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山庄·残枪映骨】
三年后的铸剑山庄废墟,锈蚀的铁水在断剑堆里凝成血痂,每道血痂都像活蛇般扭动。韩鹏手中天罚枪枪头「杀」字渗出的黑血突然炸裂,在废铁间聚成雁门关古战场的形状——十万枯骨摆出的北斗七星阵正在血水中旋转,每具白骨的指骨都泛着磷光,指节处刻着的圣童编号「叁佰陆拾陆」正与他腕上的血咒共振,咒文如蛇信般吞吐。枪身倒映的并非锈剑残骸,而是三年前雁门关城墙上剥落的「血河老祖」图腾,图腾裂缝里嵌着的韩斌夫妇指骨粉末,此刻正顺着枪身木纹爬向他的心脏,每一粒粉末都带着父母临终前的哀嚎。
记忆突然被拽回那个残阳如血的黄昏,兵圣孙寒擂响的战鼓声穿透三年光阴,在他识海里炸开无数血花。战鼓皮面渗出的人血在丹田翻涌,每一次脉动都牵扯着白骨阵图的咒文,在血管里刻下的「叁佰陆拾柒」血字正随着心跳发烫,皮肤下的血纹如蛛网般蔓延,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皮肉爬出来。
【雁门古战场·白骨兵阵】
彼时的韩鹏裹着青衫立在雁门关古战场中央,寒枪投在沙地上的影子如活蛇般蠕动,与地下白骨的纹路形成共鸣。沙粒下突然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十万枯骨同时震颤,指骨上的圣童编号在暮色中泛着磷火,每道数字都像用婴儿脐带血写成,血珠顺着指骨缝隙滴入沙中,汇成微型血祭阵图。他本能运转《太玄经》,寒枪在身后划出半弧,枪柄护心镜碎片泛起的血光里,浮现出苏悦被缚在血祭台上的画面——她腕上的金色图腾正与白骨阵眼处的六芒星共振,图腾纹路里爬出的血蛭正吸食着她的精血,每只血蛭的背甲都刻着「叁佰陆拾陆」。
「破阵!」孙寒战鼓轰然作响,鼓面上渗出的人血显形出《血祭秘典》残章,字迹边缘还凝着未腐的胎盘组织,每一个字都在纸上扭曲蠕动。韩鹏以枪意驭骨,枪尖点在白骨阵眼的瞬间,三万六千枚指骨同时爆裂,溅起的骨粉里浮着无数童魂的哭脸,他们的指甲还深深抠进指骨缝隙。暗藏的血祭阵眼显露出来:用九百九十九对圣童指骨拼成的六芒星,星心处刻着他的生辰八字,字迹边缘凝着的胎盘血正顺着沙粒流向他的靴底,在地面织成蛛网般的血纹。
【血河秘辛·圣童之数】
「你体内的楼兰血脉,是开启血河大阵的最后一把钥匙。」孙寒抚掌大笑,战鼓皮面突然裂开,露出夹层中用圣童头皮写成的阵图,每根发丝都缠着血咒,发梢还挂着未干的血珠。「此阵需要九百九十九个圣童,你父母是第叁佰陆拾陆对祭品,他们的血早被炼进寒枪枪髓,成为阵图的引魂线。」话音未落,戈壁深处传来马蹄声,朱雀王萧宁的亲兵将古战场围住,火把光映出寒枪护心镜碎片里的苏悦残影——她正用指血在契约上画押,契约上盖着长生玉玺的血印,印泥里混着韩鹏的胎发,每根胎发都缠着血祭咒文。
十二道冰龙从寒枪飞出时,韩鹏看见城墙上的「血河老祖」图腾与王武令牌严丝合缝,令牌缺口处嵌着的指骨粉末突然飞起,在他腕上凝成三百六十六号铜铃的纹路,铃舌竟是用公孙婉的指骨做成,指骨节间还卡着未咬断的脐带。萧宁瞳孔骤缩,城砖突然渗出血水,显形出完整的血祭阵图,阵眼处的心脏图案正随着他的心跳搏动,每跳一下就有一道圣童血咒爬向咽喉,在皮肤上刻下更深的血纹。
