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威名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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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定帝与段正淳两人闻言,皆是心头一震,暗想:“莫非是玄悲大师已然仙逝?”

保定帝连忙伸手将慧真扶起,语气中带着几分尊重与安慰:“你我同为武林中人,本应相互扶持,这般大礼,实在是担当不起。”

慧真抬起头,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师父他,已经圆寂了。”

胡枫见此情形,感觉玄悲应该为人不错,感到颇为惋惜。

“看来得加快步伐,否则又要损失好多高手。”胡枫心中暗道。

保定帝心中一沉,暗忖:“这封书信,本是玄悲大师亲自送来的,难道他在前往大理的路上遭遇了不测?”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玄悲大师驾鹤西去,实乃佛门之失,武林之痛。不知大师何时圆寂?”

段正淳也在一旁默然不语,心中同样充满了惋惜与哀悼。他知道,玄悲大师的离世,不仅意味着武林失去了一位高手,更意味着江湖中少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

慧真沉声道:“方丈师伯在月前收到消息,说是那‘天下四大恶人’有意前来大理,意图与皇爷和镇南王为敌。大理段氏威名远播,镇守着天南一方,自然不惧这四人。然而,恐怕皇爷与王爷不知,若是手下的执事部被暗算,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师伯特意派遣我师父,并携同四名弟子前来大理,一是向皇爷禀告此事,二是听从皇爷的差遣,共同抵御强敌。”

保定帝闻言,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心想:“少林派数百年来一直为武林所敬仰,并非浪得虚名。玄慈方丈胸怀天下,以武林安危为己任,我们虽偏居南陲,他却也始终牵挂。这份情义,实在令人动容。”

他立刻微微弯下身子,以示恭敬,声音里满是诚恳:“方丈大师的深情厚意,我兄弟二人深感于心。这份恩情,实在不知该如何回报。”

“难怪少林威望如此高,看来这少林我也得谋划谋划。”胡枫心想。

慧夫的声音带着几分哀伤与坚定,他缓缓道:“皇爷,您过谦了。我与师父一行人,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地赶来。上月廿八,我们曾在大理的陆凉州身戒寺借宿。然而,谁曾想廿九的清晨,当我们师兄弟四人准备启程时,却见到了师父他……他竟被人暗算,凄凉地躺在身戒寺的大殿之上,再也无法醒来……”说到这里,慧夫的声音已带着哽咽,眼中泪光闪烁,难以继续述说。

保定帝听罢,也是一阵长叹,他缓缓问道:“那玄悲大师,是否是中了什么歹毒的暗器所致?”

慧真接过话头,声音虽平静,却难掩心中的悲痛:“不是暗器,皇爷。师父他……他是被一种更为诡异、恶毒的方式所害。”

保定帝、黄眉僧、段正淳和高升泰四人脸上均浮现出诧异之色,心中暗自揣度:“玄悲大师的武功造诣极高,若非遭受那见血封喉的暗器所伤,即便敌人在他背后突然发动袭击,他也应有足够的实力进行抵抗,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就此丧命。在大理国中,究竟是哪位邪派高手拥有如此本事,竟能下此毒手?”

段正淳沉思片刻,缓缓道:“今日是初三,上月廿八日晚间的事情,距今已有四日。而誉儿被擒入万劫谷,则是在廿七日晚间。”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也不知道这接连发生的事件之间,也没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保定帝微微颔首,沉声道:“并非‘四大恶人’所为。”他深知段延庆这几日一直身处于万劫谷之中,绝无可能分身前往千里之外的陆凉州行凶。更何况,即便是段延庆本人,也未必能够如此悄无声息地一举击杀玄悲大师。

慧真面露忧色,接口道:“我们已将师父扶起,但触其身躯,已是冰冷一片,显然圆寂已久。更奇怪的是,大殿之上竟无半点打斗的痕迹。我们随即追出寺外,身戒寺的师兄们也纷纷相助搜寻,然而数十里内,竟找不到凶手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保定帝的神色黯然,他低声叹道:“玄悲大师为了我段氏一门,不幸遇难,更在大理国境内遭遇不测。从情从理,我兄弟二人岂能置身事外,坐视不理?”

