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影在贫民窟的小巷间穿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左转，然后翻过那堵墙。”腐骨在他脑海中指引。
楚影照做，惊讶于自己身体的敏捷程度。他轻松翻过三米高的围墙，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
“契约增强了你的身体素质。”腐骨解释，“但别太依赖它，每次增强都会消耗生命力。”
“怎么甩掉他们？”楚影低声问。
“守护者拥有追踪契约能量的装备。只要你使用能力，他们就能锁定你。”
“那就不用能力。”楚影摘下墨镜，藏在一堆垃圾后面。
不到十秒，两名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守护者出现在墙头。他们戴着特殊眼镜，手持金属长棍。
“信号消失了。”其中一人说，“他一定停止使用能力了。”
“分头搜。新契约者通常控制不好能量流动，会留下痕迹。”
两人跳下墙，分别向不同方向搜索。楚影屏住呼吸，观察着离他最近的守护者。那人手中的金属棍泛着淡蓝色光芒，显然不是普通武器。
“那是什么？”楚影在心中问。
“界膜稳定棒，能扰乱契约能量。如果击中你，会暂时切断你与我的联系。”
守护者越来越近，楚影的手悄悄摸向骨爷给他的手枪。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另一个方向的守护者立刻通过耳机呼叫：“什么情况？”
“有人袭击平民！好像是...见鬼，是骨教团的人！”通讯器中传来打斗声。
近处的守护者犹豫了一下：“坚持住，我马上到！然后转身跑开。”
楚影松了口气，从藏身处出来。
“什么是骨教团？”
“崇拜死亡的邪教组织，试图打破界膜，让冥域生物入侵阳间。腐骨的声音带着厌恶，对死亡的扭曲崇拜。”
远处传来更多尖叫和爆炸声。楚影犹豫了一下，向声音来源处跑去。
“你要干什么？”腐骨问。
“看看情况。如果守护者被拖住，这是逃跑的好机会。”
拐过几条街，楚影看到了骚乱源头。三个穿着骨质装饰长袍的人正在攻击市场。他们的手臂已经部分骨化，手指变成了锋利的骨刺。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守护者正在与他们激战。
“骨教徒。”腐骨解释，“他们通过邪恶仪式获得部分冥域能力，但代价是灵魂腐化和身体异变。”
楚影躲在一个摊位后观察。两名守护者勉强抵挡着三名骨教徒的攻击，但明显处于劣势。其中一名守护者已经受了重伤，靠着墙勉强站立。
不关我们的事。腐骨说，这是逃走的好机会。
楚影正要转身，却看到一名骨教徒抓住了一个小女孩。那女孩惊恐地尖叫着，让楚影想起了昨晚他救下的那个孩子。
“该死。”楚影咒骂一声，举起骨爷给他的手枪。
“别做蠢事！”腐骨警告，“一旦使用契约能力，守护者会立刻发现你！”
“那个女孩会死。”
“这不是你的战斗。”
楚影深吸一口气，瞄准那名抓着女孩的骨教徒：“我决定什么是我的战斗。”
扣动扳机，枪械没有发出爆炸声，而是射出一道灰白色的能量束。能量束击中骨教徒的手臂，那只骨化的手竟然开始迅速腐化，化为粉末。
骨教徒发出痛苦的尖叫，女孩挣脱逃走。
“死神之枪...”腐骨惊讶道，“这个骨爷到底是谁？这种武器极为罕见，能加速死亡进程。”
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了。楚影的攻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里！新的契约者！”受伤的守护者喊道。
三名骨教徒转向楚影，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死神气息...新的猎物！”领头的骨教徒舔了舔嘴唇，“抓住他，獠牙会奖励我们的！”
左面是两名守护者，右面是三名骨教徒。楚影正面迎了上去。
“现在只能战斗了。”腐骨的声音变得严肃，“你的力量还不够，需要更多的能力才行。”
楚影舔舔嘴唇，“代价呢？”
“每次使用能力会减少你几天到几个月的寿命，取决于强度。”
楚影冷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
他伸出右手，感受死气在血管中流动，凝聚成一把骨刃。与此同时，他左眼中的骨白瞳孔亮起微光，能看到敌人体内的灵魂和生命力流动。
“死气感知，第二阶段。”腐骨说，“你能看到生命的薄弱点了。”