【寒枪日记·战火烧痕】
(以下为韩鹏日记残页,纸张被铸剑山庄的战火烧焦,墨迹中混着未燃尽的骨粉,字里行间爬着吸食记忆的火蛭,每只火蛭都背着圣童编号)
十月十五,暮。
雁门关白骨里的七圣命魂灯,每盏都用圣童头骨炼成,灯油是他们捣碎的脑髓,灯芯插着的竟是我的婴儿脐带,脐带断口处还凝着公孙婉的血。兵圣战鼓里藏着《血祭秘典》残章,上面写着父母被缚在铜铃上,鲜血顺着铃舌滴入寒枪,每滴血都在枪身木纹里凝成『叁佰陆拾陆』,而我的脐带血顺着铃纹渗入枪髓,与父母的血汇成血河...(此处被战火烧焦,隐约可见「我是第叁佰陆拾柒号祭品,是血河大阵的阵眼,是七圣用三千年光阴养出的复活药引」)
当寒枪照雪时,我将成为新的...(最后一行被火焰蚀穿,仅余「炉鼎」二字残划,字旁有孙寒用指血画的北斗七星,星心处点着的不是朱砂,而是他自己挖出的眼球,瞳孔里映着韩鹏婴儿时期被拴在铜铃上的画面,脐带血正滴入寒枪枪髓)
【铸剑山庄·血阵初显】
三年后的韩鹏握紧天罚枪,枪尖冰棱映出雁门关的血祭阵图——兵圣所说的「血河大阵」正与寒枪组成完整六芒星,星芒每闪烁一次,他腕上就有一道圣童血咒亮起,咒文顺着血管爬向心脏,在皮肤上刻下楼兰文的献祭咒文,每道纹路都像活物般蠕动。铸剑山庄的熔炉突然炸开,涌出的不是铁水,而是韩斌夫妇的血,血水中浮着的三百六十六号铜铃正在摇晃,铃舌发出的不是声音,而是孙寒的诅咒,通过血蛭钻进他的耳道:「七圣等了三千年,就为了用你的血复活谋帝!」
天罚枪发出悲鸣,枪身「血祭」二字突然亮起,与熔炉深处升起的石像共鸣。韩鹏终于看清,石像左眼是苏悦泣血的金色图腾,图腾里锁着她的残魂,正用血色咒文死死抵住阵眼,指尖已被血祭咒文蚀穿;右眼是谋帝狞笑的鬼火,火焰中烧着九幽冥火阵图,阵图边缘刻着九百九十九个圣童的生辰八字,每个字都在吞吐血雾。而石像的面容赫然是自己的模样,嘴角咧开露出圣童指骨磨成的獠牙,牙缝里卡着三百六十六号铜铃的碎屑,每粒碎屑都在重复着相同的血咒:「叁佰陆拾柒,炉鼎归位。」
寒枪枪尖突然指向自己心脏,冰棱中浮现出苏悦最后的残魂,她正用血色图腾锁住血祭阵眼,指尖却在血祭咒文的侵蚀下逐渐透明。而在她身后,七圣的命魂灯已顺着寒枪木纹爬至丹田,每盏灯都烧着圣童的脑髓,灯烟在他体内凝成契约的纹路。铸剑山庄的废墟突然震动,断剑堆里钻出无数指骨,在他脚下拼成完整的血祭阵图,阵眼处的六芒星正缓缓闭合,而他的心脏,就是最后那块拼图,每跳动一次,星芒就闭合一分。天罚枪枪尖的「杀」字渗出的黑血不再是苏悦的轮廓,而是一个正在收缩的六芒星,星心处写着三个血色大字:「叁佰陆拾柒」,而在星芒闭合的缝隙里,隐约可见苏悦用残魂写下的最后诅咒:「逆...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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