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姐姐,你和张郎在做什么呢?”王语嫣堵住了阿朱,要和她一同用餐。“张郎你们几个要么躲在房中不出来,要么去给那些军士讲课,带着他们在寨中四处忙碌。往时,张郎凡有举动,必找我来参谋。怎这般时候,你们忙来忙去,独冷落我耶?”
“这……这,妹妹你想得多了。我们没背着你做什么。官人没有叨扰妹妹,想来可能是他自有考量吧,也许妹妹你可以自去问问。”阿朱被王语嫣堵住,便感觉到她定有所求。只是没想到王语嫣单刀直入,所问的具是她不能回答的问题。阿朱怕王语嫣追究,忙草草吃了饭便离开了。
看着阿朱离开的背影,王语嫣面色不善。王语嫣不是能被阿朱那粗糙拙劣的搪塞所糊弄的。阿朱的支支吾吾和慌乱,坚定了王语嫣的怀疑。王语嫣也没有吃饭的心思,决心去探个究竟。
阿朱心思慌乱,没有了平时的机敏。这一路上虽时不时的回头,观察有没有被王语嫣尾随。但是一心想要弄明白他们在搞什么的王语嫣来说,阿朱的谨慎可算不得什么。
阿朱来到三人交流学习的禁地时,另外两个人已经等候多时。
等阿朱进门的时候,玉儿开口带着七分调笑的意味,嗔怪她来得晚了:“阿朱妹妹,怎这般时候才过来?莫不是昨夜过于辛劳,睡误时辰?”
阿朱尚为新妇,这种涉及闺房的荤话给她造成了不小的杀伤力。阿朱通红了脸,软软的说:“姐……姐姐勿要调笑。阿朱没有……”
张三看着阿朱窘迫的样子,心生怜爱,出言制止了想要“追杀”的玉儿:“好了。玉儿不要开她的玩笑了。”
“既是官人开口不让说话了,那玉儿便不再说了。好妹妹,快来坐。”玉儿招呼阿朱坐好。又从密盒中取出一摞厚厚的纸张,那上面满是黑墨书写的文字,不少地方又有朱红的批注。“官人,今天咱们就着这几日的经验所获,来细细研讨、订正一番吧。”
经过玉儿这一打岔,而张三解了下围这一遭,阿朱竟将王语嫣的情况告知张三。
不过,这细细说来还得归结到张三身上去。这王语嫣本多少有些恋爱脑,这初为人妇,正是希望丈夫每日腻在身边,实现自己当初对美好婚姻生活的憧憬。而张三感觉自己遇到了很大的危机。一门心思去一个劲儿的忙着解决问题。更何况他身边又不只有这一个女人,要关注感情与生活,做的事情又非常的机密。因此这几日没到王语嫣那里去。
可是,这世间的男子,除依托自家女人求富贵求生存的外。得到女人的身子后,还有几个人是整日一门心思得在女人身上的?但凡是那种要强上进的汉子,不是忙于自己正经的营生,就是努力奔向更好的前程。更何况哪个男人没有自己的爱好和几位要好的亲朋?就是那些德行败坏的腌臜泼才落魄户也得出去赌个钱耍耍。这样看来,倒也不必对张三多有指责。
三人正研究得入神,窗户吱呀一声开了。张三像是被捕快突入贼窝的蟊贼一样吓了一跳。张三听到动静,想的是:“哈?咋回事?怎有人闯到这地方来?那个聪明蛋不按套路出牌的?”
你道张三为何这般想?只因张三深敢自己身处灵鹫宫地盘上,受到的影响太深了。如果有机会,张三一定要带着人到别处驻扎。
张三搞得这事儿不能让童姥的人知道,便找了个僻静处,也不设置警戒的侍卫,作为入口。那小院被张三故意按九宫八卦布设了机关。若有自认聪明的,定会耍机灵破解一番,然后嘲笑布设机关的人搞得小儿科,自鸣得意。但真按张三布设的机关走,最后只会挖到一个小木盒子,里面零零碎碎搁着些碎银和铜钱,还有一张张三用阿拉伯数字写的一道解微积分问题作为奖励。解机关的人会对这张破纸上的符号研究半天。而张三要做的只是看看有没有解机关的痕迹便可。真正的入口是张三偷偷搞得一简短的暗道,开了个小门到了另一处僻静院子。
所以有人闯进来令张三极为惊讶。张三没想到自己才是小丑。待三人欲要御敌,才看清来者是王语嫣。
王语嫣进来看见三人,痛红了眼睛。二女见了结结巴巴,不知如何说。倒是张三开口问:“语嫣?你怎来了?”
