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泥泞的她回到家门口,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滴落,浸透了她的衣裳。她站在门口,抬头望向那扇半开的门,门内昏暗的灯光映照着她疲惫而苍白的脸庞。
她走进屋内,冰冷的雨水滴落在木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湿润的脚印。张妈的声音愈发尖锐,像是锋利的刀片划过空气,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你这是怎么回事?买个画纸用得了这么久吗?你是要死啊!”张妈的身影还没出现,刻薄的声音却早早传出来。
“还弄得一身泥泞,简直像个乞丐一样!”张妈边说边从厨房走出来,手中还拿着那根常常用来教训她的藤条。
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张妈那愤怒的眼神。她知道,无论自己如何解释,都无法平息张妈的怒火。
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任由藤条无情地抽打在她的身上。
夜幕降临,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她蜷缩在房间的角落,身上还隐隐传来藤条抽打后的疼痛,肚子也饿得咕咕作响。
她抬头望向窗外,夜色如墨,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雨中摇曳,像是远处的灯塔,给她带来一丝微弱的安慰。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静静地等待着。
终于,她听到了张妈房间里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那是张妈熟睡的信号。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醒了张妈。她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向客厅的电话旁。
终于她鼓气勇气打起电话。
她蹑手蹑脚地拿起电话,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要破体而出。每一次按键的“嘀嗒”声,都像是在她心头划过的锋利刀刃。
她紧贴着墙壁,目光不时地瞟向张妈的房间,生怕那扇的门后突然探出一张严厉的面孔。
对面电话终于在一次次滴答声中接起,电话那头很吵闹,有很多人的声音,也有歌在放出来。
“喂,谁啊?”对方的声音明显很沙哑。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爸,是我。”她停顿了一下,仿佛能听见电话那头父亲的呼吸声,“我……我能不能换了张妈,我想要新的保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她想起那些被张妈用教鞭抽打的日子,每一次的疼痛和羞辱都像是烙印一般刻在她的心上。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需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电话那头的沉默如同无尽的黑暗,将她一点点吞噬。她紧紧握着话筒,指尖发白,仿佛要捏碎那冰冷的塑料。
她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晚里回响,犹如战鼓般激烈,每一个跳动都伴随着对未知的恐惧和对自由的渴望。
她的目光再次扫向张妈的房门,那扇门后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威胁。她想象着张妈那张严厉的面孔突然出现在门口,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墙壁,直刺她的心扉。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手中的话筒险些滑落。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不能放弃。
电话那头的沉默仍在继续,她的心跳声却愈发急促,每一次跳动都像是重锤击打着她的心脏。她紧握话筒,等待着,期盼着……
她的手指在电话机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每一次“嘀嗒”声都如同针尖般刺入她的心头。她凝视着电话机,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她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
难道父亲是又要拒绝自己了吗?以前张妈打自己的时候,和父亲提起想换张妈,要另外一个好一点的保姆来教自己,却被拒绝了。
他曾经对自己那么说:“张妈也是你的老师,她打你是因为你不认真,以后听张妈的话就好了。”
等待的时间里面,对面那头的吵闹声渐渐降低了,电话那头也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她猛地惊醒,心跳瞬间加速。
她紧握着话筒,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声音。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变得清晰,她知道,是父亲。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爸父亲,我想换一个保姆,我不要张妈。”说完,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等待着父亲的回应。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做的。”对面的人说完,电话就挂了。
他知道,父亲没有拒绝自己,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
孟娆怜,你在忍忍,等张妈走了,你的好日子就会来了。
对面那头的人只当是张妈对她过于严厉了,不合适她,也没多想。便安排新的保姆去她家里,晚点发消息给张妈把她调走。
做完这些之后,他便又回到酒吧里嗨起来。回到美国处理完儿子和他妈的事情之后便想来这儿放松放松,和洋妞喝一杯。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孟娆怜的床上,为她温暖的被窝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那柔和的阳光轻轻洒在她的脸颊上。她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仿佛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被挪开。
她伸了个懒腰,一不小心扯到伤口,不由的皱眉。她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今天雨过天晴,是新希望的开始。难道自己的新希望要来了吗?
孟娆怜轻手轻脚地起床,仿佛害怕打破这难得的宁静。她选择了一件长袖衬衫和一条舒适的长裤,虽然昨日的疼痛让她在穿衣时有些吃力,但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期待和喜悦。
她站在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能嗅到外面空气中清新的味道和即将到来的希望。
她轻轻打开门,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生怕惊扰了还在沉睡中的张妈。
孟娆怜走出房间,迎面而来的是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她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餐:金黄的煎蛋、焦脆的吐司和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
这突如其来的温馨场景让她有些恍惚,这绝对不是张妈的一贯作风。
听到厨房锅碗瓢盆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张开口,“张妈?”
一个陌生的身影探出来,是一位身穿着简约居家服,面容清秀的女子,大约二十多岁。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小姐,我是新来的保姆,我叫林惠琳,你可以叫我小林姐姐,也可以叫我阿林。”
最后还是这位新来的保姆打破尴尬的氛围,“张妈被老爷调走了,现在由我作为你的新保姆以及老师。”
新来的保姆林惠琳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会的东西,希望能被小姐看得上。
随后发现自己的话讲的太多了,便收了口,让她先吃早饭,避免饿肚子。
孟娆怜坐在餐桌前,细细品味着林惠琳为她准备的早餐。金黄的煎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焦脆的吐司咬上一口,口感酥软,牛奶的温热恰到好处,滑过喉咙,带来一阵暖意。
她的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不时点头夸赞:“小林姐姐,你的厨艺真棒!煎蛋外酥里嫩,吐司也烤得恰到好处。”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与食物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氛围。
孟娆怜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从未想过,换了一个保姆,生活竟能发生如此微妙的变化。她看着林惠琳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期待。
她不清楚为什么父亲同意她换保姆了,但是她知道换了就好。
从今天开始,她将告别过去的阴影,迎接一个全新的开始。
她细品尝着每一口食物,每一口都带着新的保姆的用心与温暖。
她的胃口大开,吃得不亦乐乎,久违的满足感在她的心头荡漾开来。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吃早餐,第一次吃得那么满足。
原来吃早餐也会让人心情变好。
……
邱生沉站在街角,手轻轻搭在面前的钢琴上。他的目光穿越熙攘的人群,不断在路口处徘徊,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今天的他依旧是按照他们往常的约定来到这里,今天不下雨,她回来吗?
应该会吧。
每当有风吹过,他都微微侧头,似乎在捕捉风中传来的细微声响。
他的心跳随着过往行人的脚步声起伏,每一次的失落都在加深他内心的孤独。
那先弹一曲等等她,也许她听到我的琴声就会来了呢。
邱生沉的指尖在钢琴上轻轻跳跃,却奏不出心中的期盼。突然,一声清脆的硬币撞击声响起,回荡在空旷的街头。
“砰啷!”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便黯淡下去。
原来不是她,只是一个匆匆而过的路人,随手将硬币投进了不远处的碗中。硬币在碗中旋转,发出悦耳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他的痴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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