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拿起第二道圣旨,念道:“有德之人应被授以高官,有功之人应得到重赏,这是治理国家的重要准则,也是明智君主的常道。因此,华丽的礼服上绣着龙的图案,与罕见的功勋相匹配;玉制的兵器、红色的盾牌,实实在在地彰显着宗室重臣的尊贵。秦王李世民,在国家初创之时,其功勋早早就显著于世,既在内处理朝政,又在外宣扬文教。薛举在秦陇地区作乱,刘武周在河汾一带为害,他受命专门征讨,多次平定、剿灭这些恶贼。
后来,又有王世充僭越称帝,伊洛地区遭受苦难;窦建德侵犯欺凌,赵魏之地备受煎熬。他亲自统领军队代天讨伐,向三川问罪。他凭借长远的谋划,英勇的斗争,使恶首就擒。亲王之英武,朝野上下、天下黎庶,有目共睹。朕应当赐予他宠荣的封号,使其地位高于众人,所受的礼遇和文物赏赐,更应超出常规。
因秦王李世民劳苦功高,前代官皆不足以称之,特置天策上将,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开天策府,可自行任免文武官员,所需俸禄,皆由朝廷供养,其位在王公上,食邑增至三万户,钦赐衮冕服一套、金辂车一辆、双璧一双、黄金六千斤,前后鼓吹九部之乐,班剑四十人,再赐铸钱炉三座,可自行铸币;三台的职位非常显要,如同天上的星辰般耀眼夺目。
五教的职责也十分重大,关乎国家的安定。国家的安定,则需要依靠有美德的亲信贤臣。侍中、并州大都督、左卫大将军、上柱国、齐王李元吉,器量深远,风度超凡、德行美好、功勋卓著。他外出治理地方,政绩卓越;入朝侍奉皇帝,尽心尽力。他统率军队随秦王出征,围困洛阳、屡挫王世充,充分展现了功勋;他担任禁军统领,军纪严明,百姓称赞。他担任协调治理的职务,都非常符合朝廷的典章制度。齐王之功,实堪嘉奖,特进司空,并赐铸钱炉一座。
尚书左仆射裴寂,晋阳起兵至今,常伴朕之左右,屡献奇谋,深得朕心,特赐铸钱炉一座,以彰其功。其他功臣,赏赐各异,散朝之后,由吏部前往各府传旨。”
“臣等谢主隆恩!”群臣跪谢,山呼万岁!
“好了,今日朝会就到这吧!”李渊走下龙椅离开大殿后,众人皆互相道贺之后归家。
李建成回到东宫后,召集幕僚,将今日朝堂之事说与众人。
魏征说:“太子殿下,秦王势大,不可不虑啊!所虑有三:一为天策府可自行铸钱,就等于秦王有了源源不断的金钱支撑,有了钱就容易有兵,有了兵就容易谋反啊!二为天策府有属官之权,那么天下有志之士便会齐聚天策府,秦王便有了谋划和治理天下的人才;三为秦王身领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潼关以东皆由其节制,这就等于秦王有了自己的地盘,那可是逐鹿天下的重要资本啊!有钱有人还有地,现在可能甘做秦王,可时间一长,难免有不臣之心啊!望太子殿下早做打算!”
王珪、韦挺等深以为然。
“那我将如何?”太子问。
“那我们就除掉秦王!”王珪、韦挺、魏征、郑善果、贺德仁、李立言、王晊等人齐言。
“我考虑考虑,你们都下去吧!”李建成瘫坐在椅子上,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齐王回宫后,也没有闲着,立即着急幕僚,商议对策。
李元吉说:“如今秦王势大,已有超越东宫之感,我该当如何?”
护军薛宝说:“这是好事啊!”
李元吉不解,问:“此言何意?”
薛宝说:“太子和秦王若势同水火,我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李元吉听后开怀大笑。
薛宝继续说:“当务之急,我们是要协助太子殿下,帮助太子除掉秦王,毕竟,秦王可比太子难对付多了!”
“说得好!从今以后,齐王府低调行事,我们就坐山观虎斗,等到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我们便可丛中渔利了!”李元吉阴险地笑着说。
李元吉的话恰好被走进来的齐王妃听到,齐王妃杨氏说:“好好当你的齐王不好吗?你还想当皇上啊?”
李元吉一把搂住杨氏说:“难道你不想做皇后吗?”
杨氏冷冷地说:“我可不像你一样爱做白日梦!”
