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宿命烬燃启新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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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樵夫掌心的青铜残片突然烙入血肉,暗金色纹路顺着经络爬满全身。归墟海眼掀起千丈狂涛,浪潮中浮现出叶辰消散前的最后一幕——无始剑源崩解时飞溅的碎片,竟在礁石缝隙间孕育出新的青萍幼苗。少年踉跄后退,手中的锈剑突然迸发龙吟,剑锋所指处,冰棺少女的残魂从海平面升起,素白衣裙已染成墨色,眉心剑印裂开九道血痕。

“三百年了,哥哥的剑源终是没熬过轮回。”她的指尖轻触樵夫额间,九世轮回的记忆如洪流灌入。少年瞳孔中倒映出尸山血海:第七世身为监察者刽子手的自己,用青铜巨剑贯穿酒剑翁的胸膛;第三世化作暗桩潜入叶家,将噬道青萍的种子混入叶辰的洗剑池;最刺痛的画面里,他竟是初代监察之主剥离的恶念化身,被封印在归墟海眼等待重生!

锈剑突然脱手飞旋,在海天之间划出混沌剑阵。阵眼处浮现青铜巨棺的虚影,棺盖缝隙渗出叶轻眉的泣血剑意。冰棺少女的墨色裙摆化作锁链,将樵夫拽入阵中:“该把偷走的剑源还回来了!”

海底龙脉突然暴动。沉睡的归墟古兽睁开猩红竖瞳,它们脊背上的剑鳞片片倒竖,化作百万剑雨袭向剑阵。樵夫在锁链束缚中咬破舌尖,精血喷洒在锈剑上,竟激活剑脊处隐藏的《逆道诀》残篇。那些被篡改的文字在空中重组,凝成酒剑翁临终前刻下的血书:「辰儿,真正的剑源在樵歌里」。

冰棺少女的冷笑戛然而止。海天之间突然响起苍凉的山歌,那是无名樵夫每日砍柴时哼唱的调子。音波震碎墨色锁链,锈剑迸发的青光中浮现叶辰的虚影——他竟将最后的神魂封印在这柄凡铁之中!

“师父的局,终究是成了。”

叶辰虚影并指抹过锈剑,剑身锈迹尽褪,露出通体晶莹的剑骨。樵夫的记忆在此刻彻底苏醒:他原是酒剑翁用自身脊骨炼化的剑傀,三百年前就被安插在归墟海眼,只为等待新剑源诞生。

冰棺少女的墨裙突然燃烧,露出布满剑痕的琉璃躯壳。她癫狂地撕开胸口,掏出的不是心脏,而是半截青铜剑穗:“你以为叶辰真能逃脱?他的魂火早就...”

话音未落,海眼深处传来轰鸣。当年叶辰消散的位置突然升起九重祭坛,坛上摆放的竟是监察之主被肢解的残躯!每块残躯都缠绕着青萍藤蔓,藤尖绽放的花苞中,沉睡着叶辰破碎的魂识。

“是时候了。”

樵夫踏浪而起,锈剑与自身剑骨共鸣。酒剑翁埋在他脊柱中的禁制层层解开,涅槃真火从七窍喷涌,将海天烧成赤金色。冰棺少女挥剑斩来,剑锋却被突然显现的青铜棺椁挡住——棺中躺着的,竟是眉心嵌着青萍剑纹的叶轻眉真身!

“娘亲...这才是你的归墟?”

叶辰的魂识从花苞中渗出,指尖轻触青铜棺椁。棺盖应声而开,叶轻眉的睫毛颤动如垂死蝶翼,胸口插着的无始剑源碎片突然飞起,与锈剑合二为一。

冰棺少女发出非人的尖啸,琉璃身躯爬满裂纹。她抛出的青铜剑穗化作遮天巨网,却见叶辰魂识抬手结印,归墟海眼所有礁石同时崩解,露出埋藏其下的真相——那些根本不是礁石,而是历代监察者被炼化的头骨,每个颅腔中都插着半截青萍剑!

“监察者以众生为棋,却不知自己也是棋子。”

叶辰的魂识没入樵夫体内,锈剑重铸为无始剑源。剑光照亮海底深渊,那里蜷缩着百万具青铜浇铸的叶辰尸骸,每具尸骸的掌心都攥着块青铜残片——正是樵夫觉醒时融入血肉的碎片!

冰棺少女的琉璃躯壳彻底崩碎,残魂被吸入青铜巨棺。叶轻眉的真身在此刻苏醒,她抬手握住无始剑源,剑锋却调转方向刺向叶辰魂识:“辰儿,娘亲教你最后一课...”

剑刃贯穿魂体的刹那,归墟海眼的时间突然静止。酒剑翁的残魂从海底龙脉中升起,他枯瘦的手指捏住剑锋,浑浊的眼中淌出两行血泪:“轻眉,该醒的是你。”

青铜棺椁剧烈震颤,叶轻眉的瞳孔突然裂开九重血纹。她的发丝根根断裂,化作噬道青萍刺入海底龙脉——那龙脉根本不是自然形成,而是初代监察之主的脊柱所化!

“原来我才是最后的囚徒...”

叶轻眉凄然一笑,无始剑源突然自爆。破碎的剑片中飞出十万道轮回契约,每道契约都系着叶辰的魂识碎片。樵夫在此时挥剑斩断自身剑骨,将酒剑翁的毕生修为灌入契约:“师父,这局该破了!”

海眼穹顶降下灭世雷劫,却见十万契约燃起涅槃真火。火焰中走出全新的叶辰,他额间的青萍剑纹已蜕变为混沌道痕,掌心悬浮的无始剑源重铸为青铜古尺。

“量天尺下,再无轮回。”

古尺轻挥,冰棺少女的残魂与青铜巨棺同时湮灭。叶轻眉的躯壳化作飞灰,灰烬中升起盏青铜灯,灯芯燃烧的竟是酒剑翁的命魂!

樵夫跪倒在海面,身躯逐渐透明。他最后望了眼重生的叶辰,将锈剑残片投入灯盏:“师父,这次换我替你守灯...”

归墟海眼归于寂静,唯有无名尺影悬于九天。但在海底最深处,某块未被净化的青铜残片悄然生根,嫩芽上浮现出监察者星纹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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