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钟万仇的阴谋未能得逞,反倒意外促成了段誉与高湄的良缘。这一切的转折,竟都得益于胡枫的巧妙应对,真可谓世事难料,造化弄人。在场众人皆是心中一宽,无人因此颜面扫地,反而皆是大笑出声,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欢快。
那“阴阳和合散”的药性虽强,却并非致命之毒。段誉与高湄在情投意合之下,共赴巫山云雨,便已将药效化解于无形。此刻二人身体已无大碍,相视而笑,满是甜蜜与幸福。
木婉清在胡枫的悉心照料下,服下了灵药,又接连饮下几大碗冷水,药力便逐渐消散。她虽仍有些虚弱,但已无大碍,心中对胡枫充满了感激之情。
这一番波折过后,众人皆感命运之玄妙,也对胡枫的机智与善良赞叹不已。
午间时分,王府之内设下了丰盛的宴席。众人围坐一堂,欢声笑语中,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万劫谷的英勇事迹。谈及此次战役,无不称赞胡枫、高湄、黄眉僧以及华赫艮四人的赫赫战功。若非黄眉僧机智过人,成功牵制住了段延庆,那么挖掘地道的行动恐怕早已被他识破,后果不堪设想,又若非胡枫将木婉清掉包,大理段氏将名誉扫地,大理世子也有性命之忧。
段正明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转向段正淳,道:“淳弟,我看明日你们便前往高府提亲吧。此事宜早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再生变故。”他觉得对高家有亏欠,必须尽快安抚,希望段誉能尽快与高湄喜结连理。
段正淳闻言,笑意盈盈地点头答应,那神情中满是欣慰与喜悦。“大哥放心,明日一早我便前往高府提亲。”
席间众人闻言,纷纷举杯祝贺,祝福段誉和高湄能够喜结良缘,共度一生。整个王府沉浸在一片喜庆和祥和的氛围之中,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接着,段正明转向高升泰,眼神中透露出尊重与询问之意,轻声说道:“高贤弟,关于段誉与高湄的婚事,我想择个黄道吉日,为他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你意下如何。”
段正明身为大理皇帝,却并未自恃身份,独断专行。在这桩关系到皇室血脉与未来继承人的婚事上,他更是表现出足够谦逊与尊重,处处询问高升泰的看法。这样的举动,既体现了他为人宽厚随和的性格,又是对高家实力的尊重,还是对高升泰个人地位的肯定,无疑给足了高家面子。
此刻,段正明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胡枫,眼中闪烁的光芒如同繁星般璀璨,既有对这个身份特殊的年气人的极为赞赏,又夹杂着一份难以言表的感激之情。他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声音里透露出的是由衷的喜悦与欣赏:“胡贤侄啊,你此次立下如此大功,不仅守护了我们段家的声誉,更是屡次舍身救下誉儿。你的功绩,我们段家上下,乃至整个大理国,都会铭记在心。”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春风拂面,温暖而真挚,让人能深切感受到他对胡枫的器重与赏识。
胡枫微微一笑,摆手说道:“伯父真是客气了。我视二弟如同自己的手足,为他倾尽全力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哪里谈得上贪图什么奖赏。”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大义凛然的气质,令人心生敬意。
段正淳点头赞叹道:“贤侄果真是仁义为先,胸怀广阔。你这样的品性,将来必定非池中之物,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只是那恶人狡猾狠辣,手段毒辣,贤侄此次虽然成功破坏了他的计策,但日后行走江湖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胡枫点头称是,笑着道:“伯父教诲极是。不过如今我身在大理,有伯父等诸位前辈的庇佑,自然可以高枕无忧。”
段正淳闻言,眼中掠过一抹赞赏的光芒,他朗声笑道:
“哈哈哈,贤侄果然见地独到。在大理这片土地上,岂容那四大恶人肆意妄为。待将来誉儿继承大统,你身为他的兄长,他必定会全力庇护你。贤侄,你或许可以考虑在大理安下家来。”
胡枫心知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心意,他微微一笑,回应道:
“二弟是大理世子,能登基为帝,我这个做大哥的有荣具焉,如有需要我这个做大哥的自当竭尽所能助他一臂之力。只是,小侄我早已习惯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不日我便要离开大理,前往江南一带。那里还有些琐事等着我去处理。”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洒脱与不羁,段正淳听后,也不禁对这位年轻的侄儿多了几分欣赏与理解。胡枫自然知道这是在试探自己。
见胡枫似乎并无什么心思,众人心安。
“誉儿的大婚之日近在眼前,贤侄,你可得多留些时日,一同见证这对新人的幸福。”段正明笑着说,语气中充满了热情。
“既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就再叨扰几日。”胡枫拱手回应,脸上也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众人随即举杯相庆,欢声笑语中,酒杯交错,敬酒不断。
就在这时,刀白凤突然开口道:“华大哥,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再辛苦一趟。”
