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妈妈那双眯成细线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微微侧过头,用一种审视的口吻缓缓道:“你这小子,行事间似乎总有些不合规矩之处。”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翻,犹如猎豹捕猎般迅速,试图抓住胡枫的手腕。
然而,此时的胡枫岂是等闲之辈?他身形微动,反手便紧紧扣住了严妈妈的手腕。这一刻,北冥神功悄然运转,无声无息中,严妈妈只觉体内内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不受控制地向外流逝,那种难以言表的痛苦和无力感让她心生惊惧。
她怒喝一声:“快放开我!”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然而,这一声呼喝,却如同火上浇油,使得她体内内力外泄的速度更加迅猛。她奋力挣扎,试图挣脱胡枫的束缚,但无论她如何用力,胡枫的手腕就如同铁箍一般,紧紧扣住她,让她无法挣脱。
严妈妈心中大骇,她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这种无法抗拒的力量让她心生恐惧。她再次尖叫道:“臭小子!你究竟在做什么?快放开我!”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哀求,但胡枫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仍旧静静地扣着她的手腕,任由她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流失。
胡枫置若罔闻,严妈妈在他的掌控下徒劳地挣扎,她的声音已逐渐微弱:“你……你究竟放不放开我?”此刻,她的语调中已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北冥神功的奥妙在于,施展人内力愈强,其吸力便愈是恐怖。胡枫此刻的内力之深厚,远非旁人所能想象,他再度施展神功吸取严妈妈的内力,这一切只发生在须臾之间。
严妈妈虽然性情凶悍,但她的内力却相对有限。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她已显得疲惫不堪,神情萎靡,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微弱的呼声:“放……开我,放……放手……”她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胡枫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先放开她。”他的目光如炬,直射向严妈妈。
严妈妈连忙应声:“是,是!老身这就照办。”她迅速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轻轻触碰那隐藏在桌子阴影下的精巧机括。随着她手指的微微颤动,机括发出一声清脆的“喀”,瞬间,原本紧紧环绕在王语嫣纤细腰间的钢环,仿佛得到了解脱,缓缓收缩,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胡枫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指向朱碧二女,语气冷冽如冰:“你,接着放人。”
严妈妈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强撑着伸指去扳那扣住阿朱的机括。然而,这次她却发现机括似乎变得异常顽固,无论她如何用力,那机括都如同被定了身一般,纹丝不动。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显然,这个情况出乎了她的预料。
胡枫眼神锐利,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还不快将阿朱放了?”
严妈妈面露苦色,她无力地摇了摇头,声音中透露出疲惫与无奈:“我……真的,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胡枫闻言,目光迅速扫向桌子下方,他的手如同寻找猎物的豹子,准确无误地探向那隐秘的角落。手指轻轻触及一处凸起的机钮,他猛地用力一扳,只听“喀”的一声脆响,原本紧紧束缚在阿朱和阿碧腰间的钢环,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开始缓缓缩进那坚如铁柱的装置之中。
而那缓缓松开的钢环,也如同希望的曙光,照亮了阿朱和阿碧的脸庞,给她们带来了重获自由的希望。
胡枫在榨取了严妈妈全部的内力之后,轻轻松开了她手腕上的束缚,如同秋风扫落叶般不留痕迹。他弯腰拾起地上那柄闪着寒光的长刀,刀尖轻挑,阿碧手腕上缠绕的麻绳便如断线的风筝,随风飘散。
阿碧感激地接过长刀,手腕的束缚一经解脱,她立刻动作敏捷地割开了阿朱手上的绳索。两人仿佛从沉重的枷锁中解脱,口中的麻核桃被取出,她们的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惊喜,对视半晌,竟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王语嫣在一旁,目光如炬地盯着胡枫,眼中满是诧异与不屑。她轻启朱唇,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冷意:“你……你怎会习得‘化功大法’?这等阴损下流的武功,你学来又有何用?”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对胡枫行为的不解与谴责。
胡枫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他缓缓道:“我这并非你口中的‘化功’之法。”心中暗自思忖,若是细细道来,恐怕需费口舌,而且也未必能得到她的全然理解,更何况,其中的奥秘和深意,又岂是轻易能够向外人解释的?