慧真、慧观二僧闻言,齐齐跪下,向保定帝叩首致谢。慧真再次说道:“我等师兄弟四人,与身戒寺的方丈五叶大师商议后,决定先将师父的遗体安置在身戒寺中,暂且不火化,以待日后掌门师伯前来检视。我的两位师兄已赶回少林寺,向掌门师伯禀报此事。而我与慧观师弟,则特地赶来大理,向皇爷与镇南王禀报此事。”

保定帝点了点头,道:“玄悲大师的遗体,就暂时安置在身戒寺吧。我会派人前去协助守护,并尽快与少林寺取得联系,共同商讨后续事宜。”

慧真、慧观二僧闻言,心中感激不已,再次向保定帝叩谢。

定帝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五叶方丈,年高德劭,识见非凡,对武林掌故更是了如指掌。不知他老人家对此事有何高见?”

慧真深吸了一口气,道:“五叶方丈曾言,凶手极有可能是来自姑苏慕容家的高手。”

段正淳和高升泰相视一眼,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泛起同样的念头:“又是‘姑苏慕容’么?”这名字如同一个难以摆脱的阴影,始终盘旋在他们的心头。

黄眉僧一直默默坐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个深不可测的禅者。此刻,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玄悲大师,是否是在胸口中了敌人一招‘大韦陀杵’之后,才圆寂的?”

慧真闻言,脸色大变,惊道:“大师所言,丝毫不差。这……这究竟是如何得知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黄眉僧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敬仰与思索:“久闻少林玄悲大师之‘大韦陀杵’功夫,堪称武林一绝。一旦中招,对方肋骨必将根根断折,其威力之大,实令人咋舌。然此武功虽强,却过于霸道,似乎与我佛门慈悲为怀的宗旨有所出入……唉,真是令人感慨万分。”

段誉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是啊,这门功夫确实太过狠辣,似乎与佛门教义不符。”

“大师,利刃诛恶也是善念,罪孽除尽亦能成佛。佛门有慈悲菩萨,亦有怒目金刚。”胡枫说道。

慧真、慧观二人听黄眉僧评价自己的师父,心中已是不满,但念及他乃前辈高僧,只得强忍怒火。然而,当听到段誉也在一旁多嘴多舌时,二人不禁怒目而视,心中更是愤愤不平,段誉只当不见,毫不理会。听到胡枫的辩解,心中顿生感激。

“贤侄,高见,贫僧着相了。”黄眉僧双手合十真诚说道。

段正淳眉头微蹙,疑惑地问道:“师兄,你是如何得知玄悲大师是死于‘大韦陀杵’的呢?”

黄眉僧长叹一声,缓缓道:“身戒寺的方太五叶大师既已断定凶手为姑苏慕容氏,自然非无的放矢。段二弟,你可曾听说过姑苏慕容氏的那句名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段正淳思索片刻,道:“这句话倒是略有耳闻,只是其中深意,实在令人费解。”

黄眉僧口中反复低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是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突然之间,他的脸庞上掠过一抹难以名状的恐惧之色。保定帝、段正淳与他相交已逾数十载,他们共同经历过风风雨雨,却从未见过他流露出半分的惧意。那一日,他与延庆太子生死相搏,虽然形势已极为不利,败局已定,但他仍保持着那份从容与坚定,狼狈之中却又不失风度。

然而此刻,他脸上的惧色却是如此明显,仿佛有一股难以抵挡的力量正在悄然逼近,让他无法掩饰内心的惊慌。这让保定帝和段正淳都不禁感到惊讶,他们深知这位朋友的性格,若非遇到极其强大的对手,他绝不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暖阁之内,一片宁静,仿佛连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众人皆默然,各自沉浸在各自的心绪之中。过了好一会儿,黄眉僧才慢慢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仿佛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韵味。

“老僧我,曾听闻世间有这么一号人物,名叫慕容博。”他缓缓道来,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庄重与威严,“此人名字中带有‘博’字,倒也真是贴切。他的武功,真可谓渊博至极,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境地。

在武林中,似乎无论哪一派的绝技,或是哪一家的秘法,慕容博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更为诡异的是,当他想要置人于死地时,总是会使用对方最为出名的绝技,仿佛是对手自己的武功反过来取了自己的性命。”

胡枫道:“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世上武功种类繁多,数不胜数,他又如何能学得如此周全?”