华赫艮微微一愣,随即恭敬地回答道:“王妃有何吩咐,尽管说来,我必定竭尽所能。”
刀白凤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请你派人将那条地道封死了吧。”
华赫艮又是一怔,虽然他心中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敬地应道:“是。”然而,他仍旧不明白刀白凤此举的用意。
刀白凤向段正淳投去一记凌厉的眼神,冷冷地说道:“这条地道直通钟夫人的寝室,若不将它彻底封死,只怕我们这里便会有位多情种子,每晚都忍不住要去钻那地道。”她话语间满是讥讽,引得众人纷纷捧腹大笑。
“看人真准!”胡枫心中不禁暗赞,这话他自然不会说出口。
木婉清则是时不时地望向胡枫,每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她眼中便流露出无尽的柔情。想起这几日胡枫不顾一切地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她心中愈发感动。那些初见时的误会与疏离,此刻早已烟消云散。她不禁回想起与胡枫相识的点点滴滴,又联想到钟灵的影子,此时他想起了一件事。
木婉清轻轻从怀中取出一只精致小巧的金盒,这金盒,正是昔日钟夫人托付给段誉,希望他向父亲段正淳求情以救钟灵的那件信物。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将金盒递到段正淳的眼前,说道:“这是甘宝宝给你的。”
段正淳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愕之色,疑惑地问道:“什么?”
木婉清淡淡地道:“这是钟灵那小丫头的生辰八字。”她说着,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段誉,继续道:“甘宝宝让他带给你,他再转交给了胡郎,胡郎又转交给了我。”
段正淳接过那金盒,心头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他早已认出,这金盒正是当年他与甘宝宝定情之夜,亲手赠予她的那一只。他轻轻揭开盒盖,只见盒中躺着一张小巧的红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已未年十二月初五丑时”九个稚嫩的小字。这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正是甘宝宝那特有的笨拙而又充满情意的笔迹。
刀白凤在一旁冷冷地开口道:“这真是太好了,连女儿的生辰八字都一并送过来了。”她的话语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仿佛甘宝宝的举动在她眼中不过是场笑话。
在场的众人皆是心照不宣,以为甘宝宝这是有意要将女儿钟灵与段誉缔结婚约,这时高升泰脸色有些难看。然而,只有胡枫一人心中明镜高悬,深知这其中的曲折与真相。他默默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望向段正淳,心中暗自感叹:这段情感的纠葛,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
段正淳轻轻翻过了那张鲜红的纸片,只见背面用极细的字迹书写着几行文字,如同微风拂过水面,轻柔而又细腻。那些字句仿佛是藏在心底的叹息,轻轻诉说着一段难以忘怀的过往。
“伤心苦候,万念俱灰。”每一个字都如同针尖般刺痛着段正淳的心,他仿佛能感受到那份深深的痛苦和无助。那些日子里的等待和期盼,如今化作了无尽的灰烬,散落在他的心头。
“然是儿不能无父,十六年前朝思暮盼,只待君来。”这几句简单的话对于段正淳来说,仿佛带着时光的尘埃,穿越了十六年的光阴,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时候的期盼和渴望,如今回想起来,依然让他感到心中一阵悸动。
“迫不得已,于乙未年五月归于钟氏。”段正淳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那些字句背后隐藏着的是一段无奈的选择和无法言说的苦衷。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凝望着那些纤细的字迹,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个女子当年的心情。
段正淳回想起对甘宝宝的深深辜负,眼眶不禁微微泛红。突然间,他心中一动,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迷雾,瞬间便领悟了那几行字的深意:“宝宝于乙未年五月嫁给了钟万仇,而钟灵却是在同年十二月初五出生的,看来多半不是钟万仇的女儿。宝宝曾苦苦等候我,却未能等到,她说‘是儿不能无父’,又说‘迫不得已’而嫁,想必是因为那时已有身孕,不能未婚生子。如此看来,钟灵这孩子,岂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的骨肉?没错,没错……就是那时,十六年前的春天,我与她……”
“二弟,你与钟灵姑娘昔日共度艰难,情意深长,如今钟夫人送来生辰八字,显然是欲促成你二人的佳缘,这可真是喜上加喜啊!”胡枫满脸笑意看向段誉。
“这……这……”段誉闻言,脸色瞬间泛起一抹潮红,像是初升的朝阳映照在桃花之上,既羞涩又欣喜,一时竟然有些语塞。
段正淳听到胡枫的话,却是脸色一变,脱口而出:“啊,不可,万万不可,此事大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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