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药王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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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门关雪·毒雾残影】

三年后的雁门关外,鹅毛大雪如碎玉般砸在韩鹏面门,天罚枪枪头「杀」字渗出的黑血在雪地上蜿蜒成河,竟聚成药王谷毒雾的形状——那雾中浮动着三百六十六个童魂的脸,每个童魂都戴着编号铜铃,铃舌是用韩斌夫妇的指骨做成,摇晃时震出的不是声音,而是骨骼碎裂的闷响。枪身倒映的并非雁门古塞的烽火台,而是三年前药王谷毒林中刀帅王武的九环刀,刀柄缠着的西域图腾正在滴血,血珠坠地时炸开幽蓝火焰,烧出七圣命魂灯的形状,灯芯处赫然插着韩鹏的婴儿脐带。

记忆突然被拽回那个晨雾弥漫的毒林,医圣孙淼扔来的药瓶在脑海中炸开,药粉里飘出的不是香气,而是苏悦本命精血的腥甜,此刻还在他丹田处灼烧,每一次脉动都牵扯着腕上的圣童血咒,咒文如活蛇般在血管里游走。寒潭冰面突然裂开,映出三年前自己背着南宫娜穿行毒林的倒影,破布下的寒枪正渗出幽蓝血珠,每颗血珠都刻着「叁佰陆拾柒」的数字,数字缝隙里嵌着王武刀上震落的圣童指骨,指骨节间还卡着未咬断的脐带血痂。

【毒林迷踪·银针淬魂】

彼时的韩鹏背着南宫娜穿行在药王谷毒林,腐叶下渗出的绿水在晨雾中泛着磷光,每滴绿水都浮着半透明的童魂手掌,掌心上刻着「血祭长生」的咒文。南宫娜突然攥紧他衣襟时,三道淬毒银针已擦着鼻尖飞过,钉在百年老树上冒出青烟,针尖刻着的「叁佰陆拾柒」血纹正在扭曲,仿佛活物般吸食树皮的汁液,渗出的树液竟变成韩鹏的婴儿血。

刀帅王武的九环刀裹着黄沙破雾而来,刀柄缠着的西域图腾正在滴血,血珠坠地时聚成微型祭坛,坛上跪着九个燃烧的童魂,每个童魂都穿着破烂的赤金祭服,祭服上用金线绣着韩斌夫妇的生辰八字,金线竟是用他们的发丝编成。「寒枪照雪!」王武瞳孔骤缩,刀锋划出的「天地大同」四字嵌着九幽冥火,火舌舔过的毒雾里浮现出七圣命魂灯的虚影,每盏灯上都刻着圣童的编号,灯油里漂着他们的眼球。

韩鹏踏出「九宫步」时,腕上的圣童血咒突然灼痛——那是父母鲜血炼成的锁,此刻正被王武的刀风撬动,锁孔里渗出的不是油,而是韩斌夫妇被捣碎的指骨粉末,粉末中还混着未腐的胎盘组织。毒雾中传来童魂的哭嚎,与他婴儿时期听到的铜铃声如出一辙,每声哭嚎都让毒林的腐叶渗出血水,血水里浮着破碎的赤金祭服碎片。

【玉玺现形·血祭戟法】

王武袖中掉出的半块玉玺滚落在地,碎片血纹与韩鹏左眼六芒星共鸣的刹那,空气里炸开无数血珠,显形出韩斌夫妇被缚在铜铃上的画面——他们的鲜血正顺着铃舌滴入寒枪枪髓,每滴血珠都在枪身木纹里凝成「叁佰陆拾陆」的数字,数字边缘爬满吸食精血的血蛭。韩鹏暴喝着以枪为戟,将苏悦的血祭招式融入《太玄经》,枪尖挑落处,王武的九环刀崩裂成九段,每段刀刃都刻着圣童的编号,刀段落地时溅起的不是火星,而是童魂的碎骨,碎骨上还留着牙齿咬过的痕迹。

