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破旧的出租屋。楚影猛地睁开双眼，呼吸急促。他摸向腹部的伤口，只摸到了完好的皮肤。
“不是梦...”
他抬起右手，那圈白色骨纹清晰可见，在阳光下微微闪烁。
“当然不是梦。”腐骨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不过，你倒是睡得够久。”
楚影走向破裂的镜子，左眼的异变引起了他的注意。骨白色的瞳孔，黑色的眼白——死神的印记。
“必须得遮起来。”楚影喃喃自语，从抽屉中取出一副墨镜戴上。
“昨晚杀了多少人？”他问道，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
“五个。”腐骨回答，“阿虎和他的四个手下。最后一个逃跑了，但你追上了他。你的骨刃穿透了他的胸膛，很是利落。”
楚影没有感到一丝后悔。那些人渣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他曾亲眼看到他们如何对待那些被抓来的孩子。
“这力量...我感觉很不同。”
“那是死气，死亡的能量。”腐骨解释，“右手感觉到什么了吗？”
楚影举起右手，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牵引。
“有东西在召唤我。”
“那是死者的灵魂。”腐骨的声音带着令人心寒的笑意，“我们去看看吧，契约师的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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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源城的贫民窟与中央区截然不同。狭窄的街道，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楚影戴着墨镜，沿着死气的指引前行。
拐过一条小巷，他看到了一具尸体——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倒在垃圾堆旁。没有血迹，没有伤口，大概是饿死或病死的。
但楚影看到的不仅是尸体。
在尸体上方，一团半透明的烟雾状物质正缓缓上升。那是一个模糊的人形，面容与死者相似，眼神茫然。
“你看得见它。”腐骨说，“这是死神契约的第一个能力——死气感知。这个灵魂刚刚离体，还未被引导进入冥域。”
“我应该做什么？”
“伸出你的右手，感受它。”
楚影伸出手，死者的灵魂似乎对他产生了反应，缓缓向他飘来。
“我感受到了他的记忆...他叫李福，独居，昨晚心脏病发作...”
“很好。”腐骨说，“死神契约师最基础的能力就是感知并引导灵魂。这个城市每天都有人死去，每一个灵魂都带着记忆和信息。”
灵魂触碰到楚影的手指，化作点点光芒消散。
“它去了哪里？”
“冥域。死者的归处。”腐骨解释，“正常情况下，死者灵魂会自动穿过界膜进入冥域，但有些灵魂会因各种原因滞留在阳域。”
楚影思考着这些信息：“这对我有什么用？”
“信息就是力量，小契约师。想象一下，如果能从刚死之人那里获取情报，会是多么方便的能力。”
楚影明白了腐骨的意思。在贫民窟的黑市中，情报是最值钱的商品。
“走吧，去黑市。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契约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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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爷的地盘是贫民窟最大的地下黑市，隐藏在一家破旧酒吧的地下室。楚影轻车熟路地穿过人群，无视那些投向他的怀疑目光。
“楚影！听说你昨晚干掉了阿虎！”一个瘦小的男孩跑来，满脸兴奋。“整个贫民窟都在传！”
“小六，消息传得这么快？”
“当然了！阿虎的人都疯了，到处找你。”小六压低声音，“骨爷想见你。”
楚影点点头。我正要去找他。
穿过嘈杂的交易区，楚影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屋内烟雾缭绕，一位干瘦的老人正在抽着长烟袋，银发凌乱地扎成一束。
“骨爷。”楚影行了个礼。
老人抬起混浊的眼睛，敏锐地打量着楚影：“听说你一个人杀了阿虎一伙。”
“侥幸。”
“摘下你的墨镜。”
楚影犹豫了一下，摘下墨镜。骨爷的眼睛瞬间锐利起来，盯着楚影的左眼。
“契约者...”老人喃喃道，声音里带着惊讶和某种...期待？“你签订了契约。和谁？”
楚影警觉起来：“你知道契约？”
“比你想象的多得多。”骨爷咳嗽了几声，“永源城的秘密比你知道的要深得多。死神契约，是吗？你那左眼的特征我再熟悉不过了。”
“腐骨。”楚影坦白，感到腐骨在他脑海中的警惕。
骨爷的表情变得严肃：“危险的选择。腐骨是古老而强大的死神，但他有自己的目的。你知道契约的代价吗？”
“寿命和灵魂的部分自由？”
“远不止如此。”骨爷站起身，从一个古老的柜子里取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这里记载着关于契约的知识。“拿去，你会需要的。”
楚影接过笔记本：“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等这一天很久了。”骨爷意味深长地说，“永源城正处于危险的边缘，界膜正在衰弱。契约师将成为关键。”
“界膜？”
“分隔阳域和冥域的屏障。”骨爷解释，“它在变薄，死者无法顺利穿过，生者受到冥域能量的腐蚀。这座城市已经出现了多起诡异事件，只是上层掩盖了真相。”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从外面传来。小六撞开门，脸色煞白：“骨爷！守护者来了！他们带着装备，说是检测到异常契约活动！”
骨爷的表情变得凝重：“他们是来找你的。界膜守护者能感知到新的契约形成。他快速地从桌下拿出一把古怪的手枪递给楚影：带上这个，从后门走。去寻找一个叫影丹清的人，他会教你如何控制能力。”
楚影接过手枪，感到一股奇特的能量。墙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快走！”骨爷推了他一把，“记住，力量越大，代价越大。学会控制，否则契约会吞噬你。”
楚影冲向后门，听到前门被踹开的声音和一个威严的男声：“以界膜守护者的名义，所有人不许动！我们在追踪一个危险的契约者！”
他最后看了一眼骨爷，老人微微点头。楚影推开后门，冲入了贫民窟的迷宫般的小巷中。
身后，一道蓝色的光束射向天空。守护者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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