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鳄神的脸色涨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口中骂骂咧咧道:“你奶奶的爷爷的,咱们各交各的,别往一块儿扯。老子今天非宰了这个名不副实的师父不可。老子当初也是瞎了眼,竟然拜了那个文弱书生为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众人听得一头雾水,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刀白凤则是一脸怒气,对着钟万仇说道:“钟谷主,放与不放,全在您一念之间。”
钟万仇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放,放,放!当然放,我留着你儿子有什么用?”
云中鹤插嘴冷笑道:“段公子仪表堂堂,英俊潇洒,钟夫人更是美艳绝伦,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将如此风流的段公子留在谷中,岂不是如同引狼入室、养虎为患?钟谷主,你自然得放他走,不放也得放,敢不放也得放!”
此言一出,群豪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他们都能感受到云中鹤那肆无忌惮的口吻,仿佛在他的眼中,钟万仇根本不值一提。这“穷凶极恶”的名头,果真是名不虚传。
钟万仇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如刀般射向云中鹤,怒声道:“云兄,待此间事了,在下定要与你切磋一番,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云中鹤哈哈大笑,脸上露出一种邪恶而又得意的笑容:“妙啊,妙啊!我早已心生此念,欲杀其夫,霸占其妻,夺其财富,占其家园。”
此言一出,众豪杰尽皆惊愕失色,面面相觑。无量洞洞主辛双清面色凝重,冷声喝道:“江湖上英雄好汉尚存,你们这‘天下四恶’纵有通天本领,终究难逃天网恢恢,公道自在人心。”
叶二娘却是媚眼如丝,嗲声嗲气地娇笑道:“辛洞主,你何必把我也牵扯进来呢?我叶二娘可没招你惹你啊。”
左子穆心中却是暗自叫苦,想起叶二娘曾掳走自己幼子的恶行,至今仍心有余悸。他偷偷斜睨了一眼叶二娘,只见她笑语盈盈,娇媚动人,却让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叶二娘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她一边笑着,一边调侃道:“左先生啊,你那小公子现在是不是更加白白胖胖,惹人喜爱了呢?”
左子穆心中一紧,却又不敢不答,只得低声回应:“唉,叶前辈说笑了。上次小儿不慎染上风寒,至今仍未痊愈,实在让人忧心。”
叶二娘闻言,似乎并未在意,反而笑着打趣道:“哦?那这可都是我的不是了。回头我定要亲自去瞧瞧我那乖孙子,看他病得怎么样了。”
左子穆一听此言,心中大惊,忙不迭地摆手道:“叶前辈,您身份尊贵,怎敢劳您大驾。小儿的病,自有在下操心,不敢劳烦前辈费心。”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惶恐和不安。
保定帝沉思片刻,心中暗道:“‘四恶’这四人行径恶劣,早已结下众多仇怨。看这些江湖上的英勇之士,显然并非他们的同党,如此这般,事情便也少了许多纠葛。待我将誉儿救出后,倒也不妨趁机除去这一大害。只是那‘四恶’之首的延庆太子,虽说他也是我段门中人,我虽不便亲自动手,但他终有一日会‘恶贯满盈’,自有天收。”
刀白凤听着众人七嘴八舌,话题逐渐偏离了正题,她心中一阵焦急,猛地站起身来,声音坚定地说道:“钟谷主,你既已答应归还我儿,那就请尽快唤他出来,好让我母子二人早日团聚。”
钟万仇也随之站起,斩钉截铁地回应:“好!”
