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可汗素知李世民之勇,自然不肯与之单打独斗,说:“我不和你单挑!”
李世民转头对突利说:“突利,你跟我来!”
突利被李世民一叫,顿时慌了神。李世民说:“突利,你不要害怕,我不会难为你,我只是有话和你说。”
突利见李世民似乎没有伤害自己之意,于是跟着李世民策马徐行,边走边聊,聊到兴起,李世民不断拍着突利肩膀,与之大笑。
颉利可汗远远望见二人聊得火热,顿时心生怒意,叫突利回去。
突利听到颉利可汗唤他,欲拨马回走,李世民说:“突利,我俩结为兄弟如何?”
突利向来豪爽,面对李世民的好意,突利想都没想立刻答应了下来。
二人向天地盟誓,义结金兰。
看到突利与李世民结义,颉利可汗大怒,“突利,你还不回来?”
又听到颉利可汗叫自己,突利可汗立即回马。
颉利可汗问:“你们都聊了什么?”
突利说:“没聊什么,他就是讲了些趣事!”
“那你们刚才是结拜为兄弟了吗?”
“正是,李世民是个真汉子,我佩服他,能和他结为兄弟,是我的荣幸!”
李世民慢慢回到阵前,对突利说:“突利,希望你不要违背我们的誓言!”
颉利可汗听到李世民说什么誓言,生性多疑的他立刻觉得大事不妙,害怕突利和李世民结为了同盟,一旦两军交战,突利如果倒戈,那自己将腹背受敌。
颉利可汗对突利说:“走,回草原去!这鬼天气,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大汗,为什么要撤啊?”突利问。
“为什么?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颉利可汗瞪了一眼突利,说。
后李世民又暗中派人联系突利,说:“突利可汗,你本应成为突厥大可汗,然义成公主联合颉利可汗打压于你,你甘心吗?”
突利可汗心有不甘,表示愿与大唐修好,结为盟友。
颉利可汗回到帐内,派阿史那思摩前往长安订立盟约,双方罢兵。
李世民成功利用颉利可汗多疑的性格,离间了突利和颉利可汗二人,突厥退兵,颉利可汗从此开始处处提防和刁难突利。
阿史那思摩随李世民来到长安后,觐见李渊,签订盟书。盟书签好后,李渊说:“听闻您无论在处罗可汗时代,还是如今的颉利可汗时代,都担任夹毕特勒,但始终不能够掌管军事,设立牙帐,这是为何?”
阿史那思摩说:“禀大唐皇帝陛下,臣乃颉利可汗堂叔,开皇年间,臣也曾担任突厥可汗之位,然如今颉利可汗乃大可汗,怎会有我这个前可汗出头之日?”
李渊感慨,封阿史那思摩为和顺王。
双方订立新盟约后,突厥虽仍有骚扰边境之举,不过多为一些小可汗所为,对朝廷始终没有太大的威胁。
武德八年正月十五日,李渊与群臣谈论边防之事。
将作大匠于筠进言说:“如果在五原、灵武等地多造大型战船,并在黄河中部署水军,就足以截断突厥入侵的中路。”
中书侍郎温彦博又进言说:“从前魏文帝挖掘长壕沟来阻挡匈奴,我们也可以效仿他的做法。”
李渊深以为然,于是派左翊卫大将军、燕郡王李艺率天节兵镇守泾州防范突厥,又派遣将军桑显和在北方边境的要路上挖掘壕沟,以阻断突厥的入侵路线。同时,又征召江南地区熟悉水战的士兵,并在灵州再次征发士兵,制造战船。
四月,西突厥的统叶护可汗派遣使者请求与唐通婚,李渊召集群臣,征询大臣意见。
李渊说:“西突厥与我们相距甚为遥远,一旦大唐发生危急,他们根本无法前来救援,可西突厥今派使者前来,该当如何回复?”
裴世矩回答说:“东突厥身处西突厥和大唐之间,我们和西突厥通婚,必将令东突厥投鼠忌器,西突厥的震慑何尝不是一种援助呢?如今,东、西突厥势大,我们大唐尚无力对抗,不如暂且全都结好,努力发展生产,待到时机成熟,我们再考虑对东、西突厥的政策。这不正是当年秦统一六国时采用的远交近攻之策略吗?”
李渊被裴世矩说服,于是,命高平王李道立前往西突厥国,与之结为姻亲。
六月始,突厥再次全面犯边。灵州、相州、代州、并州、潞州、沁州、韩州、朔州、豳州、蔺州、彭州、凉州、原州、泾州等全部遭到突厥攻击,后又有吐谷浑、梁师都和其他地方势力等寇边、反叛。并州道行军总管张公谨与突厥战于太谷,全军皆没,郓州都督张德政战死,夔州都督、并州道行军长史、中书侍郎温彦博被擒。
颉利可汗逼问温彦博唐朝的虚实以及兵马数量,温彦博宁死也不肯透露。颉利可汗大怒,将其流放阴山。
各地战报如雪花般飘到了李渊的案前,李渊大怒,说:“突厥真是得寸进尺!朕要讨伐他们!”
