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口诀和招式,早已深深烙印在我心间,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刻印在骨髓之中。这功夫,真是奇妙得令人叹为观止。”段延庆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慨。
胡枫微微颔首,双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之色,问道:“上册是否已经彻底销毁?”
段延庆从怀中缓缓掏出那本小册子,轻轻抛向胡枫,道:“尚未,现在交给你。”
胡枫本欲一掌将其摧毁,但想到还可以交给司空玄,便又将其收入怀中。随后,他取出下册,随手扔给段延庆,嘱咐道:“你尽快参悟,功夫太差的话,只怕难以成事。记得看好那两人,别让他们真出了什么意外。”
说完,胡枫转身离去,他回到众人身边,继续协助他们挖掘地道,心中却已有了更深的谋划。
嘿嘿,这自然不用你说。段延庆并未过多解释,只是淡淡一笑,随即转身离去,投身于小无相功的修炼之中。
段誉每每感到炎热如焚,烦躁难安,便会使出那‘凌波微步’的绝妙身法。他在这石室之中,快步行走,身形飘忽,宛若风中落叶,又如水面浮萍。只需走上一两圈,那心中的烦躁与炎热便如同被清风吹散,化作一片清凉。
而木婉清却身发高热,面色潮红,她倚靠在墙壁上,双眼紧闭,似乎正在与这欲望做着无声的抗争。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每一次的呼吸都仿佛在消耗着她的体力,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时至正午,阳光洒落在段延庆的身上,为他那身早已浸透汗水的衣衫增添了几分金色的光辉。就在刚刚,他成功领悟了小无相功的奥妙,顿觉自己的武功又精进了一层。
段延庆天资聪颖,对武学之道有着异于常人的领悟力。他沉浸于武学世界已有数十年之久,功底极为扎实。昨夜,他借着月色,将小无相功的上半册内容反复研读,直至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烙印在脑海中,达到了滚瓜烂熟的地步。
今日凌晨,得到小无相功的下册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修炼。他盘膝而坐,闭目凝神,将心神完全沉浸在那玄奥的功法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体内的真气开始缓缓流动,逐渐与小无相功的口诀相契合。
不到四个时辰的时间,段延庆便已经成功将小无相功在体内运行了三个大周天。此刻的他,只觉浑身真气充盈,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段延庆感受到体内的真元愈发精纯,仿佛经历了一场奇妙的蜕变。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真元修炼时间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压缩,似乎只有四十余载的岁月沉淀。这还是在修炼了小无相功之后,真元得以暴涨,然而此刻却经过了一番提纯与压缩,显得更为凝练与强大。
尽管如此,段延庆却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实力会因此减弱。相反,他感受到自己的实力至少提升了三成半,这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与欣慰。
他心中暗道:“真是厉害,胡枫这孩子果然有心了。”他深知,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胡枫的帮助。这份心意,让段延庆倍感温暖与感动。
此刻的他,仿佛站在了一个新的起点上,感受着体内真元的涌动与澎湃,他有信心攀登更高的武道巅峰。
实际上,一阳指的内功在诸多顶级武学心法中,仅仅位列中游。若是能习得北冥神功,其威力必然更加惊人,修为压缩也将更为厉害。然而,北冥神功胡枫并不打算轻易传授他人。更为关键的是,修炼此功需得未曾涉足其他武学心法之人,只有武学小白才能修炼,才更容易领悟其精髓。
段延庆刚刚收功,体内真气流转已毕,蓦地,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一道异样的身影。只见一位老僧缓缓走来,脸上沟壑纵横,宛如岁月雕刻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沧桑。他的眉毛焦黄,稀疏而长,给人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
老僧左手托着一个饭碗大小的铁木鱼,那木鱼表面铁铸,显得沉稳而厚重。右手则举起一根黑黝黝的木鱼槌,虽看似寻常,但敲击间却发出铮铮之声,显然也是用钢铁精心打造。他每走一步,那木鱼便随之轻敲几下,仿佛在为他的步伐打着节拍。
黄眉僧走到段延庆面前,微微一笑,说道:“纵横十九道,迷煞多少人。居士可有清兴,与老僧手谈一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说完,他又在铁木鱼上敲击数下,那声音清脆悦耳,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他口宣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每念一声佛号,手中的木鱼便轻敲一下,那声音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能让人心神宁静,忘却尘世的纷扰。
屋内,段誉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不禁感到奇怪。他放缓了脚步,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那位老僧与段延庆相对而坐,两人似乎要开始一场棋局。
段延庆并未回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老僧。老僧微微俯身,手中的木鱼槌轻轻在石屋前的一块大青石上划过。嗤嗤之声响起,石屑四溅,瞬间便划出一道笔直的深痕。
段誉心中暗自惊异,这老僧的面庞似乎有些熟悉,但又难以确定。他手上的力道之大,实在令人咋舌。只是随手一划,便能在坚硬的青石上留下如此深刻的痕迹,就如同石匠用铁凿、铁锤精心敲击一般。更令人惊叹的是,那线条笔直如线,若是石匠想要击出这样一条直线,只怕还需先用墨斗弹线才行。
段延庆看着青石上的深痕,不禁赞叹道:“金刚指力,果真好功夫!”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佩之意。
