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钢盔上的声响,比机关枪点射还密。
陈战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节叩了叩山壁——青苔混着泥浆,滑得像涂了层油。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队员,灵雨的狙击枪裹着防水布,赵铁牛的爆破筒在雨里泛着冷光,孙突击队员的战术手电用破布缠着,只漏出豆大的光斑。
三秒后,正面组会把敌人的探照灯全掀了。陈战锋扯着嗓子喊,雨水灌进喉咙又呛出来,他们的热成像仪在暴雨里就是瞎子,无人机飞不起来,雷达全是杂波!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腹压在战术地图上被雨水泡皱的位置,从这里切进去,沿着溪流走——泥水会盖住咱们的脚印!
灵雨把垂到眼前的湿发别到耳后,睫毛上挂着水珠:我试过了,暴雨里狙击镜的雾气散不掉,最多五百米外就看不清人。她摸出块军用脱水毛巾,快速擦了擦陈战锋脸上的雨水,但他们的夜视仪更惨,刚才我数了,岗哨换班间隔从三分钟拉到了五分钟。
好样的。陈战锋拍了拍她的肩,目光扫过所有人,赵铁牛带爆破组去正面,炸两辆装甲车当烟花;孙队带突击组压着火力点打——记住,要让敌人觉得咱们在硬冲!他抽出军刺在泥地上划了道线,我和灵雨带剩下的人走侧谷,等正面枪声最密的时候——他突然握紧军刺,刀身嗡鸣,就是咱们钻空子的时候!
山风卷着雨幕砸下来,远处突然炸起一串火光。
赵铁牛的爆破筒精准掀飞了敌人的探照灯,碎玻璃混着雨水噼里啪啦往下掉。
敌人的机枪阵地立刻嘶吼起来,曳光弹在雨幕里划出猩红的弧线,像群被捅了窝的火蜂。
陈战锋盯着手表,秒针刚转过三格,他猛地挥手:走!
侧谷的山路比预想中更滑。
陈战锋的作战靴刚踩上块凸石,泥浆立刻渗进靴底,他踉跄了下,反手扣住山壁上的老树根——树皮被雨水泡得发胀,却刚好给他提供了着力点。
灵雨跟在他身后,步枪托顶在腰间保持平衡,突然轻声道:左前方三十米,有脚步声!
陈战锋的后颈瞬间绷直。
战神血脉在胸口发烫,他甚至能听见雨水打在敌人钢盔上的脆响。蹲下!他低吼一声,拉着灵雨滚进道石缝。
两秒后,三个端着突击步枪的敌人从上方掠过,头盔上的夜视仪在雨里泛着幽蓝的光——他们的视线全锁在正面交火的方向,连腰间的战术手电都没开。
走。陈战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军刺在掌心转了个花。
队伍刚绕过半块磨盘大的岩石,变故突生!
停!灵雨的狙击枪突然顶住他后背,装甲车!
雨幕里,一辆涂着迷彩的装甲车正缓缓调头,车载机枪的枪口正对着侧谷方向。
驾驶舱的玻璃上蒙着层白雾,能隐约看见里面晃动的人影——正是雷诺!
这个总爱系着骷髅头围巾的安保主管,此刻正举着望远镜往正面看,根本没注意到侧谷里的动静。
陈战锋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摸出最后两颗震爆弹,冲灵雨比了个手势:等我炸了车灯,你用枪托砸驾驶舱玻璃!又对身后队员比了个隐蔽的手势,这才猫着腰摸过去。
雨水顺着军刺往下淌,陈战锋的呼吸却越来越稳。
离装甲车还有五米时,他突然跃起——战神血脉让他的肌肉在雨中都保持着滚烫的爆发力!
震爆弹擦着车顶飞进驾驶舱,轰的一声,白光裹着浓烟炸开来。
雷诺的惨叫混着玻璃碎裂声炸响,陈战锋借着烟雾冲过去,军刺直接捅进了副驾驶的喉咙。
杂种!雷诺捂着被震得发晕的脑袋撞开车门,手里的沙漠之鹰已经上膛。
陈战锋旋身避开子弹,军刺划开他的小臂,血珠刚溅出来就被雨水冲散。
雷诺疼得倒抽冷气,反手抽出战术刀,却见陈战锋的眼神突然变得像暴雨里的闪电——那是国术破锋式起手的征兆!
小心!
一道黑影突然从斜刺里扑来。
彼得!
这个总穿得像个普通勤务兵的卧底,此刻手里握着把消音手枪,子弹精准打穿了雷诺的脚踝。
雷诺惨叫着栽进泥坑,陈战锋的军刺已经抵住他咽喉:说,亚历克斯的指挥车在哪?
你...你敢杀我?雷诺的血混着泥水往脖子里灌,组织会把你们全——
他不敢。彼得蹲下来,扯掉雷诺的围巾,露出里面纹着的毒蛇图腾,但我敢。他从怀里摸出个微型录音笔,三小时前,亚历克斯让他转移生化武器的密令,我录下来了。
陈战锋的眉峰跳了跳。他踢开雷诺的枪,冲彼得伸出手:谢了。
该谢的是你们。彼得把录音笔塞进他掌心,突围后往东南走三公里,有辆伪装成运粮车的越野车,钥匙在备胎里。他指了指雨幕深处,另外...秘密基地的坐标,我藏在雷诺的战术背包里。
远处传来敌人的增援声。
陈战锋扯下雷诺的战术背包甩给灵雨,大喊:撤!队伍刚冲进雨幕,赵指挥官的通讯器突然响了:战锋,听见请回答!
在!陈战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干得漂亮。赵指挥官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但别歇着——跨国反派的秘密基地在边境线外八十公里,里面藏着能改写战争规则的东西。电流声突然刺啦作响,你们的新任务是...潜入基地,摧毁核心...重复,摧毁核心
通讯断了。
陈战锋看了眼彼得,对方冲他点了点头,指了指战术背包:密码是雷诺的生日,**。
雨还在下。
陈战锋摸了摸胸口发烫的血脉纹路,军刺上的血迹早被雨水冲干净了,却在刀身留下道淡红的痕迹——像朵正在绽放的花。
他望着东南方被雨幕遮住的山影,突然笑了。
这次,他们要找的,可不止是突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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