于是,他心生一计,便随口杜撰了一个名字,缓缓道:“此乃我胡家世代相传的‘六阳融雪功’,它脱胎于传说中的九阳神功,但已自成一家。与‘化功’相比,一者阳刚正气,一者阴邪诡谲,两者犹如光明与黑暗,善与恶的对立,实乃天壤之别,不可相提并论。”
王语嫣听闻胡枫所言,心中疑虑顿时消散,她嘴角轻扬,绽放出一抹嫣然笑意,轻声说道:“语嫣见识浅薄,倒是让你见笑了。胡氏的九阳神功,我确实是首次听闻,而那‘六阳融雪功’更是今日才知。日后若有机会,还望胡公子不吝赐教。”
胡枫见她态度诚恳,亦是心生敬意,拱手道:“小姐过谦了。你若有任何问题,胡枫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半点保留。”
阿朱和阿碧站在一旁,目睹此景,心中却是翻动着难以名状的惊异。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胡枫会突然出现,并且与王语嫣交谈得如此融洽。眼前这一幕,仿佛是一幅突如其来的画卷,让她们措手不及,却又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阿朱轻声而坚定地说:“姑娘,胡公子,你们的恩情我铭记于心。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必须将这位严妈妈带走,以防她泄露我们的机密。”
此刻的严妈妈,如同被夏日烈日炙烤过后的枯叶,无力地躺在地面上,当她听闻阿朱要带走她时,心中如被巨石重压,惊恐万分。她深知,若是被这小丫头带走,自己的性命便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于是,她竭尽全力,用微弱而颤抖的声音喊道:“小姐,小姐,请听我说,慕容家的那位姑太太诽谤夫人,她污蔑夫人偷汉子,说你……”
严妈妈的话语虽然断断续续,但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急切与恐惧,仿佛正在与一个即将消失的世界做最后的挣扎。
阿朱轻盈地伸出左手,指尖轻触着严妈妈的面颊,仿佛怕惊扰了她的梦境。随后,她灵巧的右手迅速而动,将自己嘴里吐出来的麻核桃,准确无误地塞入了严妈妈的口中。
胡枫见状,不禁朗声大笑:“妙哉,妙哉!这正是慕容家的独门绝技,名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赞赏和钦佩,仿佛在这一刻,他看到了慕容世家绝学的完美展现。
王语嫣站在一旁,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她犹豫了许久,但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像是一阵狂风,吹散了她心中的迷雾。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轻声说道:“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去看看他……”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坚定,但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羞涩和柔情。她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低声补充道:“我要去看看他……他究竟怎么样了。”
阿朱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她兴奋地笑道:“姑娘若能伸出援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如此一来,这位严妈妈也不必再被我们带走。”二女轻手轻脚地将严妈妈拉至铁柱旁,巧妙地扳动机关,一个钢环迅速圈住了她,确保她无法逃脱。
随后,四人默契地相视一笑,轻轻地将石屋的石门合上,那动作仿佛是在守护一个珍贵的秘密。然后,他们步伐轻快地走向湖边,仿佛带着一份重获的轻松与希望,湖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仿佛也在为他们的决定而欢欣鼓舞。
王语嫣心中微动,原是有意带上几件替换的衣裳,却又担心此事一旦传入母亲耳中,她定会派遣庄中精锐的婢仆,疾速前来,将自己带回那曼陀山庄的深闺之中。于是,她悄然作罢,只带着一颗坚定而又不舍的心,踏上了与朱碧二女以及胡枫的旅途。
幸得一路行来,未遇庄中之人,四人顺利登上朱碧二女早已准备好的小船。湖水波光粼粼,小船在碧波中荡漾,阿朱、阿碧与胡枫三人齐力扳浆,那船儿便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直至曼陀山庄的花树之影在视线中彻底消失,三人才稍稍松了口气,而胡枫自始至终都未曾流露出丝毫的忧虑之色。
然而,阿朱与阿碧却仍不敢有丝毫懈怠,她们深知王夫人的脾性,担心她一旦得知王语嫣离家出走,定会派出快船,全力追赶。因此,即便是在这湖光山色之间,她们仍旧手不停歇地划着浆,只愿能尽快远离那曼陀山庄,为王语嫣争取到更多的自由时光。
随着桨声在湖面上荡漾,时光悄然流逝,天色渐渐昏沉,湖面上的雾气也逐渐浓重起来,如同水墨画中的淡淡烟霭。阿朱望着渐渐模糊的远方,轻声对王语嫣说道:“姑娘,看这天色已晚,此处离我的居所较近,不若今晚就在那儿暂住一宵,我们也好再细细商讨如何寻找公子的下落,你意下如何?”
王语嫣微微颔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嗯,就依你所言。”随着船只渐行渐远,她离那熟悉的曼陀山庄也越来越远,心中的沉默也随之加深,仿佛被一种无形的重压所束缚。
阿朱又转向一旁的胡公子,轻声询问:“胡公子,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胡枫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轻声道:“往后,你和阿碧,就唤我大哥吧,总是‘公子’、‘公子’的称呼,未免显得太过生分。”
阿朱闻言,双眸中闪过一丝俏皮,她微微撅起嘴唇,反驳道:“你想得倒美,总是想占我们便宜。为何不叫我们姐姐,那样岂不是更亲近?”
胡枫听后,不禁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仿佛是在感叹阿朱的机智与俏皮。在这轻松的氛围中,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又拉近了几分,如同兄弟姐妹般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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