他猛然回头,目光如刀,狠狠地刺向段正淳。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段正淳,你既已拥有了如此贤良淑德的妻子和出类拔萃的儿子,为何还要贪得无厌?今日你名誉扫地,颜面尽失,全是你自取其辱,怨不得我钟万仇。”
段正淳听闻钟万仇答应归还儿子的消息,心中却并未涌起半分的轻松之感。他深知,江湖之中从无简单的承诺,每一次的妥协往往都暗藏着更为深沉的算计。钟万仇此人,他了解得颇为透彻,对方必定在暗处布下了重重陷阱,只待他踏入。
此刻,钟万仇的指责声如针般刺入耳中,段正淳缓缓站起,步履沉稳地走向对方。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直抵钟万仇的灵魂深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钟谷主,你若是心存不轨,暗藏祸心,我段正淳自有办法让你痛悔一世。”
话语间,段正淳的气势如同山岳般稳重,却又似狂风般凌厉,让人不敢小觑。他的话语虽轻,却如同重锤般落在钟万仇的心头,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钟万仇瞥见对方,心中不禁一阵惊愕。段正淳相貌俊朗非凡,宛如天神下凡,威风凛凛,气度更是清贵高华,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与他这个凡夫俗子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自惭形秽之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了心脏。
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如同烈焰般炽热,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声吼道:“事已至此,我钟万仇即便是家破人亡,碎尸万段,也要与你斗到底!你要儿子,就跟我来吧!”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厅门,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屈辱都化作脚下的力量。一行人紧随其后,来到了树墙之前。云中鹤见状,心中暗自得意,想要借此机会炫耀一下自己的轻功。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跃而起,轻飘飘地越过了树墙,仿佛一只飞鸟般轻盈。
他的举动引起了众人的惊叹,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钟万仇等人,仿佛在说:“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我与你们之间的差距。”钟万仇等人见状,心中更是愤愤不平。
段正淳心中暗自盘算,今日之事,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恐怕难以善终。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行立威,令对方心生畏惧,自动退却。于是,他朗声吩咐道:“笃诚,你且去砍下几株大树来,也好为我们众人铺就一条前行的道路。”
古笃诚闻言,立即应声答道:“遵命!”他举起手中那柄沉甸甸的钢斧,猛地一挥,只见斧光闪烁,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一株参天大树应声而倒。紧接着,傅思归双手一推,那断树便如巨浪般翻滚着倒下,发出喀喇喇的巨响。
钢斧在古笃诚手中翻飞,白光闪耀,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大树一株接一株地倒下。众人只见眼前一片绿意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倒在地上的树干。不过片刻功夫,便已有五株大树被砍倒在地。
钟万仇这树墙栽种,实乃一番不易之功,当年他费尽心思,倾注了无数心血,才将这树墙打造得如此坚固美观。然而,今日却被古笃诚那厮接连砍倒了五株大树,这不禁令他勃然大怒,心头怒火熊熊燃起。
但钟万仇毕竟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转念一想:“今日大理段氏必定要大出洋相,这些小事,我又何必跟他们斤斤计较呢?”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从那些被砍倒的大树留下的空缺处,大步走了进去。
众人越过那道树墙,眼前呈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景象。只见黄眉僧与段延庆两人,面色凝重,神情专注,各自的左手都紧紧抵住了一根粗壮的铁杖。他们的头顶,白气缭绕,仿佛云雾蒸腾,正是两人在比拼着深厚的内力。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黄眉僧突然伸出右手,手中握着一柄小巧的铁槌。他轻轻一挥,便在身前的青石地面上画出了一个清晰的圆圈。这个动作看似简单,却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段延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他略一思索,随即抬起右手,将手中的铁杖重重捺落在青石之上。铁杖与石面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整个大地都为之震颤。
众人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内力比拼。黄眉僧与段延庆两人,一个沉稳如山,一个凌厉如风,各自的内力在铁杖与青石之间交织碰撞,形成一股无形的力量场。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气越来越浓,两人的面色也越发凝重。这是一场没有刀光剑影的战斗,却比任何战斗都更加惊心动魄。众人不禁为这两位高手的深厚内力所折服,也为这场未知结果的比拼而紧张不已。
保定帝目光凝重地望去,瞬间领悟了眼前这局势的奥妙:“原来黄眉师兄一边与延庆太子对弈,一边暗中较量内力,既是智慧的较量,又是力量的角逐。这场别开生面的比拼,实在险象环生,令人屏息。他竟一直未给我任何回音,看来这场激战已持续了一日一夜,胜负仍未揭晓。然而,从眼前的局势来看,延庆太子尚有余力,黄眉师兄则显然处于劣势。”
保定帝的目光转向棋盘,只见两人正陷入一场“生死劫”的较量中。这一劫的胜败,将决定整盘棋局的走向,而黄眉僧现在所下的每一步棋,都只是在苦苦支撑拖延时间而已。
黄眉僧的两名高徒,破痴与破嗔,此刻却已如落叶般颓然倒地,任凭如何挣扎,都无法动弹分毫。先前,见师父身陷险境,二人义愤填膺,奋不顾身地夹攻段延庆,却不料均被那铁杖轻描淡写地点倒在地。
段正淳见状,急忙上前,手法娴熟地解开二人身上的穴道,沉声喝道:“万里,你等速速上前,合力推开那大石,将誉儿救出。”褚万里等四人闻言,齐声应诺,并肩而上,准备施力。
然而,就在这时,钟万仇却突然喝止道:“且慢!诸位可知这石屋之中,除了段誉,还有一人,大家知道她是谁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和报复后的快感,使得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此刻,黄眉僧与延庆太子之间的内力比拼已然进入了千钧一发的关键时期,紧张气氛几乎达到了沸点。黄眉僧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的汗珠如同黄豆般大小,一颗颗滴落在棋盘之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显得尤为刺耳。而延庆太子却依旧神态自若,仿佛这场较量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胜败早已成定局。
就在这时,胡枫却姗姗来迟,他的声音响亮而坚定:“钟谷主,你拦着救人这又是何用意?或许事情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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