,我可帮你办理香港居留。以君之才,在此定能大展宏图...”

突然,啪的一声,信纸掉在地上。

何雨柱抱着脑袋蹲下来,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

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突然翻涌而来——大雪纷飞的夜晚,热气腾腾的饭盒,还有娄晓娥临行前含泪的眼睛。

“柱子哥?”于海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蹲这儿干嘛呢?”

她弯腰捡起信纸,“这是...”

何雨柱猛地站起来,一把夺过信纸揉成一团:“没什么!推销茶叶的广告!”

他声音发紧,额头上全是冷汗。

于海棠狐疑地看着他:“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伸手要摸他额头。

何雨柱下意识后退半步:“没事...可能中午吃坏了肚子。”

他强撑着扯出个笑容,“我去趟厕所...”

卫生间里,何雨柱让冰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却浇不灭心头那股燥热。

镜中的男人面色惨白,眼神慌乱——这哪还是那个在厂里运筹帷幄的何处长?

“爸爸!”何晓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妈让我问你晚上吃打卤面行不行?”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用力抹了把脸:“行!多放点黄瓜丝!”

推门出去时,他特意搂住儿子的肩膀,仿佛这样就能稳住自己发颤的手。

晚饭时,于海棠若有所思地看着丈夫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说了句:“对了,下月香港有个贸易团要来,厂里让你负责接待吗?”

何雨柱一口面汤呛在喉咙里,咳得满脸通红:“不...不清楚...”

他慌忙转移话题,“咱家四合院快装修好了吧?”

......

夜深人静,何雨柱睁着眼看天花板。

身边于海棠均匀的呼吸声,窗外蟋蟀的鸣叫声,还有儿子偶尔的梦话,都在提醒他——现在拥有的这一切,绝不能因为一封信而动摇。

夜深人静,何雨柱独自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手里攥着半瓶二锅头。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脑海中翻腾的记忆——

那年冬天,娄晓娥即将离京的前夜。

大雪封门,她裹着红围巾来告别,睫毛上挂着泪珠:“雨柱,就这一次...就当留个念想...”

酒瓶咣当倒在桌上,何雨柱痛苦地抱住脑袋。

信中的字句在眼前跳动:“...我们的孩子今年十多岁了,眉眼像极了你...”

“十多岁...”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瓶标签。

何晓阳今年十岁,也就是说...那个孩子比晓阳还大一些?

又是一大口烈酒灌下去,胃里火烧火燎的疼。

朦胧中仿佛看见两个小男孩站在一起——一个穿着于海棠亲手缝的校服,另一个穿着陌生的洋装。

“造孽啊...”何雨柱把空酒瓶砸向墙角,玻璃碎片四溅。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摸黑又开了一瓶。

此刻唯有酒精能麻痹那些蜂拥而至的念头:如果那孩子真是自己的骨肉...如果娄晓娥带着孩子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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