李渊下令,将诸如李靖、王君廓、蒋善合、柴绍等名将派往边关,又令李世民在蒲州驻兵,防止突厥攻入长安。
七月,李渊宴请群臣,席间有葡萄,李渊见陈叔达拿着葡萄仔细端详,却不入口,于是好奇地问:“爱卿怎么不吃呢?”
陈叔达回应说:“我母亲患有口干舌燥的病,一直无法治愈,我想拿回去给她吃。”
李渊听后,感慨地说:“你还有母亲可以孝敬啊!”
说完,李渊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武德九年三月,李渊颁布诏书,认为将天下户口仅划分为三等并不完善,不能充分反映升降变化,于是改为划分为九等。
十五日,李渊派南海公欧阳胤领五十人前往突厥牙帐议和。
来到突厥后,欧阳胤突然打算自作主张,突袭突厥牙帐,最终失败被俘。
突厥颉利可汗大怒,派兵侵扰凉州、秦州、兰州等边境。
四月,太极殿内。
太史令傅奕请求废除佛法,说:“佛在西域,言谈怪异、路途遥远,用汉语翻译佛书时,往往被有心之人扭曲本意,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胡编乱造,出家者离开父母君主,不忠不孝,每天念经,不需劳作,却受百姓供养,占据大量田产,收取百姓租金却不需上交官府,他们无所事事便享受着优渥的生活待遇,然后拿着他们的经书大肆宣扬虚无的三种世界、六种轮回,愚弄、恐吓百姓,百姓则掏出仅有的积蓄上香拜佛,祈求佛祖的保佑,却不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道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就算捐再多的钱,又岂能换得长生和富贵?那些出家人,愚弄百姓,不怕禁令,认为只有佛祖才能处罚他们,殊不知,生杀予夺全在陛下,富贵贫贱,皆在个人,梁武帝信佛、北齐文襄帝信佛,可结果呢?不过是为史书徒增笑料罢了!若陛下纵容佛教横行,那世人便都会认为他们的一切都是佛祖所赐,而并非陛下所赐,他们这是在打着佛祖的旗号来窃取陛下的权力啊!如果某天,所有人都出家为僧,那么田地何人耕种?国家哪来税收?没有税收国家如何运行?倘若大敌来犯,如何御敌?难不成让那些和尚上战场去给残忍的敌人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种鬼话吗?
太仆卿张道源认为所言甚善。
“臣不敢苟同!”萧瑀说,“佛,乃圣人。傅奕发出这种论调,攻击圣人者无法无天,请陛下给予严厉惩处。”
傅奕说:“圣人讲究天地君亲师,礼仪需要我们忠君爱国、孝顺父母、爱护老幼,礼仪是为君主服务,为父母服务、为亲友服务,是规范人的道德和行为的准则,而佛教徒不敬君主、背弃父母。试问,这是圣人之举吗?恐怕儒家所说的不忠不孝之人就是你萧瑀吧!”
萧瑀被傅奕说得哑口无言,最终双手合十,说:“地狱就是为你这种人设置的!”
二十三日,高祖诏令,命令有关部门遴选全国的僧人、尼姑和男女道士,将那些专心勤奋修行之人,集中到较大的寺院、道观中去,供给他们一应所需之物。对那些企图通过出家来逃避劳役、赋税者,全部命其还俗,然后归乡种田。京城保留寺院三所、道观两所,各州分别保留寺院道观各一所,其余寺院道观一律罢除。
五月,李渊身体每况愈下,朝中要事多交付太子处理。
李建成掌握大权后,开始对秦王府人员展开报复。
魏征说:“房玄龄、杜如晦是秦王的智囊,二人一定要先调离李世民身边,然后将其身边武将再派往各地方,然后在找借口将他们除掉,秦王身边没有了人,就好对付了!”
李建成同意。于是将房玄龄、杜如晦二人外放并报李渊批准。
尉迟敬德勇猛,是员骁将。李元吉派人送给尉迟敬德大量珠宝,希望尉迟敬德能够投靠自己。
尉迟敬德对来使说:“我本流民,生于乱世,对抗朝廷,本是死罪,然秦王不计前嫌,推为心腹,许我富贵前程,我是个粗人,难登齐王大雅之堂,我只知秦王于我有恩,我这个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如果齐王凭这些东西收买了我,那我不就成了不忠不义的小人,像我这种小人,齐王要了又有何用?你回去告诉齐王,等我报完了秦王的恩,再考虑其他去处!”
“那尉迟将军何时能报完秦王的恩?”使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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