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真相大白,命运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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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链拖拽的呜咽声裹着山风钻进耳孔时,洛清瑶后颈的寒毛唰地竖了起来。

她扶着玄灵子的手微微发颤——不是因为疼痛,而是那声音里沉郁的恶意,像淬了毒的针,正顺着耳道往脑子深处钻。

首徒。沈青梧的剑穗还滴着血,他单膝跪地检查昏迷的弟子,抬头时额角的血珠落进眼里,这声音比煞主眼的分身更阴。他反手抹了把脸,剑刃在地上划出火星,我带两个弟子往前探探,这洞穴结构我熟,当年外门试炼时来过。

洛清瑶望着他染血的衣摆。

沈青梧的剑伤还没结痂,方才替她挡那道黑芒时,后背的衣料几乎被灼穿。

可他说往前探时,指节捏得发白,骨节在剑鞘上叩出轻响——这是他从小到大紧张时的习惯,前世她替他治剑伤时总笑他像只炸毛的小兽。

带玉玑子。她突然开口,他手里的古籍残页记着幽冥教阵法,万一遇到机关

我能走。玉玑子蜷在石缝里的身子动了动。

他睫毛上的汗珠摔在空药瓶上,发出清脆的响,首徒,方才那声...像不像《幽冥秘录》里锁魂链的动静?他的指尖在石面上摸索,摸到半块碎玉,突然攥紧,当年幽冥教用万人魂血祭阵,那些冤魂被锁在链上,每动一下都要...

闭嘴。玄灵子突然低喝。

他的暗金纹路只剩手腕处一线,此刻却像被火烤过的金线,微微发烫。

洛清瑶这才发现他额头全是冷汗,沾湿的碎发贴在苍白的脸上——方才强行催发神族之力,怕是连本源都伤了。

清瑶。他的拇指轻轻蹭过她掌心的幽蓝宝珠,这珠子里的邪气,和我在藏书阁看到的幽冥教镇教碑拓本...同源。

山风突然大了。

洛清瑶的左眼朱砂痣被吹得发痒,那是前世被毒雾侵蚀留下的旧疾,每次遇到阴邪之气就会提醒她:危险近了。

她低头看玄灵子的手腕——暗金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像被潮水卷走的沙画。

走。她咬着牙把玄灵子的胳膊往自己肩上带,沈青梧,你在前头;玉玑子,扶好受伤的弟子。她的肋骨断了三根,每动一下都像有刀尖在肺叶上划,可玄灵子的体温烫得惊人,烫得她眼眶发酸——他明明伤得更重,却还在用仅剩的灵力给她渡着暖流。

沈青梧的剑挑亮了火折子。

昏黄的光映出洞穴岩壁上的裂痕,像被巨斧劈过的老树。

他走了十步突然顿住,剑尖挑起一片蛛网:有径。

那是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藏在钟乳石后面,蛛网结得极密,显然久无人至。

洛清瑶摸了摸石缝边缘——青苔滑腻,混着股腐木味,倒像是天然形成的。

她刚要开口,洞穴突然震了震。

碎石簌簌往下掉。

玉玑子怀里的弟子啊地叫了声,额角的伤口又渗出血。

洛清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怀里的玄灵子突然攥紧她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清瑶,地脉在动。

地脉?

洛清瑶的心跳漏了半拍。

修仙界最忌扰动地脉,轻则山崩,重则引动灵脉反噬。

她猛地抬头,看见洞穴顶端的石笋正在摇晃,投下的影子像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手。

分散!她扯着嗓子喊,沈青梧带伤患去左边石龛!

玉玑子跟我来!话没说完,第二波震动更剧烈,她踉跄着撞在岩壁上,玄灵子借着这股力道将她护在怀里——他的后背抵着碎石,闷哼一声,暗金纹路彻底褪成了淡金色。

别硬撑。洛清瑶贴着他心口,听见他的心跳快得离谱,你再这样,我就...

就怎样?玄灵子突然笑了,声音轻得像羽毛,清瑶,我活了三百年,第一次觉得...死在你怀里,也不错。

他的气息喷在她耳后,烫得她眼眶发涩。

洛清瑶刚要骂他胡言乱语,第三波震动却像巨锤砸在头顶。

她眼前一黑,再睁眼时,洞穴深处腾起一道黑光。

那光像活物,扭曲着往天上钻,撞碎了石笋,震落了钟乳石。

洛清瑶被气浪掀得后退两步,喉间一甜,血沫子溅在玄灵子衣襟上。

她攥紧怀里的幽蓝宝珠,宝珠突然发烫,烫得她掌心发红——那是邪物残留的意识在警告。

这是...玄灵子的声音发哑,幽冥教的...镇教邪阵?

洛清瑶望着那道黑光。

前世她看过古籍,幽冥教有座万魂冢,用活人血祭唤醒地脉下的邪灵。

此刻那黑光里裹着无数虚影,有披头散发的女子,有断了腿的孩童,还有穿着玄灵宗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都是这些年失踪的弟子。

他们被封在地脉里。她的声音在抖,幽冥教用他们的魂魄养邪灵...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低沉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碾磨。

洛清瑶的后颈寒毛倒竖——这声音和方才煞主眼的邪物不同,更沉,更哑,像是从地底下涌出来的。

她抬头,看见洞穴深处的黑暗里,走出一个身影。

那人身穿玄色大氅,帽檐压得极低,露出的下巴泛着青灰,像泡在尸水里多年的死人。

他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一道缝,缝里渗出黑血,散着腐肉味。

洛清瑶的左眼朱砂痣痒得厉害,她盯着那身影的腰牌——玄色底,金线绣着幽冥花,和前世她在黑市见过的幽冥教护法腰牌...

清瑶?玄灵子的手按在她发颤的背上。

洛清瑶突然顿住。

那身影虽然裹得严实,但举手投足间,有个习惯让她心跳如擂鼓——他抬左手时,小指会微微勾起。

前世在炼丹阁,有个总爱偷她灵草的小子,也是这样勾着小指躲她的。

她望着那身影一步步逼近,喉咙发紧。

玄灵子的暗金纹路突然在手腕处亮起,虽然淡,却像星子落进夜海。

他将她往身后带了半步,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清瑶,你护好他们。

这邪物...我来。

洛清瑶却抓住他欲抬的手。

她望着那身影帽檐下若隐若现的眉眼,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玄灵宗山脚下的小乞丐。

那孩子偷了她半块炊饼,被她追得摔进泥坑,爬起来时也是这样,小指勾着,冲她龇牙笑:女侠饶命!

洞穴里的黑血还在蔓延。

那身影停在五步外,帽檐终于抬起。

洛清瑶望着他的眼睛——左眼里有颗朱砂痣,和她的位置分毫不差。

她的指尖在发抖。

玄灵子察觉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皱眉道:清瑶?

你...

他...洛清瑶的声音发涩,他的眼睛...

那身影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熟悉的痞气:瑶瑶,别来无恙啊?

山风卷着黑血的腥气灌进来。

洛清瑶望着他左眼里的朱砂痣,突然想起前世濒死时,有个少年跪在她床前,哭着说要替她报仇。

那时他脸上还带着泥点,小指勾着,抓着她的手说:瑶瑶,等我成了大高手,谁欺负你,我就把他的骨头敲碎了喂狗。

洞穴深处的黑光还在往上窜。

洛清瑶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喉咙像塞了块烧红的炭。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问:阿九?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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