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外的探照灯刺破夜幕,七辆装甲车呈扇形展开,车载重机枪的枪口像黑洞洞的眼睛,将溶洞入口锁得死紧。
卡洛斯的雪茄在黑暗中明灭,映得他脸上的刀疤像条活过来的蜈蚣:陈班长,我特意留了半扇门——不过现在,该关门打狗了。
陈战锋背靠着冰凉的岩壁,后颈那股灼烧感正沿着脊椎往上窜。
这是战神血脉觉醒后,他独有的危险预警。
他的目光扫过溶洞外的地形:左侧是犬牙交错的巨石阵,右侧是深达三米的沟壑,头顶百米高的悬崖上还挂着几棵歪脖子树——这些都是天然的掩体。
而卡洛斯的装甲车虽然火力猛,但转弯半径大,进入巨石阵必然减速;艾米丽手里那台平板连着的应该是无人机,可无人机换弹需要三秒,这三秒就是破绽。
王爆破,他压低声音,拇指点了点左侧巨石,挑五块最大的,装定向雷,延时三十秒。王爆破是老兵,闻言立刻从战术包里摸出C4,指甲盖大的引爆器在掌心颠了颠:保证炸出个石头雨。
张狙,陈战锋抬头指了指悬崖上的歪脖子树,那棵树后面能看到装甲车驾驶舱。张狙击手没说话,只是拍了拍背上的巴雷特,战术靴在岩壁上一蹬,像只壁虎似的窜了上去。
孙叔,周强,陈战锋解下炊事班围裙,里面露出缠在腰间的三棱军刺,跟我打游击。
孙叔拿工兵铲,周强背我的行军锅——记得敲出声。
孙厨师摸了摸铲刃:小陈,这铲子早上还切过土豆。
周强把行军锅往肩上一甩,咧嘴笑:班长,咱这锅等会要煮敌人的脑壳汤?
陈战锋摸了摸胸前的炊事班徽章,开线的毛刺扎得指腹生疼。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红烧肉碎块,凉透的肉香混着硝烟钻进鼻腔——这是出发前他特意多焖的一锅,就知道要打硬仗。
都记着,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咱们是炊事班,但今天,要让他们知道,炊事班的刀,比刺刀还快。
溶洞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艾米丽的平板蓝光暴涨,六架四轴无人机从装甲车顶部升起,螺旋桨的轰鸣震得人耳膜发疼。
卡洛斯叼着雪茄挥了挥手,第一辆装甲车的履带开始转动,正往溶洞入口碾来。
张狙,动手!
枪声几乎和陈战锋的命令同时炸响。
巴雷特的后坐力震得歪脖子树簌簌掉叶,第一辆装甲车的驾驶舱玻璃瞬间开花,驾驶员的脑袋像被砸烂的西瓜。
第二枪紧接着穿透无人机操作手的喉咙,那架正准备发射导弹的无人机嗡地栽进沟壑。
好!周强把行军锅往石头上一磕,当啷一声脆响。
敌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三挺重机枪同时扫向声音来源。
陈战锋拽着孙厨师往右侧一滚,军刺在地上划出火星——他们刚才的位置已经被机枪扫出半米深的土沟。
孙叔,左前方第三块石头!陈战锋低喝。
孙厨师的工兵铲抡圆了,咔嚓一声砍断横在石头前的藤蔓,两人借着扬起的尘土窜进石缝。
周强的行军锅还在响,这次是敲在左侧巨石上,咚的一声闷响,像极了重武器上膛。
敌人的装甲车果然中计,两辆转向左侧,履带碾过碎石的声音震耳欲聋。
陈战锋的后颈突然一凉——这是血脉预警危险解除的信号。
他摸出战术对讲机:王爆破,三十秒。
收到!
三秒后,左侧巨石阵传来沉闷的轰鸣。
五块磨盘大的石头被定向雷掀上半空,又重重砸向正在转向的装甲车。
第一辆的车顶被砸出个大坑,驾驶员当场昏死;第二辆的履带被石头卡住,炮塔还在徒劳地转动。
周强,收锅!陈战锋甩出三颗烟雾弹,白色浓雾瞬间笼罩溶洞入口。
他拽着孙厨师冲进雾里,军刺在黑暗中划出冷光——两个端着突击步枪的敌人刚冲进雾里,就被工兵铲拍中膝盖,军刺顶住咽喉。
班长,这边!周强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陈战锋转身的瞬间,看见艾米丽正站在第三辆装甲车的顶盖上,平板蓝光映得她的脸像个幽灵。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三架无人机重新锁定了雾中的目标。
换弹需要三秒。陈战锋默念着,战神血脉带来的战斗直觉让时间在他眼中变慢。
艾米丽的手指刚按下发射键,他已经窜出五米,军刺划破空气的声音比无人机的蜂鸣更尖锐。
叮!
军刺精准挑中平板的充电口,火星四溅。
艾米丽尖叫着抬腿踢向他的胸口,陈战锋侧身闪过,左手成爪扣住她的手腕,国术擒龙手的劲道顺着经络窜上去——这是他三天前刚领悟的招式,专门破锁拿关节。
咔嚓!
艾米丽的腕骨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平板啪地掉在地上。
陈战锋反手将她按在装甲车车顶上,军刺抵住她后颈:再动,就给你加道葱花。
溶洞外的枪声突然弱了。
陈战锋抬头,看见张狙击手的巴雷特枪口还在冒烟,卡洛斯正捂着右腿在地上打滚,鲜血把沙土地染成暗红。
原来那老东西想趁乱钻进装甲车逃跑,结果被张狙一枪打穿了腘窝。
陈班长,卡洛斯疼得直抽抽,你赢了......但你赢不了全部。
全部?陈战锋蹲下来,军刺挑起他的下巴,你是说溶洞里的导弹?
还是你藏在山后的增援?
卡洛斯的瞳孔猛地收缩。
刘通信兵!陈战锋扯着嗓子喊。
到!通讯兵从溶洞里钻出来,手里攥着截获的加密信号,刚破解的,敌人有一个机械化营正在往这边赶,还有半小时到。
山风卷着硝烟灌进溶洞,陈战锋望着满地狼藉的敌人,又摸了摸胸前的炊事班徽章。
开线的毛刺这次扎得他有点疼,像在提醒什么。
孙叔,把溶洞里的导弹往卡车上搬,挑最沉的装。他转身看向还在呻吟的卡洛斯,周强,给这位长官煮碗醒酒汤——用他的血。
卡洛斯的脸瞬间煞白。
溶洞外,张狙击手重新装填子弹的声音清脆作响;溶洞内,王爆破专家正哼着小调拆敌人的诡雷;孙厨师的工兵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往卡车上搬导弹箱。
只有刘通信兵盯着手里的对讲机,额角的汗顺着下巴往下淌——半小时,足够做很多事,也足够出很多意外。
陈战锋弯腰捡起地上的平板,艾米丽的血正顺着边缘往下滴。
屏幕上,一串红色数字在跳动:17:58:32。
他突然笑了。
同志们,他的声音混着发动机的轰鸣,第二锅红烧肉,得用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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