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陈战锋带着孙厨师、周强和新加入的王爆破专家、张狙击手、刘通信兵蹲在边境线外的灌木丛里。
李翻译抱着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尾发青——自打昨夜截获罗将军的消息，这姑娘就没合过眼。
班长，您看。她突然压低声音，将电脑转向陈战锋。
屏幕上是截获的敌方加密通讯，几段乱码被她用特殊算法拆解后，显露出红隼工厂午夜补给几个关键词，卫星地图比对过，红隼工厂是三十年前废弃的化肥厂，离咱们现在位置三公里，周围有三个信号源，应该是监控探头。
陈战锋摸出云雷纹钥匙，金属凉意顺着掌心爬进血管。
自觉醒战神血脉以来，他总能在危险临近时闻到铁锈味，此刻鼻尖若有若无的硝烟味，正像根细针扎着太阳穴。
王工，这种老工厂的防御系统一般怎么布置？他转头问爆破专家。
王爆破推了推眼镜，指甲盖大小的战术手电往地上一照，用树枝画出工厂轮廓：化肥厂有地下储料仓，现在很可能改造成军火库。
外围应该有铁丝网、红外感应，说不定还有诡雷。
门岗至少两个火力点，屋顶可能有机枪哨。他顿了顿，但最麻烦的是卡洛斯——那老狐狸在南美混过十年，擅长用小股部队打游击。
那咱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周强搓了搓手，军靴尖碾着草叶，我和孙叔绕后摸掉岗哨，班长带张狙正面压阵，王工趁机拆防御。
孙厨师拍了拍腰间的菜刀——这是他当炊事兵时总用的那把，刀背磨得发亮，小周说得对，当年在炊事班切排骨，我闭着眼都能摸到骨头缝，摸个岗哨算啥？
陈战锋没接话，目光扫过众人。
张狙击手正用衣角擦拭狙击镜，动作像在哄孩子；刘通信兵把耳机往耳朵里按了按，手指在战术平板上划出蓝光；李翻译的指节还泛着白——那是昨夜开枪补杀山本时攥太紧留下的。
他突然想起罗将军说的暗线，喉结动了动：都把战术耳机戴上，五分钟后行动。
废弃的红隼工厂比想象中更破败。
生锈的铁门半挂在门框上，红隼化工的招牌掉了半边，在风里吱呀作响。
陈战锋猫着腰贴墙根走，鞋底碾过一片碎玻璃，脆响惊得他后颈汗毛倒竖——战神血脉带来的战斗直觉告诉他，危险近了。
注意，三点钟方向有脚步声。刘通信兵的声音突然在耳机里炸响，人数...四个，装备突击步枪。
陈战锋反手按住身后的周强，冲孙厨师使了个眼色。
两个炊事兵立刻散开，孙厨师猫腰钻进左侧的废车堆，周强则顺着断墙爬到高处。
陈战锋自己退到拐角，摸出腰间的95式，保险打开的轻响混着风声。
咔嗒。
是枪栓拉动的声音。
陈战锋心跳突然加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血液里翻涌的兴奋——这是战神血脉在渴求战斗。
他数着脚步声，当一二三数到第三下时，猛地探身。
最前面的敌兵刚转过墙角，枪管还没抬起来，就见一道黑影闪到面前。
陈战锋的右肘重重砸在他喉结上，骨头碎裂的闷响混着喘息声，敌兵踉跄着向后倒去。
第二人刚要开枪，周强从断墙上扑下来，膝盖顶在他后心，军刺精准捅进肾脏——这招是他跟侦察连学的，专挑不致命但能让敌人失去战斗力的位置。
孙厨师的菜刀就没这么客气了。
他从废车后窜出，刀背磕在第三个敌兵手腕上，步枪当啷落地，接着反手一刀背砸在对方后颈，直接砸得人翻白眼。
最后一个敌兵反应最快，转身要跑，张狙击手的枪响了——子弹从三百米外穿进他肩胛骨，把人钉在围墙上。
解决。张狙击手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冷。
陈战锋扯下敌兵衣领的通讯器，刚要收进战术包，耳机里突然炸出电流杂音。
刘通信兵的声音带着紧绷：班长，工厂方向信号乱了！
他们好像发现巡逻队失联了！
