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呆呆地站在那里。
表面看起来很冷静，但眼神里的空洞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他根本就想不明白...
整条街道都被牢牢封锁了，每个人都被面部识别系统检查过。
陈成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他难道在我们出现之前就已经逃走了吗？”
他赶忙把平板再次拿了出来，动作显得有些急切。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却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
他不断地刷新，想要重新查看无人机的俯视图看能不能获取一些被忽视掉的细节。
但依旧一筹莫展。
詹姆斯盯着屏幕上五颜六色的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怎么会......”
“绝对不相信！”
“他绝对做不到从这么严密的包围中逃脱！？”
“哪里有问题......”
“人群都还在，甚至没有引起骚乱，这说明没有人看到过陈成离开这里。”
“斯沃特把守着下水道，而且那也不是藏身的地方......”
“所有出入口都被封锁了，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对......就是这样！”
“陈成绝对还在这里！”
詹姆斯凝视着远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嘶——”
他深吸了一口夜晚的冷空气，大脑变得清醒了一些。
“但如果陈成他还在，面部识别为什么没有把他找出来？”
“设备没有出错的话......那么......错的就是人。”
“这么多的人里没有扫描出他的脸，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没有扫描出他的脸......”
他紧盯着平板上代表不同身份的颜色。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当初穿着隔热服的身影，逐渐在记忆中清晰起来。
“是这样吗......”
“又打算来这一套？”
“你扮演成了我的手下？”
詹姆斯觉得自己彻底看穿了真相。
虽然没有证据。
但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哪怕再出乎意料。
那就是真相！
尽管心里有数，他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现场人群涌动，加上陈成的应变能力极强，他必须小心翼翼。
詹姆斯清楚，自己在观众心中的形象正在下滑。
但他并不在意这些暂时的名声受损。
只要自己最后可以追捕到陈成，一切问题都会解决。
大多数的人总是只选择看结果。
陈成越收观众们的欢迎。
自己在成功将他追捕后，得到的利益就会越多。
甚至现在的挫折，也能成为胜利的铺垫。
这样成功才会更加跌宕起伏，更加让人印象深刻。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急急忙忙地行动。
而是要保证行动一定成功！
“混进我的小队里面，直到最后我放弃找你？以为我会以为你已经跑掉了？”
“不对，你不会这么消极的。”
“你不会把命运交给别人。”
“这么一想，我就能猜到你的计划下一步了......”
“你把我揭穿你的计划，当成计划下一步的基础。”
“这么说来，我一选择集合人员，你就要动手了？”
“你会用什么方法呢？”
“搞个大混乱？”
詹姆斯想起彭兰德街的那一幕。
那句“他穿着红色卫衣”的叫声还在耳边。
这条街上那么多人，如果陈成再搞一次混乱。
就算警察再多，场面也会失控。
詹姆斯既然已经想到了，就不会让陈成得逞。
“关键是要弄清楚，陈成会怎么让场面混乱起来？”
“直接开枪？还是绑架人质？”
“不对......他不会这么笨......”
“那只会让他自己陷入绝境。”
“他到底想怎么做呢？”
想着想着，詹姆斯又摇摇头。
“不对......我想错了。”
“我不应该去猜他的行动。”
“我应该想自己要怎么去应对。”
“我得考虑的是，怎么对付可能发生的混乱？”
詹姆斯迅速整理了思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面对即将要做的事，虽然充满了不确定性。
但他只能这么做。
毕竟，面对的可是陈成。
紧接着，詹姆斯抓起通讯工具，向队员们下达命令：
“各位，你们辛苦了，接下来的任务没那么的有难度了。”
“请组织市民有序疏散，确保不会发生拥挤和踩踏事件。”
“市民在离开173区时，必须进行一次面部识别复核。”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加重语气说：
“请大家放心，我们想要抓到的只有陈成一个。”
“除了陈成，其他人都可以自由通行。”
旁观者无法窥视詹姆斯的内心世界。
在他们眼中，詹姆斯在震惊与沉思之后，似乎再次承认了自己的败局。
陈成再次占据了优势。
詹姆斯之前的信心，现在似乎成了反噬自身的回力镖。
“哈哈哈！詹姆斯成了哥谭市的小丑！”
“你的威望已经扫地，詹姆斯，需要我帮你重建吗？”
“我有厌蠢症，詹姆斯越看越笨，导播，快切换到陈成的画面吧！”
“陈成是怎么逃过扫描的？他明明受了重伤！詹姆斯也没犯错！我等不及想知道了！”
在同一时间，导播室内。
导演德维特轻声叹息。
詹姆斯的能力不容忽视，但陈成更加出色。
与陈成相比，詹姆斯的策略和行动显得过于保守。
这在应对普通人时或许足够。
但用这种常规手段对付陈成，显然不够分量。
陈成如何绕过检查，作为导演的德维特心知肚明。
一旦陈成的行动被公之于众。
与詹姆斯相比，詹姆斯的平凡将会进一步损害他的声誉。
他不免担忧，这样的对比是否会引发钮约警察局的不满？
但现在显然不是担忧这些的时候。
“剪辑还没完成吗？”
“谁在乎他们怎么疏散，真是笨蛋！”
“尽快完成！蠢货！那些没用的镜头你还留着干什么！？”
“给你们一分钟！一分钟内，把剪辑好的内容呈现！”
一分钟后，直播屏幕突然变暗。
【十分钟前】。
【NO.9ChenCheng11:23:18】。
两行字幕飞快地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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