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四世(相遇)
这世的糖生在一个寺庙里,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只听带着自己念经说法的方丈说当年寺庙外听到婴儿啼哭,打开门看到的是一个襁褓里的婴儿,这婴儿便是糖,糖自幼跟着寺庙里的人念经学法,因为糖记忆力很好,背经文背的很快,所以方丈和僧人都说她很有天赋,是天意诞下的佛子,这庙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平日里没什么人来上香拜佛,若不是每日都有炊烟和零星的念经声,这里和一个干净的空庙也没什么区别,
僧人们生活也很简朴,有成年后看破红尘来此寻清净的,也有类似糖一样小时无人看管被方丈收留的,算上方丈和糖在内,院内僧人也只才6人,当然糖虽自幼研习佛法,去留还是要她自己来定,成年那天方丈问过,糖只说习惯了这里,也一心向佛,没有下山的心思,糖便成了这里唯一的一个尼姑,每日吃斋念佛,生活倒也清闲,心里也无杂念,虽通过各种途径了解这世上的种种色彩,却也还是选择留在这里,不愿离开
刀这世生在一个赌场的厕所里,赌场杂乱,不知是哪个女人草草把刀生下来后不想负责,便把刀留于此地,婴儿啼哭,旁边厕所格子里,负责发牌和服饰的赌场兔女郎和一个资深的赌鬼在欢愉,被婴儿的哭闹打断扫兴,赌鬼抽了根烟出去接着赌,这兔女郎却不知哪里来的母性,抱起浑身还沾着血的刀,摸了摸刀的脸蛋,仿佛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意义一样,便把刀偷偷养下了
养下刀后她仿佛无法再接受自己的职业,好在手巧,不知道从哪学了一些“刀画”技巧,没事帮人临摹,教一教想学刀画的入门生,自己还做一些手工,加上之前稍微的一点积蓄,把刀养大成人,但中间也不是平淡的,想脱离原来的环境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决意逃脱,就会有人来拽你回去,比如之前和她想好的赌客,再比如被她联手其他人出老千坑了的人,全都上门找事,这些人说起来也好解决,要的只是她而已,但是有了刀的她宁死不从,和以前的经历有关,只是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刀在并不平静且脏乱的环境中成长
这一日,下起暴雨,应接天意的这场雨,二人的生活都有了些变化
糖在这日来访的香客中,找到了自己的生父生母,巧合还是偶然不知,真假也不知,但看心意是真的,毕竟不会有人时隔多年来一个偏远的破庙认一个尼姑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一日,糖乱了自己的六根清净,情绪第一次成了烦扰糖的原因
刀在这日,找到了自己这一世的职业,刀只是出门买点食物,回家后看到自己的母亲绝望的蹲在角落,衣服裤子都是破的,像是被人死过,嘴角有伤口,能看出来是被人咬的
沾了赌的人做出的事情刀比母亲都清楚,登门造次的赌徒没有一次成功,刀日日锻炼的强壮是要素,可这次刀没能守住,母亲眼里无泪但也无神,刀拿起了母亲画画的那把钢刀,冲出门去,望着楼下一人满脸笑意,光着半个身子还没穿好衣服,下一秒,刀引身抽刀,仿佛在这个赌徒身上完成了一副刀画,一刀毙命后利落干脆擦出刀身背后又是一刀,挤压的情绪和略带扭曲的心理,造就了刀这一刻的快感,宣泄而出的欲望在此酿出了孽果,刀没法停下来了
那一日的寺庙依旧平凡,只是来访的客人让糖和安静的寺庙格格不入,糖的心里一点都不安静,她不愿改变任何的方式,明明就无任何感情而强加的亲情,却就是让人真切的感受到那种愧疚的情绪,明明对着二人毫无感情可言,却依旧是心疼着那二人苦苦地哀求和深沉的道歉,糖在屋檐下,看着雨滴落下,长叹一口气回屋诵经,诵经渡着众生苦楚,却唯独自己的苦楚无路可度渡,只愿这雨水可冲刷干净自己的痛苦,
刀的黑衣染尽鲜血,看不出,但雨水冲过,能看出,他拎着那人的头回到屋里,安抚了吃惊过度的母亲,干净的处理掉尸体,那在刀眼里不是罪恶,是宣泄的情绪罢了,这情绪随雨水一滴滴渗入城市的下水道,无人可知,一个赌徒的性命,也没就没人关心
糖,怀情诵经,
刀,染血不停
这一日糖仿佛觉得自己更懂得了众生疾苦,坚定了心中向佛的念头,没跟父母回去,只说了几番大道理,父母知糖安在,且平安,也无话可说,回了自己的生活,只是偶尔会来给寺庙上香,借机给糖买些可口的点心,僧人们不觉此事有错,也护着自家的庙,跟着糖也混了些香火钱
刀则是上了瘾头,杀红了的眼睛此刻闭不上了,把这赌徒存在赌场里的筹码和几个首饰取了出来,安顿了母亲后,独自一人拿着母亲手里那把钢刀开始漂泊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刀要捅向谁,记忆中那几个可恶而熟悉的面孔也找不到了,只是,他爱上了这种感觉,生活的报酬可以用报仇来拿到,刀兴奋不已
不久后,刀在一个地下酒吧里,接了一个杀掉路边乞丐的单子,因为那乞丐好像曾经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因为别人抓住了某些把柄丢了酒吧,但这别人并不只是拿了酒吧就能安心的,
少年的狂妄和眼中漏出的杀气,一眼便可看出,加上四处漂泊贫穷的样子和残破的衣服,这单被给到了刀,这单任务刀做的干净利落,酒吧老板也把他引去了某个杀手组织,刀,顺理成章的成了一个杀手
刀此世成年后出落的帅气干净,仅仅是嘴角那抹狂妄的笑意和眼中的冷光,就让他整个人都充满了狠劲,虽然身高只有不到一米七,也还是个少年模样,但,外人看来,没人敢上到身前多话,男人看他,会说他眼中冷光使人胆寒,女人看来,会说他嘴角笑意勾人不已,
而糖此世则是生的绝世美丽,来寺庙上香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可每个男人来此,都忍不住多看糖几眼,袍子和光头并不影响她的美貌,眸中清亮有神,带着些许幽怨,身高也在一米六五,身材也好,来着上香的都说糖浪费了一副美人坯子,但僧人们不觉如此,糖自己也不觉如此,糖那副面容不适合修饰,从小的朴素生活让糖的脸蛋也是朴素,仿佛没有妆容便是上天给糖最美的妆容,再加一点任何其他的修饰,都觉得不妥
二人生活的轨迹明明就是分开的,
一人安分守在庙里,整日诵经,不曾出门
一人全世界奔走,找到目标,一击必杀,
这一日,天上飘起了雪花,呼着寒气的糖早上诵经过后去寺庙中的井里打些水喝,水桶刚握在手里,庙门便是哐的一声
糖被惊到,随后开门查看情况,一个少年嘴里叼着烟,冬日里上身赤裸,可浑身是血,满眼望去都是些细碎的伤口,有些伤口已是碎烂的
虽这人赤裸上身理应避讳不看,可涉及人命糖还是想把他扶起往庙中送去,刚要去扶,少年叹了一口气,漏出一抹笑意,小声的说了句好看,嘴中的烟还没抽三分之一,滚落在了地上,人也闭上了眼睛,
呼吸都没去叹一下,糖呼来其他僧人,把这少年抗进庙中寝内,
这人,便是刀
此世,二人相遇于相同的19岁,年龄一分一秒都不差,同时出生,只是地点不同,轨迹也不同
但是终究还是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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