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虎侦察连的营区，气氛明显与新兵连不同。
空气中仿佛都漂浮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营房墙壁上“平时是利刃，战时是尖刀”的红色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陈星卫带着叶凡一路疾行，最终在一栋挂着“连部”牌子的小楼前停下。
“你在这儿等一下。”
陈星卫说完，便匆匆跑进了楼里。
没过多久，周海便大步流星地从楼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他身后跟着陈星卫。
“叶凡！”
周海走到叶凡面前，声音洪亮。
陈星卫立刻介绍道：“叶凡，这位就是我们夜老虎侦察连的连长，周海。”
“连长好！”
叶凡立正敬礼，动作标准。
周海没有回礼，而是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叶凡的肩膀上、胳膊上、胸膛上，结结实实地捏了一遍。
他的眼神越来越亮，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好！好小子！这身板，这肌肉密度，天生就是当侦察兵的料！”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随即开门见山。
“叶凡，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代表夜老虎侦察连，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
周海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夜老虎侦察连，是全团的拳头，是尖刀里的刀尖！能进入这里的，都是新兵里百里挑一的强者中的强者！”
“我当连长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我亲自开口邀请的新兵。怎么样，给我个答复？”
叶凡的目光平静地看着周海，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他的目标，远不止一个侦察连，而是整个军区最神秘、最强大的特种部队——铁狼。
而夜老虎侦察连，正是进入铁狼的最佳跳板。
更何况，拥有系统的他，本就不甘于在普通部队里埋没。
强者，就应该去最强的地方。
他点了点头，声音沉稳而有力。
“报告连长，我愿意加入！”
“好！”
周海闻言大喜，用力地拍了拍叶凡的肩膀。
“是个痛快人！我喜欢！”
他随即又叮嘱道：“小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别转头又答应了其他连队的老狐狸，到时候我可没法交代。”
“报告连长，我明白。”
周海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陈星卫挥了挥手。
“行了，星卫，把他带回去吧，别让老炮等急了。”
……
返回靶场的路上，陈星卫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叶凡，我能问个问题吗？”
“排长请说。”
“你……以前真的没练过射击？”
陈星卫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叶凡的回答很坦诚。
“报告排长，大学军训的时候，打过十发子弹，用的还是56半。狙击枪，今天是第一次摸。”
陈星卫的脚步猛地一顿，倒吸一口凉气。
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重新审视着叶凡。
“第一次摸狙击枪……就能在1500米外打中一枚纽扣？”
他喃喃自语，仿佛在说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别说1500米，就算是800米，你让世界上最顶尖的狙击手来，拿着88狙，也不敢说能百分之百命中那么小的目标！”
叶凡笑了笑，没有解释系统的存在。
他只是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那你想什么了？”
陈星卫追问。
“我在想，这一枪打出去，如果中了，我就是传奇。如果没中，也不丢人，反正大不了就是一千个俯卧撑，五十公里越野。”
叶凡耸了耸肩。
“输了，我玩命。赢了，我就是神话。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陈星卫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叶凡，半晌，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好小子……我总算明白连长为什么这么看重你了。”
“你这家伙，不光身体素质和天赋是怪物，连这脑子里的想法，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这已经不是自信，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赌徒心态。
敢于把自己的极限和尊严全部压在赌桌上，要么一败涂地，要么一飞冲天。
而叶凡，显然是后者。
“我只是对自己有信心而已。”
叶凡淡淡地说道，算是默认了陈星卫的评价。
……
当两人回到靶场时，喧嚣已经散去。
只有一班的新兵还整齐地站在原地，像一排排沉默的松树。
在他们面前的空地上，一个赤裸着上身的身影，正在一下一下地做着俯卧撑。
是老炮。
他的汗水已经将身下的土地浸湿，古铜色的肌肉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每一次起落，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
但他没有停。
叶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上前。
他知道老炮的性格。
这是一个把尊严看得比生命还重的男人。
此刻，任何的劝阻和干预，对他而言都是一种侮辱。
叶凡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队列中，站得笔直，静静地看着。
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尊重。
也是强者对另一个强者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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