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雨下得正急，陈战锋带领小队悄悄摸进了秘密基地外围的灌木丛。
彼得缩在伪装网下，手指在战术平板上快速滑动着说：“马克设计的安保系统分为三层——外围是红外矩阵，间隔0.8米；中间层是热成像摄像头，每30米一个；最内层是声波感应地网。不过……”他指着平板上跳动的绿色光斑，“昨天雷诺查岗时更改了红外参数，第三区和第四区的间隙被拉大到了1.2米。”
陈战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军靴踩过湿润的腐叶。
他盯着三百米外那圈泛着冷光的铁丝网，感觉胸口的血脉微微发烫——这是战斗直觉发出的预警。
灵雨把战术目镜递给他，透过目镜，红色的红外线像一张透明的网，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孙队长带两个人走左边，从第三区的间隙穿过去。”陈战锋压低声音，用指节敲了敲灵雨的背包，“你跟我走右边，避开第四个摄像头的死角。”他掏出一根细铁丝扔给孙队长，“三分钟后剪断铁丝网，动作轻点。”
孙队长点头时，钢盔上的雨水顺着帽檐滴进了领口。
他拍了拍腰间的战术刀，带着队员猫着腰朝左边摸去。
陈战锋拉了拉灵雨的战术背心，说：“跟着我的影子，别抬头。”
监控室里，伊莎贝拉的手指突然停在了操作台上。
她盯着17号摄像头的画面，放大后发现——雨幕中，一片树叶的飘落轨迹比其他树叶慢了半秒。
“切换到热成像模式。”她对旁边的守卫说道。
在蓝色的热成像画面中，两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正贴着铁丝网移动。
“外围红外触发警报。”操作员刚说完，伊莎贝拉就抓起对讲机说：“汉斯，第三区和第四区之间有活物在移动。”她的指甲掐进了掌心，“不是动物，体温37度。”
陈战锋突然感觉后颈一紧。
他猛地抓住灵雨的手腕，往旁边一扑。
两人刚摔进灌木丛，头顶就传来“叮”的一声轻响——是守卫的探照灯扫了过来。
灵雨的呼吸喷在他的肩章上，带着一股薄荷糖的味道，她轻声问道：“他们发现我们了？”
“没有。”陈战锋已经拔出了军刺，他用刀尖挑起一块石子，朝左边扔了出去。
三秒后，左边二十米外的灌木丛传来一阵脆响，探照灯立刻转向了那边。
他趁着这个间隙，拉起灵雨，弯腰钻进了铁丝网的破洞——彼得说过，雷诺昨天检查时踩松了第三根铁桩。
基地内部的走廊泛着冷白色的光。
陈战锋贴着墙，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灵雨拿出雷诺的战术背包，输入密码**，背包“咔嗒”一声打开了，里面有一张电子地图——彼得所说的核心区在地下三层，标着红色感叹号。
“叮——”
两人同时抬头。
天花板上的摄像头突然转向，镜头上的红灯开始闪烁。
陈战锋只觉得胸口的血脉滚烫，他猛地把灵雨推进消防通道，自己则反手甩出军刺。
刀光闪过，摄像头“啪”的一声爆成了碎片，玻璃渣溅在他脸上，划出了几道细小的血痕。
“警报！B区摄像头被毁！”监控室里，伊莎贝拉猛地站了起来，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她按下全基地广播：“所有守卫注意，有武装分子潜入，目标B区！重复，目标B区！”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陈战锋拉着灵雨往楼梯间跑去，刚转过拐角，就和一队守卫迎面撞上了。
为首的男人身高将近两米，肩章上绣着金色的虎头，正是守卫队长汉斯。
他手里的战术棍在掌心转了个花，咧嘴一笑：“中国兵？正好，我练了十年的八极拳，正愁没活人试试呢。”
陈战锋摸了摸胸口发烫的血脉纹路。
军刺上淡淡的红色痕迹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就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血花。
他把灵雨护在身后，脚尖在地面上碾出一个浅坑——这是国术起手式“崩步”的架势。
“灵雨，去地下三层。”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来挡住他们。”
汉斯的战术棍已经挥了过来。
陈战锋侧身一闪，军刺顺势划向对方的手腕。
金属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汉斯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个中国兵的动作，比他在特种部队见过的任何格斗专家都要快三分。
警报声在头顶炸响。
更多的守卫从楼梯间涌了出来，手电筒的白光把走廊照得亮如白昼。
陈战锋的军刺上已经沾上了血，那是刚才划破汉斯手臂留下的。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比平时快了三倍，但每一次跳动都清晰而有力——战神血脉的恢复能力正在修复他脸上的伤口，连痛感都减轻了几分。
“想走？”汉斯抹了一把手臂上的血，把战术棍重重地砸在地上，“先过我这关！”
陈战锋咧嘴笑了。
雨水还在顺着衣领流进脖子里，但他的后背已经热得发烫。
这次，他们要找的，可不止是突围的路——还有藏在地下三层的，能改写战争规则的东西。
走廊尽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孙队长带着突击队员从另一边杀了过来，战术枪的消音器还冒着青烟。
陈战锋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三点十七分——比预计的潜入时间晚了三分钟，但这足以让他看到汉斯眼中的忌惮。
“走！”他大喊一声，军刺再次划破空气。
这一次，他不打算防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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