撤！陈战锋当机立断，去南边废弃水塔！
众人猫着腰钻进野地，身后传来汽车轰鸣。
陈战锋回头望了眼，三辆皮卡载着荷枪实弹的敌兵从工厂大门冲出，探照灯像毒蛇信子般扫过草丛。
他摸了摸肋下——刚才和第一个敌兵缠斗时，对方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划了道口子，现在血已经止住了，战神血脉的恢复能力让伤口处发烫。
水塔里霉味呛人。
王爆破专家蹲在地上，用战术笔在灰尘里画新的路线图：工厂东侧有个排水管道，当年排化肥废水用的，直径足够过人。
如果能从那里摸进去，能避开正门的监控。
但卡洛斯肯定想到了。李翻译突然开口，她盯着电脑上刚破解的敌方通讯记录，他们提到猎鹰，这是卡洛斯的代号。
五分钟前，他让艾米丽启动了备用防御系统——那娘们儿擅长用电子设备，可能在管道里装了震动传感器。
那咱就给他点假震动。周强眼睛一亮，从背包里摸出个圆滚滚的东西，上次演习用的声波模拟器，能模仿野猪跑动的声音。
他们要是以为是野兽，说不定就不查了。
陈战锋点头：张狙，你负责盯着屋顶机枪哨，等王工拆防御时，把那两个火力点敲了。
刘通信，随时汇报敌人动向。
孙叔，你和我进管道。他转头看向李翻译，你留在水塔，万一我们被发现，你负责联系王队长的边防兵支援。
李翻译刚要应，刘通信兵突然猛地扯下耳机：班长！
有新消息！
卡洛斯调了两队人过来，二十分钟后到！
所有人的呼吸都顿住了。
陈战锋摸出云雷纹钥匙，金属在掌心烙出红印。
他望向水塔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太阳已经落到山后，阴影里的红隼工厂像头蛰伏的野兽。
提前行动。他声音沉得像块铁，王工，五分钟内给我管道的结构图。
周强，把声波模拟器准备好。
张狙，给我三分钟，我要看到机枪哨的位置。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
陈战锋蹲在水塔门口，望着远处工厂的轮廓，风里又传来若有若无的战歌，比清晨时更清晰，像是千军万马在擂鼓。
他摸了摸肋下已经愈合的伤口，战神血脉在血管里沸腾——这次，他不仅要抢军火，还要把那条藏在阴影里的暗线，连根拔起。
山风卷起一片枯叶，打着旋儿撞在水塔铁皮墙上。
陈战锋站起身，军靴碾过地上的碎砖，发出清脆的响。
他回头看了眼队友们忙碌的身影，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炊事班的锅碗瓢盆能做出满汉全席，今天，他们要用菜刀、狙击枪和热血，给卡洛斯好好上一课。
远处，红隼工厂的探照灯突然转向水塔方向。
陈战锋的瞳孔微缩，手指按在耳麦上：全体注意，敌人可能发现我们了。
准备——
话音未落，水塔外传来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
刘通信兵猛地抬头：班长，支援的车...不对，是敌人的皮卡！
他们来得比预计快！
陈战锋的拇指按下95式的保险。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战鼓，像惊雷。
云雷纹钥匙在兜里发烫，仿佛在呼应那越来越清晰的战歌。
他望向队友们，孙厨师握紧了菜刀，周强把声波模拟器塞进战术包，王爆破专家的手按在爆破装置上，张狙击手的狙击镜已经对准了工厂屋顶。
跟我来。他低喝一声，率先冲出了水塔。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把即将出鞘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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