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秘消息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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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体拳擂台边的欢呼声还没散透,陈战锋的作训服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望着周强举着自己的帽子满场疯跑的背影,又瞥了眼远处看台上黑着脸的王猛——那特种兵队长正捏着矿泉水瓶,指节发白得像要把塑料捏碎。

小锋,走了。孙厨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厨师的手掌粗糙得像砂纸,却莫名让人安心。

两人穿过起哄的炊事班成员往伙房走时,陈战锋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钦佩,有疑惑,更多的是藏在阴影里的刺——尤其是王猛所在的特种兵大队方向,那道视线像根烧红的针,扎得后颈生疼。

回到伙房已经是晚饭时间。

周强抱着个铝制饭盒冲进来,盒盖掀开时红烧肉的香气混着醋溜白菜味涌出来:我偷藏了半锅红烧肉!

老规矩,咱们师徒三个开小灶!他说着就要去拿碗,却被陈战锋伸手拦住。

铁牛哥他们呢?陈战锋问。

周强挠了挠后脑勺:赵班长带他们去给三连送夜宵了,说今天打赢擂台,得让全营都尝尝咱们的手艺。

孙厨师把抹布搭在肩头,往三人围坐的小桌前一坐:说吧,那短信。

陈战锋没废话,直接掏出手机调出那条乱码。

屏幕蓝光映着孙厨师的脸,老头的皱纹突然深了几分:镇北堂......我师父当年说过,这是民国时北方国术界的隐世大派,专门替军方培养暗桩。

他本子里夹的那张泛黄照片,就是镇北堂第廿七代堂主和老军长的合影。他枯瘦的手指划过屏幕上血色印章,当年我师父被诬陷通敌,就是镇北堂的人连夜把他从刑场劫走的。

后来他断了三根肋骨,却笑着说镇北堂的印,是救命符也是催命帖。

周强的筷子当啷掉在桌上:合着这短信不是骚扰,是......是门派对咱们下战书?

更像警告。陈战锋摩挲着护腕上的弹片纹路,比赛时王猛的眼神不对,他打输后那几个特种兵凑在一起嘀咕,我听见老规矩、不能让炊事班骑在头上。他顿了顿,刚才路过通讯室,听见两个兵聊天,说特种大队这月的训练经费涨了三成。

孙厨师眯起眼:你是说,有人在给王猛撑腰?

今天擂台赛,裁判赵教官判我那记黑虎掏心没犯规时,王猛喊了句赵叔你疯了。陈战锋声音压得更低,赵教官他哥是集团军后勤部长。

周强倒抽口凉气,红烧肉的油星子溅在作训服上都顾不上擦:那咱们怎么办?

跟连长报告?

报告了能怎样?陈战锋指节叩了叩桌面,后勤部长压下来,连长最多口头警告。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护腕下的皮肤微微发烫——战神血脉在躁动,咱们得自己把麻烦掐死在根上。

接下来的半个月,炊事班的作息表悄悄变了。

天没亮透时,陈战锋就裹着露水在菜窖后的老槐树下扎马步,孙厨师搬个小马扎坐在旁边,手里的旱烟杆敲着节奏:沉肩!

胯再往下两寸!

你这是军体拳的架子,不是形意的三体式!周强则揣着个保温桶蹲在墙根,每隔半小时就喊一嗓子:锋哥!

喝口参汤!

我往里头加了五片鹿茸!

白天在伙房颠勺时,陈战锋的手腕总缠着沙袋。

颠炒勺的动作看似和平时无异,可孙厨师看得明白——那勺柄在陈战锋掌心转得比以前快了三倍,每颠一次都带起破空声,锅里的土豆丝被震得笔直,落回锅时连油花都没溅出来。

好小子。孙厨师在没人时拍他后背,战神血脉的领悟加速,把你军体拳的发力模式和国术的劲路揉一块儿了。

昨天看你切菜,那刀在萝卜上刻的锋字,笔锋比我用刻刀雕的还利。

陈战锋抹了把额头的汗: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这半个月,王猛没再来找茬,连训练时遇见都绕着走。

暴风雨前的安静。孙厨师把旱烟杆往地上一杵,今天上午我去团部领调料,听见参谋长办公室里有动静。

王猛他爸是38师的副师长,刚给他打了电话。

话音未落,军营广播突然炸响:全体注意!

全体注意!

接集团军命令,明早六点进行特殊实战考核!

考核内容及规则暂不公布,请各单位做好准备!

陈战锋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望着窗外特种兵大队方向——王猛正站在队列前,仰头望着广播喇叭笑,嘴角咧得能看见后槽牙。

当天夜里,陈战锋在器械场加练到十点。

单杠上的老茧磨破了,血珠渗出来沾在杠子上,却被他用护腕蹭了蹭继续拉。

突然,角落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翻身下杠,借着月光看见王猛的兵痞子手下李二牛缩在器械架后,手里还攥着半瓶胶水。

练呢?李二牛阴阳怪气地笑,听说考核要比野外生存?

你那身切菜的本事,怕不是要喂狼哦。他晃了晃手里的胶水,不过放心,我帮你把战术背包的防水条涂好了——保准进水比谁都快。

陈战锋没说话,只是盯着李二牛身后的单杠。

那根他每天加练的三指宽铁杠上,原本焊死的握把螺丝被拧松了半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走了啊。李二牛吹着口哨往回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你那护腕挺好看的——弹片打的?

明儿考核要是摔断手,我帮你收尸啊。

陈战锋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低头摸了摸护腕。

弹片边缘的毛刺扎得手腕生疼,却比不过心里烧起来的火。

他弯腰捡起李二牛刚才碰过的战术背包,手指在防水条上一摸——胶水还没干透,黏糊糊的像团烂泥。

月光漫过器械场的铁丝网,陈战锋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他把战术背包轻轻放回原处,又走到那根单杠前,单手握住松了螺丝的握把。

战神血脉在血管里翻涌,他能清晰听见螺丝与铁杠摩擦的细响。

想让我栽?他对着夜风笑了笑,指节捏得咔咔响,那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深夜的伙房飘起若有若无的肉香。

周强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听见隔壁陈战锋的床铺传来动静。

他眯眼望去,只见那道身影在月光下调整着护腕,弹片反射的冷光,像把淬了火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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