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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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街角空无一人,只有雨滴打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女孩的脚步逐渐放缓,她的眼神中满是失落和不甘。

她停下脚步,凝视着地板还未干的雨滴痕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她仿佛能感受到刚才那个男孩在这里弹琴时的专注和期待,而现在,这一切都已化为泡影。

女孩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她的眼前浮现出他等待时的焦急和期待,还有最后失望离去的背影。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紧紧握住手中的伞柄,仿佛能从那冰冷的金属上感受到男孩心中的失落。

她仿佛能听到他的心声,在雨中回荡:“你为什么没有来?是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吗?”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痛苦和失望。

他会觉得我失约了吧,认为我是一个没有信守承诺的人,和我交朋友就是错误的。

她只希望那个男孩他看着那么大雨会在家里好好呆着,并不是下着大雨来见自己,希望他没有来。

如果真的来了,那自己一定会很自责……

……

邱生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步履沉重地回到旧城南区的小巷。

他敲了敲隔壁李阿姨家的门,门应声而开,李阿姨见到他这样关切地望着他,那双经过岁月磨砺的眼眸里充满了疑问和担忧。

“你这孩子,怎么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不是去见个朋友吗?怎么淋成了这样?”李阿姨边说边拉他进屋,手中接过他递来的湿漉漉的伞,挂在门后的挂钩上。

邱生沉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他的衣服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小水洼,仿佛他的心情也如此沉重。他低下头,不愿让李阿姨看到他眼中的失落。

“李阿姨,我没事的。”邱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但雨水汇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却像是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心情。

“就是,就是路上雨太大了,伞没能完全遮住。”他挠了挠头,试图掩饰自己的狼狈。

李阿姨看着他湿透的衣服,眉头紧锁,连忙招呼他进屋换身干衣服。邱生摇了摇头,婉拒了她的好意,转身走进了自家的屋子子。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前,留给李阿姨的,只有一声沉重的叹息。这孩子怎么最近怪怪的,李阿姨也没细想,只当是自己多心了。

……

孟娆怜推开家门,一股熟悉身影迎面走来,家的温暖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张妈站在屋里头,脸上写满了不满和责备,手里还攥着一块抹布,仿佛随时准备用来擦拭孟娆怜身上的雨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就是去买个画纸吗?瞧你这一身湿的,回头又得生病!”张妈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责备。

孟娆怜轻轻笑了笑,将手中的雨伞靠在门边,抖了抖身上被雨水溅湿的部分。

“张妈,我没事的。”她抬头望向张妈,眼中闪烁着歉意的光芒:“对不起,让您担心了。雨太大了,路上有些耽搁。”

她一猜是自己的父亲回来了,毕竟只有父亲回来了,张妈才对自己关心关爱。

张妈的脸色一沉,手中的抹布在空中顿了顿,仿佛也在质问着孟娆怜。

她的目光在孟娆怜空荡荡的手中扫过,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急和不满:“画纸呢,怎么手上没有?我这怎么和主家交代?我都和他们说你去买画纸了。”

孟娆怜低下头,有些慌乱地解释着:“张妈,我……我真的去了画纸铺,但不知道为什么,铺门没开,我……我都走了好几家。”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张妈看着她,眉头紧锁,心中的责备与担忧交织在一起。

她转身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这可怎么办,明天你术画课就要用了……”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仿佛在诉说着张妈此刻的焦躁和不安。

“明天我再去看看。”孟娆怜为了明天能再见他一面,便向张妈说着。也不清楚张妈能不能听见,反正她是说了的。

孟娆怜走回客厅,她轻轻坐下,目光不自主地飘向沙发对面的房间门口。

突然,那扇半掩的门后传来了父亲的声音,他的语调高昂,似乎正在与人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随着那古董手机铃声的渐弱,父亲的谈话声也逐渐消失。

他推门而出,脸上还带着一丝未退的怒气,手中紧握着手机,仿佛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对话。

孟娆怜抬头望去,只见父亲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走到孟娆怜身边坐下。

孟父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他坐在孟娆怜的身旁,双手交叠在膝上,微微叹了口气,要是大女儿是个男的就好了,公司的事情自己以后也不会那么操心。

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窗户,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为这沉重的家庭氛围伴奏。

“我准备就要走了。”孟父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你弟弟还在美国生着病,现在还没好。”他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孟娆怜能感觉到父亲心中的担忧,那是一种深沉而复杂的情感,如同这雨夜般难以言表。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庭的不易。

孟父的手紧紧握着茶几上的手机,仿佛那是他与家人唯一的联系。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在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他转头看向孟娆怜,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娆怜,爸爸得回去一趟,家里现在很乱,你妈妈和你爷爷奶奶……唉,爸爸不放心。”孟父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

孟娆怜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窗外的雨声愈发嘈杂,仿佛要将她的思绪淹没。

她望着父亲那疲惫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知道,父亲的离去是必然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抓住这短暂的相聚时光。

孟父站起身,走向门口,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他回头看了孟娆怜一眼,眼中满是不舍和无奈。他轻轻拍了拍孟娆怜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温柔:“娆怜,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可能过几个月就会回来了。”

她知道,父亲只是哄她,每次母亲和弟弟那边有什么事,他都要去上好几年。

自己虽然九岁了,在自己记忆里只见过父亲四次,这是第五次。

孟娆怜的眼眶微红,她点了点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她目送着父亲离开,直到那扇门缓缓关闭,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她感到自己仿佛被遗弃在了一个空旷的舞台上,只剩下无尽的孤独和思念。

孟娆怜坐回沙发上,手中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的眼睛紧盯着那扇已经关闭的门,仿佛要将它看穿,找到父亲离去的背影。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们滑落。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如此陌生的父亲感到如此强烈的情感波动。

是因为那短暂的相聚时光,还是因为他那疲惫的眼神?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窗户流下,形成一道道模糊的水痕。

孟娆怜的视线也随之模糊,她仿佛看到了父亲在雨中渐行渐远的背影。

缓过许久的孟娆怜,终于从那深深的哀伤中抽离出来。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轻轻抹去脸上的水渍,那不仅仅是雨水,还有她未干的泪痕。

张妈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从厨房走出来,那扑鼻的香气瞬间填满了整个客厅。

她一眼就注意到了孟娆怜脸上的水渍,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娆怜,你这孩子,回来这么久,怎么脸上的雨水也不知道擦擦,你这样子,让你父亲看到,如何是好?”

说着,她放下手中的菜肴,从旁边的柜子里抽出一块干净的毛巾,轻轻地为孟娆怜擦去脸上的水渍。

孟娆怜低垂着眼,任由张妈的动作,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饭菜我煮好了,你快喊你父亲出来吃饭,等会别菜凉了。”张妈擦完她脸上的水渍,转身进厨房端着东西说着。

张妈回来见孟娆怜迟迟没有反应,眉头紧锁,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转身,眼神中透露出不解与责备,快步走向孟娆怜,语气严厉了几分:“娆怜,你怎么了?我让你去叫你父亲吃饭,你怎么还站在这?”

孟娆怜抬头,迎上张妈严厉的目光,心中一紧。她张了张嘴,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声音艰涩:“张妈……我……”

孟娆怜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望向窗外,那淅淅沥沥的雨似乎更加密集了,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她此刻内心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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