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只找到右手和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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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如注的深夜,城市边缘的烂尾楼像头佝偻的巨兽,歪斜的钢筋骨架在闪电中时隐时现。下水道井盖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巡逻的保安壮着胆子照过去,强光手电的光束里,一只沾满淤泥的右手正从井口缓缓探出,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肉丝,指尖还缠绕着湿漉漉的长发。

沈奕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沁出冷汗,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第七起了,他在心里默念,每一次接到这样的报案,那种熟悉的不安感就会像毒蛇一样缠住他的心脏。

作为刑警队长,他见过太多残忍的案件,但这次的连环残肢案,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让他的后颈汗毛直竖。警笛声划破雨幕,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告诉自己这只是一起案件,和以往无数次一样,只要找到线索,就能揭开真相。可心底那个声音却不断提醒他,这次不一样。

“沈队,第七例了。”技术员小张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发颤,“这次是右手和右脚,右脚的脚趾甲全被拔掉了,伤口处还插着半截生锈的铁钉。”

“知道了,你先看看周围有什么能用到的线索。”

烂尾楼底层的积水混着血水,倒映着头顶扭曲的钢架。沈奕的皮靴踩碎漂浮的玻璃碴,在泥泞里划出暗红的痕迹。每走一步,他都感觉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右手仰面躺在混凝土碎块间,手腕缠着浸血的红绳,绳结上挂着七枚铜铃,每摇一下都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声响。右脚则以诡异的角度卡在生锈的钢筋缝隙中,脚踝处烙着三只眼睛的符号,中间瞳孔位置的皮肉被剜去,露出森白的骨头。

看着眼前的惨状,沈奕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在这样的场景,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什么样的仇恨,什么样的变态心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努力克制着想要呕吐的冲动。他告诉自己,作为刑警队长,必须保持冷静,必须从这些恐怖的表象中找到关键线索。

“残肢表面没有生活反应,是死后切割。”法医掀开白布,镊子夹起右手食指,指腹上浮现出用刀刻的数字“7”,“但切口平滑得不正常,像是用液氮瞬间冷冻后再切割。更奇怪的是......”他突然噤声,强光下,右手的指甲缝里钻出细小的黑色虫子,虫身布满眼睛状的斑点。

沈奕心想为什么总是不太平呢?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这已经超出了他以往处理的任何案件的范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在人间肆虐。这几起案件已经到重案组范围了,抓紧时间,在周围寻找其他线索,试图用工作来驱散内心的恐惧。但每一个新发现,都让他的内心更加沉重和迷茫。

监控显示,凌晨一点十七分,穿黑色斗篷的身影出现在烂尾楼外围。那人拖着长长的水渍前行,脚印却在进入楼体后凭空消失。当沈奕带队搜索到三楼时,应急灯突然全部爆裂,黑暗中传来指甲抓挠水泥墙的声响。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的瞬间,所有人倒抽冷气——潮湿的墙面上布满暗红色的掌印,每个掌印里都嵌着半枚牙齿,齿缝间还沾着带血丝的头发。

沈奕的心跳几乎停止,握着枪的手微微发抖。他能感觉到队员们的不安,也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楼里格外清晰。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思考,但内心的恐惧却如潮水般不断涌来。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尽快找到这个变态凶手,结束这场噩梦般的案件,同时也害怕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

“沈队,有新发现!”警员小李举着证物袋后退两步。

沈奕的看到。那团头发突然如蛇类般立起,金属丝弯折成的眼窝转向众人,漆黑空洞的“眼睛”里渗出暗红液体。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由金属丝扭曲而成的嘴角缓缓上扬,扯出一个撕裂耳根的森然笑容,嘴角还挂着几缕黏腻的透明丝线,随着呼吸般的起伏微微颤动。证物袋表面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在勘查灯照射下,隐约映出个婴儿蜷缩的轮廓,而那团头发正沿着袋壁,重新勾勒出婴儿张开双臂的形状。

沈奕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差点站立不稳。他死死盯着那诡异的“头发”,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这一切太荒谬了,太恐怖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眼前的一切又如此真实,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调查方向,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才让这个凶手如此嚣张地犯下一起又一起罪行。

第七日深夜,暴雨升级成冰雹。沈奕独自守在物证室,盯着玻璃柜里的残肢。浸泡残肢的福尔马林溶液突然剧烈沸腾,右手的手指开始抽搐,在玻璃上划出歪斜的血字:“子时,天台见。”当他狂奔至市局天台,血腥味扑面而来——晾衣绳上并排挂着七套沾满血污的童装,每件衣服口袋里都装着乳牙,最中间那件还在往下滴落黑色的黏液。

这一刻,沈奕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愤怒于凶手的残忍和嚣张,绝望于自己似乎始终无法抓住凶手的尾巴。他的呼吸急促,眼神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焦虑。他知道,这是凶手给他的挑衅,是一场生死对决。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揭开这背后的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

“沈队长,您终于来了。”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沈奕猛地转身,穿白色护士服的女人正把玩着手术刀,刀刃上凝结的血珠滴落在地,瞬间腐蚀出焦黑的坑洞。她的脸被绷带层层缠绕,唯有眼睛处露出两个血洞,蠕动的肉虫正从洞里爬出,“知道为什么只留右手和右脚吗?因为他们的左手和左脚,早就被炼成药引了。”

沈奕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他紧握着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内心却在疯狂思考着对策,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对手,稍有不慎,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还可能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

话音未落,整栋大楼开始剧烈摇晃。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亮起诡异的绿光,无数残缺的肢体从墙缝里钻出,缠着绷带的右手和右脚在地面爬行,指甲刮擦地面的声响震得人耳膜生疼。沈奕举枪的手微微颤抖,瞄准女人的瞬间,她的绷带突然炸开,露出底下布满眼睛的脸——每只眼睛里都倒映着他五年前经办的灭门案现场。

“还记得张小雨吗?那个被你判定为意外死亡的七岁女孩。”女人咯咯笑着,脸上的眼睛同时流泪,血泪滴在地上化作黑色的藤蔓,“她的右手和右脚,现在就在你身后的证物柜里。”

沈奕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五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他职业生涯中最痛苦的回忆,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才导致了今天的悲剧。但他很快振作起来,他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必须先解决眼前的危机,给所有受害者一个交代。

天台边缘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七具半透明的孩童身影手拉手浮现。他们的右手和右脚血肉模糊,漂浮在半空的断口处不断涌出黑色雾气。穿护士服的女人融入雾气中,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当第七个孩子的残肢聚齐,这座城市的所有孩子都会变成这样......”远处的钟楼突然响起子夜钟声,沈奕看着自己的右手和右脚开始浮现三只眼睛的符号,指甲缝里渗出黑色的黏液。

这一刻,沈奕的内心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和正义的较量。无论前方有多么恐怖和艰难,他都不会退缩。好多谜团都没解开,领导非常重视这次的事情。一定要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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