“这怎么是白日梦呢?太子如果被废,秦王如果被杀,那太子之位不就是我的了?”李元吉急切地解释说。
“秦王英武,岂是你能所谋害?”杨氏斜着眼说。
“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李元吉生气地说。
“我说的是事实,你说你哪有治天下的才能?”杨妃毫不客气地说。
李元吉看着自己宠爱的妃子竟然对自己如此出言不逊,立即给了她一个耳光,大骂:“滚!”
“滚就滚,你以为我稀罕你啊!”杨妃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客厅。
其他人见状,立刻说:“齐王,我们就先告退了!”
“好了,都下去吧!”
秦王回到府中后,立即召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等十八学士,并令房玄龄草拟天策府属官名单。
房玄龄说:“臣心中已有一份名单,可说与殿下。”
“快说!”李世民急切地说。
“秦王为天策上将,正一品,负责唐对内外的军事作战,府主,总判府事。天策府长史唐俭,从三品,管理府中各类事务。天策府司马:宇文士及,从三品,管理府中各类事务。天策府从事中郎于志宁、杜如晦,从四品下,协助长史、司马管理府中各类事务。天策上将军谘祭酒苏世长、窦师纶,正五品下,军事参谋人员,同时负责指挥礼仪、接待宾客事务。天策府主簿李玄道、虞世南,从五品下,负责起草天策上将的教令、命令。天策府记室参军事薛收、薛元敬,从五品下,负责书、疏、表、启往来及发出天策上将的教令、命令。天策府诸曹参军事,正六品下,十二人,分别为:功曹参军事二人,掌管府中官员请假、出差、礼仪、医药、选拔、考课、工资、福利、铺设等事。仓曹参军事二人,由李守素等掌管府中库、食堂、厨房、和证件‘过所’的发放等事。兵曹参军事二人,由杜淹、魏伦掌管府中士兵名册、考勤。骑曹参军事二人,掌管府中牲畜畜牧。铠曹参军事二人,由褚亮、韦元整掌管府中兵器。士曹参军事二人,由戴胄、阎立德掌管府中建造和处罚府中士兵。天策府参军事薛元敬、蔡允恭、颜相时、李桐客等六人,正七品下,掌管出差及其他检校之事。天策府典签由苏勖、窦师纶等四人担任,正八品上,协助掌管传达教命、导引宾客之事。天策府录事由裴怀节等二人担任,正九品上,协助掌管书疏表启,传达、执行教命。”
“这里面有不少是陛下的人吧?”秦王疑惑地问。
“不错,秦王,我们如果只任命自己的人,恐怕陛下不会心安,我们要让陛下知道,我们是在为天下选才,而不是为秦王选才!”房玄龄说。
“如此甚好!名单我看就这样定了吧!”
“是!”房玄龄说完,立即着手起草正式教令。
教令一下,虞世南颇为高兴,为感谢秦王知遇之恩,表达自己高洁的指向,遂作诗《蝉》,全诗说:“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无忌啊!齐王和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李世民问。
“启奏殿下,据我们的眼线报告,太子可能会派人暗杀于你,而齐王打算来个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哈哈!此等卑劣手段亏他们想得出来,还想暗害于我,他们有那个能力吗?”李世民不屑地说。
“殿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为是!”长孙无忌说。
杜如晦说:“不错,殿下,今后出行,内要衬软甲,身边也要多带些亲卫!”
“好!就依诸位之言。”
“报!张婕妤、尹德妃来访!”秦王府亲卫禀告说。
“她们来做什么?”房玄龄等人诧异地说。
“恐怕来者不善,请进来吧。玄龄你们先退下。”李世民吩咐亲卫引张婕妤、尹德妃二人入府。
“这秦王的地方真是气派啊,不比皇宫差啊!”张婕妤走入府中四处打量后说。
“不知二位前来,有何贵干?”李世民迎上前说。
二人随李世民进入客厅,坐下后,张婕妤说:“秦王,我父亲在洛阳看上了处田产,不知秦王可否赠给家父?”
“哪块田产?”李世民问。
“就是秦王赐给淮安王那片地!”张婕妤脱口而出。
“不行!淮安王有大功,他的田地怎能轻易许人?”李世民严词拒绝。
张婕妤又说:“听说秦王有置属官之权,我二人前来,想给家人谋个差事。不知秦王殿下能否给我二人一个薄面?”
“天策府中职位已满,恐怕让二位失望了!”李世民冷冰冰地说,丝毫不给二人留任何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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