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决定“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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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呼啸,吹乱了他们的衣袍,也带走了最后一丝阳光。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远方,寺庙深处,一道隐藏已久的石门缓缓打开,尘封多年的机关再度启动。

回到客栈已是夜色初临,林风已能勉强坐起,柳如烟正为他更换敷药。见三人归来,他的目光立刻迎上李世民:“可有发现?”

“不止是贪腐。”房玄龄将怀中的密信取出,摊在桌上,“这是西北边疆的布防图,还涉及多名将领。”

林风闻言,脸色一沉:“看来刘威背后的人,早就在布局了。”

尉迟恭握紧拳头,咬牙道:“这哪是什么地方恶霸,分明是有预谋的内应!”

李世民没有说话,只是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漆黑的山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良久,他才开口:“江南之事,不能再拖了。证据确凿,该回京了。”

众人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房玄龄点头:“确实,这些情报若再拖延,恐怕会生变故。”

翌日清晨,客栈后院便开始忙碌起来。几匹快马早已备好,行囊一一清点装车。柳如烟亲自准备了几味草药和干粮,叮嘱林风路上要按时服药,别落下旧伤。

林风接过药包,低声道:“多谢姑娘。”

柳如烟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

尉迟恭一边检查马鞍一边嘟囔:“这一趟江南走得够惊险,回京之后,我倒想看看那些人还能不能继续装聋作哑。”

房玄龄轻叹一声:“这次带回的证据,足以震动朝堂。但也要防着有人反扑。”

李世民站在台阶上,望向天边初升的朝阳,语气坚定:“无论谁在背后操控,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熟悉的脚步声——顾炎气喘吁吁地闯进院子,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李公子!”他一进门就喊,“刘威……刘威死了!”

众人齐齐转头,气氛瞬间凝重。

“怎么回事?”李世民皱眉。

顾炎喘着气道:“昨日夜里,他在狱中自缢身亡,留下一封遗书,说是悔过自新,愿以死谢罪。”

“自缢?”尉迟恭冷笑一声,“这种话你们也信?”

“我也不信。”顾炎压低声音,“但狱卒说,他昨夜情绪稳定,并无异常,更没人见过他写遗书。如今尸体已经送去验看,但我怀疑……他是被人灭口了。”

房玄龄眉头紧锁:“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刘威背后的势力已经开始清理痕迹了。”

“看来我们走得太慢了。”李世民淡淡道,眼神却越发冷峻,“必须尽快回京,否则这些人还有更多时间掩盖真相。”

顾炎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个事……我在县衙翻查旧案时,发现一份多年前的卷宗,上面提到刘威的父亲曾与一名西北商人有过密切往来。”

“西北商人?”房玄龄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是不是阿史那骨咄禄那边的人?”

顾炎点头:“虽未明写,但从账目往来来看,极有可能。”

尉迟恭怒哼一声:“果然是内外勾结!”

李世民沉默片刻,最终下令:“出发。”

队伍整备完毕,马蹄踏碎晨露,一行人踏上归途。江南的水雾还未散尽,街道两旁已有百姓悄然注视着这支匆匆离去的队伍。有人低声议论,有人默默祝福,也有人悄然转身走入深巷,消失在人群之中。

一路北上,途中并无大碍,倒是偶尔可见几队官兵巡逻频繁,似是在搜寻什么人。房玄龄留意到其中几人腰间佩刀上的纹饰,与密信中提到的一支边军相符。

“看来有些人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他低声对李世民说道。

“那就让他们猜去。”李世民淡然回应,“只要证据还在我们手中,他们翻不了天。”

行至扬州城外,天色渐暗,众人决定在此歇脚一晚。驿站不大,但还算清净。入夜后,房玄龄独自坐在灯下整理密信,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细微响动。

他不动声色地起身,轻轻推开窗户,只见一人影一闪而过,动作极其敏捷。他心中一紧,立刻唤来尉迟恭。

“有人盯梢。”

尉迟恭立刻警觉起来,两人悄悄出门,沿着墙根潜行而去。不多时,在一处偏僻角落,果然发现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正蹲伏于阴影中,手中握着一把短匕。

尉迟恭二话不说,猛地冲出,那人反应极快,翻身欲逃,却被房玄龄用铜尺架住脖颈,逼退回去。

“你是谁派来的?”房玄龄冷冷问道。

那人咬牙不语。

尉迟恭冷笑道:“你不说话,我也有办法让你开口。”

眼看对方依旧沉默,房玄龄突然松手,一脚踢在他膝盖上,将其按倒在地,低声威胁:“你若是聪明人,就该知道,我们现在就能取你性命。”

那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只是个传话的……有人让我告诉你,别管江南的事。”

“谁?”房玄龄追问。

“我不知道名字……只听他们叫他‘先生’。”

“先生?”尉迟恭嗤笑,“听着还挺文雅。”

房玄龄神色凝重:“看来刘威背后的主子,不仅在朝中有势力,连江湖人都能驱使。”

那人说完后,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沫。尉迟恭瞪大眼:“不好,他吃了毒!”

房玄龄赶紧伸手探其脉搏,已然微弱。片刻后,那人双眼一翻,气息断绝。

“死士。”房玄龄低声喃喃,“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阻止我们。”

尉迟恭收起铁鞭,沉声道:“那我们就更要回去,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次日清晨,众人继续启程,气氛比昨日更加凝重。林风靠在马上,脸色苍白,却仍坚持随行。他知道,自己这条命是捡回来的,若不亲眼看到幕后之人被绳之以法,他死不瞑目。

行至淮河渡口,船只刚刚靠岸,岸边却站着一位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手持折扇,神态从容。

“李公子。”他拱手一笑,“许久不见。”

李世民眉头微皱,认出此人正是曾在长安见过一面的礼部侍郎——张景明。

“张大人不在京城,怎会出现在此?”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试探。

张景明轻摇折扇,笑意更深:“我是奉旨南巡,恰好路过此地,听说李公子也在附近,特此前来相迎。”

尉迟恭冷哼一声:“巧得很啊。”

房玄龄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张景明,心中却已警铃大作。这位礼部侍郎素来与几位权臣交好,如今突然现身于此,难保不是另有目的。

李世民微微一笑,拱手道:“劳烦张大人挂念,不过我们行程匆忙,就不耽误大人公务了。”

张景明却并未退让,反而向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李公子,有些事,最好三思而后行。朝廷自有制度,不该由个人决断。”

李世民眼神微冷:“张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景明轻轻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我只是提醒一句,有时候,真相未必是你以为的那样。”

尉迟恭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却被李世民抬手制止。

“谢谢张大人提醒。”李世民淡淡一笑,“但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半途而废。”

说罢,他转身登上渡船,房玄龄、尉迟恭等人紧随其后。

船缓缓驶离码头,张景明站在岸边,看着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

风吹过水面,波光粼粼,仿佛藏着无数未曾揭开的秘密。

船行至河心,李世民回头望去,只见张景明的身影已被暮色吞没。

他低声对房玄龄道:“看来,不只是江南,连京城也开始不安分了。”

房玄龄点头:“是时候结束了。”

尉迟恭握紧拳头,低声骂了一句:“这群人,还真以为我们不敢掀桌子。”

船桨划破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仿佛命运的齿轮,正悄然转动。

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前方等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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