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始剑源溯真初

换源:

  青铜碎片嵌入无名樵夫掌心的刹那,归墟海眼的天空裂开猩红沟壑。少年手中的锈剑腾起滔天青光,剑身锈迹剥落后显露出《天工锻器谱》的终极禁纹——那竟是用太古神魂刻写的弑神箓!海眼深处传来冰棺融化的脆响,棺中少女胸口插着的剑穗突然活化,穗丝刺入樵夫七窍,将他拖入沸腾的轮回熔炉。十万世记忆在熔炉中翻滚:他看到自己曾是监察之主座下的刽子手,斩灭过九千个叶辰的化身;也曾是酒剑翁埋下的暗子,在叶轻眉分娩夜偷换过剑种;最骇人的画面里,他竟是创世剑宫初代宫主的残魂转世,额间嵌着与青铜巨剑同源的星纹!

锈剑突然爆发出震天鸣啸。樵夫的瞳孔被青萍剑纹占据,周身毛孔喷涌出暗金色的混沌雷火。他踏着雷火跃入海眼深渊,脚下每步都震碎三重空间壁垒。冰棺少女的残躯在此时溶解,化作青铜液渗入他的骨髓,那些被封印的监察秘典在血液中苏醒:“终于等到剑宫血脉的完全体…”

深渊底部的祭坛突然升起,坛上摆放的并非祭品,而是被十万道因果线束缚的叶轻眉真魂。她的发丝与青铜巨剑的锁链融为一体,胸口插着的半截剑穗正与樵夫手中的锈剑共振。当樵夫挥剑斩向锁链时,叶轻眉的魂魄突然睁开九重瞳眸:“辰儿,这才是娘亲为你准备的归墟!”

海眼穹顶降下灭世雷瀑。雷光中浮现的并非闪电,而是亿万柄青铜巨剑的虚影。樵夫的身躯在剑雨下崩解,却在涅槃真火中重组时窥见终极真相——归墟海眼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禁地,而是叶辰焚道时创造的混沌奇点!那些翻涌的海水皆是稀释的太古精血,每滴血珠都承载着某个轮回的碎片。

锈剑突然脱离掌控,刺入叶轻眉的魂体。被贯穿的魂魄没有流血,反而释放出镇压诸天的剑意风暴。风暴眼中升起青铜王座,王座上悬浮的剑印正是樵夫额间的星纹。叶轻眉的残魂开始燃烧,声音穿透三千世界:“当年剖开你七岁肉身时,娘亲就把剑宫核心藏在了泪腺里!”

海眼深处传来龙脉震动的轰鸣。樵夫的涅槃真躯突然崩裂,在混沌中孕育出先天剑胎。胎体表面流转的纹路与青铜巨剑完全一致,内部却传来叶辰的叹息:“原来我才是最初的剑源…”

冰棺溶解的青铜液突然沸腾,凝成酒剑翁的残破法相。老者双手结出逆乱阴阳的剑印,将先天剑胎拍入樵夫重组的躯体:“辰儿,该醒了!”

混沌风暴席卷归墟。樵夫的躯壳寸寸碎裂,露出内部包裹的叶辰真魂。他的瞳孔已褪去所有轮回痕迹,纯粹的青萍剑纹在额间勾勒出创世星图。青铜巨剑的虚影在此时实质化,剑格处睁开九万颗混沌竖瞳,瞳中映射的却是叶辰挥剑自刎的各个轮回场景!

“宿命闭环的滋味如何?”巨剑发出震荡天地的轰鸣,剑锋指向叶辰眉心,“你燃烧十万次轮回炼成的剑源,不过是剑宫进化所需的火种!”

叶辰的指尖抚过锈剑剑脊,被剥落的弑神箓突然活化。那些暗金色的纹路爬满虚空,将青铜巨剑的投影尽数湮灭。归墟海眼在此时彻底沸腾,海水倒卷成剑形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叶轻眉分娩时的场景——她怀中婴孩的脐带缠绕着青铜剑穗,而那截脐带此刻正勒在叶辰手腕!

“娘亲,这局棋该由我收官了。”

叶辰捏碎先天剑胎,暗金色血液渗入归墟海眼。那些沸腾的海水突然静止,每一滴都映照出青铜巨剑的弱点。锈剑在他手中重铸为开天巨刃,刃光劈开轮回闭环的刹那,所有天地的青铜巨剑同时哀鸣——它们的剑脊处裂开细纹,纹路竟与叶辰七岁剜骨时的伤口完全吻合!

监察之主的本体被迫显形。那是个由青铜巨剑组成的多面体,每个截面都嵌着叶辰的化身残骸。叶辰挥剑斩向核心时,剑锋却被突然出现的酒剑翁残魂握住:“辰儿,剑源的真谛是…”

老者残魂突然自爆,释放出被封印的初代剑源。叶辰的瞳孔被青光浸染,终于看清青铜巨剑的本质——所有剑器皆是他的脊骨所化,而剑宫不过是天道意志的囚笼!锈剑在此刻彻底复苏,显露出它的真名:无始剑源。

剑光横扫诸天万界。青铜巨剑组成的多面体开始崩解,监察之主的哀嚎震碎九重天。叶辰踏着剑宫残骸跃入混沌源头,在那里看到最初的画面:某个青衣剑修将自身炼成剑源,只为镇压灭世灾厄。而那道剑修的身影,赫然与酒剑翁年轻时一模一样!

“师父…”

叶辰的剑源之躯开始消散,将毕生修为注入无始剑源。归墟海眼在绝对寂静中重启,沸腾的海水化作甘霖滋养新生天地。冰棺少女的残魂从剑穗中飘出,轻轻接住坠落的锈剑:“哥哥,这次换我守候轮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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