王语嫣听了这话,眼泪都要出来。带着委屈的哭腔道:“我怎不能来了?张郎?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什么要躲着我?难道我不是你的女人么?为什么有事瞒着我?”说罢,王语嫣不待张三回答转身就走。张三暗道不好:“坏了,惹她伤心了。她小女人性子如此,我竟不察,却是我的不是了。夫妻生气,不可纵容一方出门,以免铸就大错。”
张三上前欲拉住王语嫣。那妇人耍性子,暗运技法,躲开了张三的手。张三怕她跑了,也不顾有另两个女人在身后了。运起轻功拦腰抱住那妇人。
那妇人被张三搂住,兀自酥了,不再挣脱逃跑。只是红着眼,握紧粉拳锤击张三。张三怕她跑了,未使她消气,嘴上啥甜言蜜语都敢往外吐。那妇人被张三在耳边说得心动,便不再折腾,安静得偎依在张三怀里,尽显小女人样。
张三松开手,用双手捏着她的手,牵着她入座。王语嫣低眉顺眼得入座。而张三全程看着王语嫣的秀容或是地上,根本不敢看二女,似乎那二女很“恐怖”一样。
也亏张三不敢看。那阿朱见自家丈夫在自己眼前关心另一个女人,那女人跟自己还关系匪浅,多少有些不自在。阿朱便低头不敢看,借以隐藏自己的心思。
至于玉儿也没好到哪里去。玉儿虽和张三结合多时,又共育后嗣,但看花心丈夫搂着个女人,尤其是个比自己还漂亮的女人,那更是生气。但玉儿想得更多:“好你个死鬼!真什么鬼话都敢往外说。你这个骚狐狸精!之前是那么得清高,似乎不食人间烟火。怎滴这时如此小女儿态,肆意争宠。你这狐狸精稍显风骚就拿捏得张三鬼话乱说来宠你。若日后,真成了大事,岂不是你稍一闹腾就要张三起了废立嫡子的心?”玉儿本能得起了对王语嫣敌视的种子。或者说,那颗提防王语嫣的种子要萌芽破土了。
玉儿看出阿朱的异样,开始拉拢阿朱。阿朱感到有人抚摸自己的脊背。抬头,发现是玉儿。玉儿指了指张三二人,给了个白眼,又故意努嘴做鬼脸。阿朱也符合得笑了,似乎什么事都没有。
王语嫣看见桌上纸张,问张三:“张郎,这是什么?我能看看么?”张三觉得你都看到了,还怎的隐瞒?只得老实得让她看了,心里也做好了开脱糊弄的话语。不过,王语嫣阅览几篇后,是越来越上头。
“这,这是什么?真是世间奇文。”王语嫣看着很兴奋,“这是你们所搞出来的么?”见张三点头,王语嫣露出惊奇崇拜之色,“为何不让我参与?是觉得我没用么?”
张三忙道:“怎会?怎会?只是我以为语嫣你出身富贵,所受皆是纲常正统。恐嫣妹不喜。勿要见责!”
“张郎,真是小觑我。如此之论,怎不令人感染。这激昂的文字,这富有感染的话语,我的灵魂都感到充满力量。让我加入吧。”
“你若能加入,自是欢迎。”张三等皆感开心。
有了王语嫣加入,四人更是思想碰撞激烈。前后相差,互有冲突处都能被王语嫣发觉找到。
三个时辰后,四人成果颇丰,也该各自忙碌去了。四人收拾好文房四宝,收好纸张,出了密处。玉儿拉着阿朱给了张三和王语嫣一个暧昧的眼神,笑着走了。王语嫣读出玉儿意思,满脸娇羞。而张三拉着王语嫣回了王语嫣住处。
待回了房间,张三好奇王语嫣如何识别自己的陷阱。王语嫣道:“张郎,我又不是傻瓜,怎有人在自家搞个八卦阵的?我是看你们的痕迹推出来的。”张三闻言大笑。
王语嫣陪张三笑过,说:“张郎所学端的非常。如果用好实乃天地间最强的剑。往昔,庄子所云三剑,张郎此剑恐不逊那天子之剑。不知这剑指何方?更明确的说,张郎所记的文章空缺了很多内容,不知是那经中隐瞒了,还是张郎忘记了。亦或是……张郎你在隐瞒?”
这话一说,张三冷汗直冒,经止住了笑声。张三又尴笑几声想遮掩。哪知王语嫣揭张三面具,道:“看来是张郎知道,而故意遮瞒得了!”张三要说什么,被语用玉指遮住嘴。“张郎,语嫣委身于你。自是张郎的妇人。无论张郎最终做什么,语嫣都竭力支持。语嫣相信张郎非寻常人物。今日更是坚定。语嫣只想张郎知道,语嫣只能依靠你。语嫣自幼所学与张郎不同,张郎就是语嫣的天,是这一家的支柱。无论何时,请不要抛弃语嫣。好么?”
张三搂住语嫣,让她依偎过来,道:“我怎生舍得呢?你我彼此不分离,好么?”张三心中感慨:“这姑娘是不是原生家庭不好,自幼缺少父爱?”
王语嫣稍稍离身,二人双目相对,道:“嗯!”
天色渐晚,玉儿遣潘金莲送来酒菜。二人胡乱吃了一番。窗外月儿挂上枝头,屋内是施云布雨,风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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