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堂的细沙被风卷着掠过廊柱，山田宗政的木屐碾过沙地时发出细碎的响。
他将分组名单往石桌上一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今日实战课，一对一模拟战。”话音未落，演武堂里便炸开一片抽气声——往年实战课多是群体演练，单独对决可是真央高年级才有的待遇。
佐伯清的靴跟在沙地上碾出半寸深的痕迹。
他盯着名单最上方“苏劫”二字，喉结动了动，指尖重重叩在石桌上：“正好让你知道，贵族的训练可不是你能比的。”他解下腰间短刀，刀镡上的菊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是朽木家旁支特赐的纹样，他为此在冰天雪地里练了三年瞬步。
苏劫靠在廊柱上，拇指转着枚磨得发亮的硬币。
这是今早从松本乱菊袖中“无意”滑落的，此刻在掌心烫得发疼。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炸开：【检测到实战对决（C级）：是否启用隐藏战术？
A.正常应战（奖励基础灵压 2%）；B.瞬步绕后干扰（奖励瞬步精准度 3%）；C.鬼道 瞬步连击（触发隐藏评价，奖励灵压控制度 5%）】
他盯着佐伯清绷紧的下颌线，想起前世被甲方刁难时，总爱用“方案A稳妥，方案C惊艳”堵死对方的嘴。
现在这情形，倒像极了那次——他转着硬币笑出声，指节敲了敲识海：“C。”
“第一组，苏劫对佐伯清。”山田宗政的声音像根针，扎破了演武堂的窃窃私语。
佐伯清的刀出鞘三寸，寒光扫过苏劫眉骨：“我会让你知道，在真正的死神战斗里——”
“嘘。”苏劫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嘴角的笑带着点痞气，“先听哨声。”
裁判的铜哨刚在唇边吹响，佐伯清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
他的瞬步带着贵族特有的规整，每一步都踩在沙粒的间隙，连扬起的沙尘都呈对称的扇形——这是朽木家私传的“雁行步”，他为此在冰天雪地里练了三年。
但苏劫动得更快。
当佐伯清的刀尖即将触到他衣襟时，他的左脚突然点地，灵压如涟漪般荡开。
这不是标准的瞬步起手式，倒像流魂街野孩子们偷苹果时用的滑步——可就是这歪歪扭扭的发力，让他的身影在佐伯清瞳孔里骤然模糊。
“白雷·改。”苏劫的咏唱声从佐伯清背后传来。
低阶鬼道的咒文被他咬得极轻，尾音却带着刻意的拖长。
蓝色电光裹着灵压轰向地面，沙粒被震得腾空而起，在两人之间形成一片朦胧的雾障。
佐伯清的雁行步刚要变向，脚下的沙地突然塌陷半寸——那是白雷的震荡波精准地破坏了沙层结构。
机会来了。
苏劫的右掌凝聚着微不可察的灵压，在沙雾中划出一道弧线。
当佐伯清本能地侧身闪避时，他的手掌已经按上对方的肩窝——不是攻击，而是借力。
“得罪了。”
佐伯清只觉一股巧劲顺着肩膀涌来，重心瞬间失衡。
他踉跄着向后跌去，短刀“当啷”落地，后背砸在沙地上时，眼前的樱花都在转圈。
演武堂静得能听见沙粒落地的轻响。
“五秒。”不知谁小声数了句。
佐伯清的耳尖通红，他撑着沙地想爬起来，却发现右手掌心里全是沙粒——刚才那一下，苏劫的掌力竟精准地避开了他的灵压护罩，直接震麻了他整条手臂。
“这算什么？”他喘着气吼道，“你耍诈！”
“规则里没说不能用鬼道干扰地面。”苏劫弯腰捡起他的短刀，刀镡上的菊纹被他用拇指擦得发亮，“再说了……”他把刀倒着递过去，刀尖冲自己，“贵族的训练，不就是要学会应对所有变数吗？”
早乙女志津香倚在廊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胁差的刀镡。
她原本以为这个总爱画歪扭樱花的学员不过是嘴炮厉害，此刻却盯着沙地上那道白雷的焦痕——那道电光是贴着佐伯清的靴底擦过的，既没伤到人，又恰好打乱了对方的步频。
这种对战斗节奏的把控，连她见过的副队长都未必做得到。
“或许，朽木大人会对这个人感兴趣。”她转身走向山田宗政，木屐声在空荡的演武堂里格外清晰。
山田宗政望着场中那道随意的身影，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在真央的实战课——那时他也总被说“野路子”，直到队长用刀背敲着他的额头说：“能赢的，才是好路子。”他摸了摸腕间的旧疤，咳嗽两声：“下一组准备。”
夕阳把演武堂的影子拉得老长。
苏劫蹲在沙地上，用树枝画着刚才战斗的轨迹。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隐藏评价触发：战术鬼才（灵压控制度 5%，获得技能“瞬鬼连”残页）】
“残页？”他挑了挑眉，把树枝一扔，站起身时，衣摆扫过满地的樱花。
夜渐渐深了。
真央灵术院的训练场笼罩在月光里，石墙上的提灯被风吹得摇晃，投下摇晃的影子。
苏劫的身影穿过长廊时，怀里的硬币突然发烫——那是松本乱菊给他的“十番队特供”，说是能驱邪。
他摸了摸腰间的斩魄刀，刀镡上还留着白天战斗时的余温。
“卍解的残影技巧……”他对着月光喃喃，“总得试试。”
训练场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他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场地上响起，惊飞了几只栖息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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