医圣孙淼的药瓶落在脚边,瓶口飘出的药粉里浮着苏悦的发丝,发丝上还挂着未干的血咒,咒文内容与天山问道崖的阵图相同,每个字符都像用圣童脑髓写成。「血河老祖要的是你的脐带血!」王武吐出的黑血在毒雾中聚成「杀」字,手中玉玺碎片突然与寒枪断裂处严丝合缝,毒林深处传来九幽冥火的轰鸣,火焰中浮现出韩鹏婴儿时期被拴在三百六十六号铜铃上的画面,脐带血正顺着铃纹渗入寒枪枪髓,与父母的血在枪身汇成血河。

【寒枪日记·毒蚀残页】

(以下为韩鹏日记残页,纸张被药王谷毒雾侵蚀,墨迹中混着绿色毒锈,字里行间爬着吸食墨汁的毒蛭,每只毒蛭背甲都刻着圣童编号)

十月十四,雾。

药王谷毒雾里的七圣命魂灯,每盏都用圣童眼球点燃,灯油里漂着他们的睫毛,每根睫毛都刻着献祭日期。医圣丹药中的苏悦精血,竟是维系我阴阳双脉的药引,那些精血在丹田结成血茧,茧上刻着七圣的咒文,每个字都在吸食我的阳气。王武的玉玺碎片刻着父母生辰八字,他们的血被炼进刀身,成为七圣催动血祭的「引魂刃」,刀身每道纹路都是他们的指骨粉末,粉末里还嵌着未燃尽的生辰八字...(此处被毒雾蚀穿,隐约可见「我是第叁佰陆拾柒号祭品,是血河老祖用三千年光阴养出的阴阳炉鼎,脐带血就是复活谋帝的引信」)

当寒枪照雪时,我将成为新的...(最后一行被毒锈染绿,仅余「炉鼎」二字残划,字旁有南宫娜用指血画的双鱼图腾,图腾边缘爬着毒蛭,正在吸食血线,蛭身刻着「叁佰陆拾柒」的血纹)

【雁门关约·血祭终局】

三年后的韩鹏握紧天罚枪,枪尖冰棱映出药王谷毒林的血祭阵图——王武的玉玺碎片与寒枪组成的六芒星,星心处正是他的心脏位置,星芒每闪烁一次,他腕上就有一道圣童血咒亮起,咒文如活蛇般爬向咽喉,在皮肤上刻下楼兰文的献祭咒文。雁门风雪突然变成毒雾,雾气中浮现出医圣孙淼的脸,他袖口的淡金色印记与七圣命魂灯如出一辙,印记边缘凝着未干的童血,血珠里映着韩鹏婴儿时期的倒影,倒影被拴在三百六十六号铜铃上,脐带血正滴入寒枪。

在他身后,药王谷的寒潭正涌出韩斌夫妇的血,血水中浮着他们脖颈上的三百六十六号铜铃,铃舌摇晃时发出苏悦的诅咒,那声音穿透三年光阴,化作毒蛭钻进韩鹏耳道,每只毒蛭都在嘶鸣:「七圣的灯芯是你的脐带血!他们用三千年时间,把你炼成了复活谋帝的药引!」天罚枪发出悲鸣,枪身「血祭」二字突然亮起,与远处药王谷升起的石像共鸣——石像左眼是苏悦的金色图腾,图腾里锁着她泣血的残魂;右眼是谋帝的鬼火,火焰中烧着九幽冥火阵图;而石像的面容赫然是韩鹏自己的模样,嘴角挂着与王武相同的狞笑,牙缝里卡着三百六十六号铜铃的碎屑,每粒碎屑都刻着圣童的编号。

寒枪枪尖突然指向自己心脏,冰棱中浮现出苏悦最后的残魂,她正用血色图腾锁住血祭阵眼,指尖却在颤抖——在她身后,七圣的命魂灯正顺着寒枪木纹爬向他的丹田,每盏灯都烧着圣童的脑髓。雁门的风雪变成血雨,每滴雨水都刻着「问道长生」的咒文,而在血雨尽头,药王谷的毒林正在燃烧,火光中浮现出韩鹏父母被缚的身影,他们的鲜血顺着铜铃流入寒枪,与他腕上的圣童血咒连成一线,组成完整的血祭轮回,而轮回的中心,正是他跳动的心脏。天罚枪突然发出龙吟,枪尖的「杀」字渗出的黑血不再是苏悦的轮廓,而是一个完整的六芒星,星心处写着三个血色大字:「叁佰陆拾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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