最近的骨教徒扑来，骨化的手臂划出锋利的弧线。楚影侧身避过，骨刃精准地刺入对方肩膀的一个特定点位。骨教徒的整条手臂立刻失去了力量，垂落下来。
“干得漂亮，那是灵魂节点，控制肢体的关键点。”
楚影没时间回应。另外两名骨教徒一左一右攻来。他挥动骨刃格挡，同时用死神之枪射击，击中一人的膝盖。那人倒地哀嚎，膝盖开始腐化。
楚影在腐骨的指导下攻击敌人的弱点，一分钟内就解决了两名骨教徒。
然而剩下的一个，明显是他们的头领。他的整条右臂都完全骨化，形成一把骨质大刀。
“小心，那是高阶骨教徒，已经完成了第三次献祭。”腐骨警告。
骨教领袖挥舞骨刀，楚影格挡，但冲击力将他击退数米。他感到一阵虚弱，意识到持续使用能力正在消耗他的生命力。
就在这时，一道蓝色光束击中骨教领袖的后背。那是恢复过来的守护者。
“契约者！”那名守护者喊道，“我们可以之后再算账，先解决这些邪教徒！”
楚影点头，与守护者形成临时联盟。骨教领袖夹在中间，左支右绌。
“他胸口的骨质护甲下有灵魂核心，那是弱点。”楚影喊道，死神之眼看穿了敌人的防御。
守护者了然，默契地引导骨教徒的注意力，创造机会让楚影接近。一个闪身，楚影的骨刃刺穿了骨教领袖胸前的骨甲，直达内核。
骨教领袖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身体开始崩解。他的灵魂从体内被抽出，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楚影喘着气，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他的右手骨纹变得暗淡，左眼的异色也减弱了。
守护者警惕地看着他，举起界膜稳定棒：“现在，死神契约者，你要跟我们走一趟。”
楚影摇摇头：“我没兴趣。”
“你没得选择。未登记的契约者必须接受审查。尤其是...死神契约。”守护者的语气中带着厌恶。
没等楚影回应，一阵奇怪的振动从地面传来。两人脚下的地面开始龟裂，一股黑雾从裂缝中渗出。
“界膜裂缝！”守护者脸色大变，“该死，骨教徒的仪式生效了！”
黑雾迅速成形，变成一只由骨头和黑雾构成的怪物，有着四条腿和长满利齿的大嘴。
“冥域猎犬，低阶冥域生物。”腐骨说，“它们能嗅到死亡和血腥。”
冥域猎犬发出嘶吼，扑向满地鲜血的战场。守护者不得不转移注意力对付新威胁。
“走！”腐骨催促，“这是脱身的机会！”
楚影转身就跑，但刚跑了几步，就听到守护者的惨叫。他回头看到冥域猎犬已经扑倒了受伤的守护者，正要撕开他的喉咙。
“该死的...”楚影咒骂一声，举起死神之枪。
“别管他！”腐骨急切地说，“这不是你的责任！”
楚影咬紧牙关：“那女孩也不是我的责任，但我选择救她。我自己决定什么是我的责任。”
他扣动扳机，灰白色能量束击中冥域猎犬的头部。猎犬哀嚎着退开，守护者趁机爬起来。
“快走！我能应付！”守护者喊道，手中的界膜稳定棒发出明亮的蓝光。
楚影看着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守护者，犹豫了一瞬，转身消失在巷子中。
他没注意到，被他救下的守护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和意外的敬意。
“莫兰队长，你还好吗？”通讯器里传来同伴的声音。
“我没事。守护者”——莫兰回答，“不过这个契约者...很不一样”。
楚影一路狂奔，直到确定没人跟踪才敢停下。他靠在墙上，大口喘息，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你浪费了完美的逃脱机会。”腐骨责备道。
“我不后悔。”楚影平复呼吸，“我不能抛下并肩作战的同伴。”
“感性会害死你。在这个世界，只有力量才是真实的。”
楚影想起骨爷的话：“我需要找到影丹清。”
“首先，你需要休息。你已经过度使用了契约能力，生命力严重消耗。”腐骨的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关切，“找个安全的地方。明天，我们再寻找这个影丹清。”
楚影点点头，将死神之枪收好，重新戴上墨镜遮住异色的左眼。他看了看骨爷给他的笔记本，决定今晚好好研读。
远处，天空中出现了更多蓝色光束。守护者的行动似乎在扩大。与此同时，更多的地面裂缝出现，黑雾从中渗出。
界膜正在变薄，而这仅仅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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