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师长一直注意着严艳,这严艳是燕京老首长的女儿,老首长把他的女儿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自已就有护佑她的责任,见严艳从上卫生间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别人敬她酒时她也只应付的呡两口,她也不再主动地去敬别人的酒,这不符合严艳这姑娘的个性,他也不知道这点时间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下面接待江州来的这几位客人的具体工作还要严艳去做哩。
他对严艳道:“严场长呀!刚才江州来的同志已上台表演了,你这农场的大场长是不是也应该回敬客人一个节目呀?”
左场长知道这严艳也是个文艺骨干,让她表演个节目并不难,主要是为了调整下严艳的情绪。
张萌这时起起哄来,道:“对对对!欢迎严场长表演节目。”并带头鼓起了掌。
一直陷入“贾光远死了”这一消息的苦闷中的严艳知道这样下去不行,熊叔说的不错,老沉缅于过去只会使人越来越消沉,她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道:“让我上台可以,我要选江州一位同志与我一道表演。”
左场长道:“你想选谁?”
范文兰估摸着自己与张萌刚上过台,不会被选,褚富财与胡长福这大岁数也不会被选,这要选的人一定是陆云翔了。
果然,严艳指着云翔道:“就选他,陆云翔!”
“我?上台唱歌?不行不行!”云翔连连摆手,范文兰也从没见这敢独自横渡长江的云翔竟然有怯场的时候。
严艳不依不饶道:“不错,就是你。”她先自上了台,张萌看热闹不嫌事大,掇哄着:“怕什么,一个大男人家,还怕人家把你吃了!”
范文兰也鼓励道:“严场长等着你呢,别丢了我们农场人面子。”
这真是赶鸭子上架,要是耍套拳脚功夫倒可上台遛一遭,可这唱歌,他确实一首也不会,但现在众目睽睽地,再推辞就叫这严艳有点下不了台了,云翔只得硬着头皮上台。
严艳对云翔道:“唱支什么歌呢?由你选。”
云翔连声拒绝道:“我不知道唱什么歌,我真的不会唱歌。”
“唱段红灯记片断,你唱李玉和,我唱李奶奶或李铁梅?”
“不会。”
“唱大海航行靠舵手,或者我们走在大路上。要么语录歌也行。”
连报了四五个歌曲,云翔都不会。
真是个白痴!严艳暗骂道,这时她有点抓狂了,因为是午间休息时间,饭厅已挤进来了不少看热闹的师部工作人员,这些人与严艳都是老熟人,老吊在台上,今天这丑真丢大了。
于是,问云翔道:“你会唱什么歌?”
云翔老老实实回答:“我只会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少年先锋队队歌?”不但是严艳,就连台下的众人都以为这是云翔这小伙子开玩笑,但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象是玩笑。
“好好好!就少年先锋队队歌吧!”严艳也无可奈何。
于是在手风琴的伴奏下,严艳与云翔合唱的歌声在饭厅里响起: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
刚唱第一句,全场就一阵轰堂大笑,台上严艳也唱不下去了,“咯咯咯”地笑得腰都弯下了,手扶着腰笑着先自下了台一下躺坐在椅上。
慎终如始,这歌既开了头就要唱到结束。
陆云翔全然不顾众人的嘲笑,坚持把歌唱完。
本来是一个由童声来唱的歌曲,由一个已长了喉节的成年人来演绎,充满了喜感。
随后,随着歌声整个餐厅从头笑到尾。
“这歌唱出了马季相声的效果。”左师长道,转而又对范文兰开玩笑:“范场长呀!你要时刻注意这小伙子,防止他抢班夺权,你没听他唱吗,他要当接班人。”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欢迎晏会就在这么一个欢快的气氛下结束了。
左师长道:“好,好,大家歌也听了,笑也笑了,散了散了吧。”
他叫住李勇:“李主任,帮我们留个影。”
左师长与尚木知青农场五人及岔子沟农场两位负责人共同合照了一张集体照。
随后严艳拖住陆云翔要李勇给他们来一张。
“啪”地一声,一对俊男靓女摄入镜头中。
左师长征求范文兰意见,要不要在招待所休息一下,范文兰回答,这出来路上耽搁时间太多,我们还是早些去岔子沟农场吧。
于是,他们上了岔子沟农场的车,直奔农场而去,这一开,又是八十公里的车程,这新疆土地面积真是大。
到了岔子沟农场,熊大彪操着一口川音道:“我场里还有点事,我这地方口音介绍起情况来还要带个翻译,这陪同参观介绍的事就委托严艳场长了。晚上再陪大家喝酒。”
范文兰连打招呼道:“不能耽误你们的工作,你有事去忙吧,还有一点,晚餐我们就在知青的大食堂吃,千万别再设什么晏,中午吃的还未消化哩。”范文兰又转而对严艳说:“严场长,我绝不是客气话,知青食堂也是我们考察学习的一个重要内容。”
严艳知道这是范文兰的真心话,道:“行!这次我们都在大食堂吃。”
严艳道:“我们这样安排可以不可以?
先开车带你们绕我们场转一圈,边走边介绍,然后到场部会议室作交流,明天再到大田去参观一下。”
“行!这样蛮好!”于是车子在农场场部内以缓慢的速度,时开时停地转了起来。严艳介绍道:“你们看那边,几排临时搭建的棚子,是给每年从内地来新疆采棉花的农民工住的,我们车子就不开过去了。
前面车子停一下。”
车子在一个颇具规模的院落停下,严艳招呼着大家下车,介绍道:
“这里是我们的机车连。全农场大小机车都在这里停放和管理调度,这连有二百四十多人,管理调度全场大小四十八台机车。你看那几台大家伙,两台是苏式康拜因,三台是国产联合收割机。康拜因因政治上一些原因被卡脖子,现在连配件也买不到了,正逐渐被国产联合收割机淘汰。”
又重新上车,指着前面一处低矮建筑,道:“那边是农场的饲养场养了几头猪百十只鸡呀什么的,不外售,主要是自用,而羊是饲养场主营业务,我们羊的品种主要是和田羊,来自和田地区的绵羊品种,适应在干旱地区放养。”
一路行车一路介绍,居然花了一个小时时间才勉勉强强将才把农场驻地走完。
场部办公地是一座规模并不大的二层楼,而汽车是停在楼边的一排平方前的。
严艳道:“这排平房就是我们农场的招待所了,条件所限,委屈大家了,一人一间,大家先把包裹行里放下,休息二十分钟,然后到边上那小楼的一楼小会议室座谈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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