他缓缓伸出右手,铁杖在指尖轻轻旋转,似带着几分傲然。随后,杖尖轻触青石地面,轻轻一划,一条笔直的横线便赫然显现。这条线,与黄眉僧先前所刻的直线,恰似两条相交的生命线,各自深入石面,毫厘不爽,不偏不倚。
黄眉僧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朗声道:“施主肯赐教,实乃幸事,好极,好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欣喜。
铁槌再次重重落下,在坚硬的青石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直线。段延庆紧随其后,手中的杖尖轻触石面,同样划出一道笔直的横线。两人如此这般,你一道我一道,全神贯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手中的铁槌与杖尖,以及那逐渐显现出来的图案。
随着刻画的深入,他们的动作愈发缓慢而沉稳。每一道线条的深浅、粗细,都似乎蕴含着他们内心的较量。他们都不愿自己的线条有丝毫的深浅不同、歪斜不齐,因为那将意味着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输给了对方。
然而,此刻的段延庆并未全力施为。黄眉僧的功力本就不及段延庆,更何况此刻的段延庆还修炼了小无相功,体内异变产生的一无真元,其威力已非昔日可比。但这一切,都是胡枫提前安排好的,段延庆心知肚明,不可轻易展示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于是,他们继续在这青石上刻画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停滞了。每一道线条都如同他们的心思一般,既深沉又细腻,既坚韧又灵动。
大约一顿饭的时间过去,那张纵横十九道的棋盘已然被精细地雕刻完毕,线条整齐划一,犹如天工开物。黄眉僧闭目沉思,心中暗自赞许:“正明贤弟所言非虚,这延庆太子果真有非凡的内力。”
延庆太子同样感到一丝惊异,心想:“这突如其来的老和尚究竟是何方神圣?显然是段正明请来的帮手。若非枫儿传授我小无相功,我恐怕也难以轻易取胜。如今,我自然无需惧怕。”
黄眉僧睁开眼,微微一笑,向延庆太子拱手道:“段施主的内力深厚,老僧佩服之至。至于棋艺,老僧自知不及施主十一,老僧要请施主饶上四子。”
段延庆微微一愣,心中泛起一丝疑惑:“此人指力如此深不可测,必是江湖中大有来头的高人。他来找我挑战,却为何一开始就要求我让步?”随即他淡淡道:“大师何必如此谦逊?要分胜负,自然应当公平对决。”
黄眉僧却是不为所动,坚持道:“四子,我是一定要你饶过的。”
段延庆眉头微挑,语气中透出一丝冷淡:“大师既已自认棋艺不如我,那也不必再比下去了。”
黄眉僧听后,却是不肯罢休,又提议道:“那么,饶三子如何?”
段延庆摇了摇头,坚定地说:“即便是让一子,也是相让。大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黄眉僧听完之后,放声大笑,那笑声在谷内回到,如同春风拂过竹林,带起一阵轻快的旋律。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狐狸在猎物面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轻轻摇了摇头,对着对面的段延庆说道:“看来你在棋艺上的造诣,还颇有欠缺啊。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我就大方一些,饶你三子,你觉得如何?”
段延庆闻言,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道:“不必了,我们就按照规矩,分先后手对弈便是。”
黄眉僧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更加警惕。他深知段延庆此人深沉内敛,既不骄傲也不浮躁,仿佛一块经过岁月打磨的玉石,光华内敛,却坚硬无比。他明白,自己刚才那番话,无非是想激一激对方,看看能否找出对方的破绽。可没想到,无论自己如何相激,段延庆始终都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黄眉僧心中暗叹,此人果然是个劲敌。他知道,接下来的对弈,必将是一场激烈的较量,自己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有一线胜算。
黄眉僧其实并无必胜之信,深知棋逢对手时,每一个热爱此道之人都怀揣着一颗争强好胜之心。他本是出家人,对于浮名虚利看得极为淡泊,以往与人对弈,每每自请对方让上三子、四子,对方往往也会欣然应允。如此,他便能在棋局中占据上风,胜算大增。
然而,今日面对延庆太子,事情却出乎他的预料。延庆太子既不贪图占人便宜,亦不肯让人轻易占了上风,他的态度严谨无比,一丝不苟,仿佛是在对待一件极为庄重之事。
黄眉僧不禁心中暗叹,这位太子果然名不虚传。今日这场较量,看来要更为激烈和艰难了。
黄眉僧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道:“既然你是此间主人,我乃外来之客,理应由我先行出手。”
段延庆却是不以为意,淡淡回应:“话虽如此,但地头蛇再强,也得让强龙三分。这一局,还是我先来吧。”
黄眉僧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们便来猜个谜,以定先后。你猜猜看,老僧这把年纪,究竟是奇数还是偶数?你若猜得准,便由你先下;若是不准,那便得轮到老僧了。”
段延庆轻哼一声,似乎对这样的游戏有些不屑:“你便是猜中,也难免会耍赖。”
黄眉僧哈哈大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好,我便换一个我无法抵赖的谜题。你猜猜看,待老僧年届七十,两只脚上的足趾,究竟是奇数还是偶数?”
段延庆闻言,心中震撼犹如狂潮般汹涌澎湃,他暗自忖度:“这怎么可能?他竟能如此精准地预知,这孩子究竟是人还是鬼?”
原来,胡枫早前已将会出现的情况以及应对策略悉数告知段延庆,竟然全部相符。此刻,段延庆缓缓道:“我已知晓,你的脚趾数目乃是偶数,今年你年届六十九。你原意以铁槌斩去小趾,待得七十岁之时,便可变为奇数。”
黄眉僧闻言,心中震惊绝不亚于段延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被对方洞悉无遗。他原本打算让段延庆先答,自己将以自残方式强行获得先手,这只是自己临时起意都被对方察知,此刻他完全被对方的深不可测所震慑。
黄眉僧心中波澜未平,以为对方要先手之际,哪知段延庆淡淡一笑,道:“今日我不愿见血光,大师请先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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