黄眉僧微微一笑,道:“贤侄此言亦是不错,武学如海,博大精深,一人之力自然难以穷尽。但慕容博的仇家原本就为数不多。据说,他若未能掌握仇人的独门绝技,不能用这绝招致对方于死地,他就不会动手。”

保定帝轻声道:“我也曾听闻中原江湖上流传着这样一位不凡之人。河北的骆氏三雄,他们飞锥之术威震四方,然而,命运却与他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三人最终皆因飞锥而丧命。山东的章虚道人,他杀人之时总喜斩去敌人四肢,让其在痛苦哀号中慢慢死去。然而,天道轮回,这章虚道人自己也遭遇了相同的悲惨下场,其状惨不忍睹。慕容博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八字真言,便是从这位章虚道人的口中流传出来的。”

他稍作停顿,似乎在回味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继续道:“当年在济南的繁华市集中,无数百姓围观着章虚道人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号叫。那场面,真是惊心动魄,令人难以忘怀。”。

段正淳微微颔首,肯定地说道:“那便是了。”

他的思绪突然飘飞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又道:“过彦之的那位师父,柯百岁,传闻中他擅长使用软鞭,然而那鞭上的力道却是刚猛无匹,每每出手,总能一鞭将敌人打得头盖骨粉碎。难道说,他……他……”

段正淳猛地击掌三下,清脆的掌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他随即召唤来一名侍仆,吩咐道:“去请崔先生和过彦之过大爷到此处来,我有要事与他们商议。”

那侍仆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然而他显然对“崔先生”的身份一无所知,故此面露迟疑之色,站在原地不动。

胡枫轻轻一笑,悠然说道:“崔先生,便是那帐房中的霍先生。”那侍仆闻言,方才恍然大悟,随即应声道:“是!”声音响亮,随即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崔百泉与过彦之两人联袂而至,步入暖阁之中。段正淳见二人到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对着过彦之说道:“过兄,在下有一事相询,若有冒昧之处,还请海涵。”

过彦之闻言,连忙拱手道:“段王爷言重了,在下定当知无不言。”

段正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在下听闻贵师柯老前辈遭人暗算,心中甚感不安。敢问过兄,柯老前辈究竟是如何中招的?是拳脚相争中受了重伤,还是兵刃交锋时遭了毒手?”他的声音有些柔和,尽可能不刺激过、崔两人。

过彦之的面色突然变得通红,仿佛被烈阳直射,那份惭愧如同潮水般在他心头翻涌。他犹豫了半天,嘴唇哆嗦着,仿佛每一句话都沉重如山,最终才艰难地吐出:“我的师父,他是被一记名为‘天灵千裂’的软鞭绝技所伤。那凶手的力量之强大,简直超乎想象,即便是师父他老人家,也……也……”

保定帝、段正淳、黄眉僧等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一股寒意,仿佛冰冷的剑锋已经触及了他们的肌肤。

“贤弟,江湖中纷争不断,危机四伏,我们必须要有保命手段呀。”胡枫对段说道。

段誉原本住在象牙塔,经历过这一切后,今日又听到胡枫之言,不愿学武的想法一时间也有些动摇。

慧真缓缓走到崔百泉和过彦之的身前,双手合十,低头行礼。他的声音虽然平和,却充满了坚定:“我师兄弟二人与两位志同道合,对姑苏慕容的仇恨同样深重。若不将其彻底铲除,我们誓不罢休。”

话至此处,他内心不禁泛起一片疑云,究竟能否铲除那姑苏慕容氏,实乃未知之数。他心中一横,狠狠一咬牙,语气坚定地说道:“贫僧今日,便将这条性命,全然交付于他的手中了。”

过彦之听得此言,双目之中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泪光,他低声问道:“姑苏慕容氏与少林派之间,竟也结下了如此深重的仇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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