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轮冷月挂在枣树枝头。
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像极了那年雪夜,融化在娄晓娥红围巾上的泪痕。
于海棠叠着衣服,状似无意地问道:“柱子哥,最近怎么总见你对着香港的天气预报发呆啊?”
何雨柱心头一跳,放下报纸笑道:“这不是想着给饭店进点南洋香料嘛。”
他忽然凑近,一把将于海棠打横抱起,“不过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呀!你干什么!”于海棠惊呼着被压倒在床上,“大白天的...唔...”
何雨柱的吻又急又密,手指灵活地解开她的衣扣。
于海棠起初还推拒两下,很快便软了身子。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云雨过后,何雨柱轻抚着妻子汗湿的发鬓,突然低声道:“海棠,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吗?”
于海棠慵懒地嗯了一声:“在厂里办公室,当时就觉得你很不错。”
“那时候我就想,”何雨柱的指尖描摹着她的眉眼,“这姑娘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得把她娶回家。”
他忽然收紧手臂,“这些年要不是你管着我,我可能还是那个混不吝的傻柱...”
于海棠眼眶一热,捶了他一下:“突然说这些肉麻话...”
“真心话。”何雨柱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何雨柱这辈子最大的福分,就是娶了你这个贤内助。”
他吻了吻她的指尖,“等四合院修好,咱们在枣树下支个摇椅,老了坐着看孙子孙女满院跑...”
于海棠把脸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就会哄人...”可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窗外,晾衣绳上的水珠滴答落下,仿佛也在为这番情话鼓掌。
......
时间一天天过去,于海棠也因为当初的情话对何雨柱的怀疑打消。
这天,何雨柱趁着于海棠带儿子回娘家的空档,伏在书桌前,钢笔尖在信纸上悬了许久,才落下第一行字:
“晓娥:
见字如面。
来信收悉,惊悉你已为人母,甚慰。
香港繁华,想必你们母子生活安好。
孩童顽皮,需耐心教导…若学业上有需内地教材之处,可来信告知。”
写到这里,他顿了顿,笔尖在“父子”二字上洇开一团墨迹,最终改成:
“那孩子…若有机会,可寄张近照来。
只作长辈关心,别无他意。”
最后一段写得格外谨慎:
“我已成家立业,妻贤子孝,不便相见。
望你珍重,勿再联络。
附上两百元汇单,给孩子添置文具。”
信封封口时,何雨柱的手抖得厉害。
邮筒前,他三次举起信又放下,直到邮差不耐烦地咳嗽,才一咬牙投了进去。
整整一天,何雨柱都像丢了魂似的。
在厂里批文件签错了名字;回家时差点走错院子;夜里更是辗转反侧,一闭眼就看见两个小男孩在打架——一个喊着“爸爸”,另一个也喊着“爸爸”…
直到次日清晨,于海棠把热毛巾拍在他脸上:“醒醒神!黄师傅在院门口等着呢!”
何雨柱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窗外,黄师傅正指挥工人搬运楠木窗框,叮叮当当的声响,终于把那些纷乱的思绪暂时敲散了。
何雨柱来到正在装修的四合院,黄师傅正蹲在台阶上抽烟,见他来了连忙起身:“何处长,正想找您商量呢!”
“怎么了?料不够?”何雨柱跨过满地木屑。
“那倒不是。”黄师傅指着西厢房的梁柱,“您看这老榆木,里头都蛀空了。要按原样修得加钱,要是换新料...”
何雨柱摸了摸虫蛀的痕迹:“就用老料!”他掏出钱包,“需要多少?”
黄师傅比了个手势:“再加二百,我保证修得跟光绪年间一个样!”
“成!”何雨柱爽快付钱,“对了,主卧的暖炕...”
“您放心!”黄师傅拍着胸脯,“我特意从唐山拉来的耐火砖,保准十年不返潮!”
离开四合院,何雨柱顺路去了趟小松鼠饭店。
还没进门就听见于海棠清亮的嗓音:“马华!三号桌的松鼠鱼快着点!”
店门口排队的顾客见了他纷纷打招呼:“何处长!您家这饭店可太火了!”
透过玻璃窗,他看见于海棠正麻利地给客人结账,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
何晓阳坐在柜台边写作业,时不时帮妈妈递个零钱。
马华端着菜穿梭在餐桌间,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何雨柱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马路对面看了许久。
夕阳把小松鼠饭店的招牌镀上一层金边,排队的人群在石板路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他摸了摸兜里娄晓娥那封信,突然觉得,眼前这热气腾腾的日子,才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
贾张氏坐在不远处的石墩上纳鞋底,眼睛却一直瞟向街角排起长龙的小松鼠饭店。
她啐了一口,小声嘀咕:“当初要不是我拦着,现在当老板娘的就是淮如了...”
手指被针扎出了血珠也浑然不觉,“谁能想到这傻柱能有这么大出息...”
秦淮如正在旁边补衣服,听见婆婆的嘟囔,手里的针线顿了顿。
望向远处,她看见于海棠穿着时髦的的确良衬衫,正笑吟吟地给客人发金松果会员卡。
那一瞬间,秦淮如恍惚想起多年前的雨夜——如果当时没有听婆婆的话,如果当时勇敢地跟了何雨柱...
“妈!我铅笔断了!”小当的喊声把她拉回现实。
小当放学后就来到秦淮如这里,此刻正在另一个石墩上写作业。
秦淮如苦笑着摇摇头,继续低头缝补手里的工作服。
此时的小松鼠饭店里,于海棠正指挥服务员翻台:“三号桌收拾快点,预订的客人马上到!”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不自觉地寻找着何雨柱的身影。
虽然丈夫在厂里当处长忙得很,但每天中午都会雷打不动地来店里帮忙。
“老板娘,结账!”客人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于海棠麻利地拨着算盘,心里却甜滋滋的:“要不是嫁给柱子哥,我现在可能还在广播站念稿子呢...”
想起何雨柱昨晚说的“等四合院修好,咱们在枣树下...”,她的耳根悄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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