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怀里的玉佩硌得胸口生疼。他攥着缰绳一路狂奔回巡城卫驻地,夜风卷着沙尘扑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神秘女子临走时苍白的脸,还有那句压低声音说出的警告:“暗影联盟要动手了”。
刚跨进大门,就看见苏然抱着一摞卷宗在门口来回踱步,靴子把青石板踩得咚咚响。可算回来了!苏然三步并两步冲上来,卷宗差点撒了一地,怎么样?那女人说了什么?
程宇抹了把脸上混着沙子的汗,从怀里掏出玉佩。青玉在灯笼下泛着幽光,边缘还刻着些奇怪的纹路。她说这玉佩十几年前被个神秘组织抢走,而这个组织......程宇顿了顿,压低声音,很可能就是暗影联盟。
苏然接过玉佩对着灯笼反复端详,拇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就这破石头?能跟暗影联盟扯上关系?别是那女人瞎编的。
她眼神不像说谎。程宇皱眉,想起那女子浑身是血却死死攥着玉佩的模样,她说玉佩对他们有特殊用处。与其瞎猜,不如先查查来历。
怎么查?京城这么大,总不能挨家问吧?苏然把玉佩抛回给程宇,金属碰撞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程宇接住玉佩,突然一拍手:先找古董商!这玩意儿看起来不普通,说不定有人认识。再让兄弟们盯着点,最近要是有奇怪的人打听玉佩,立刻报信。
接下来七天,程宇揣着玉佩跑遍了京城。琉璃厂的古玩街上,他被第五个老板轰出来时,袖口还沾着泼出来的凉茶。没见过!老板举着鸡毛掸子嚷嚷,后生仔别在这儿捣乱!可当程宇转身时,却从门缝里瞥见老板偷偷摸出个类似的物件端详。
直到第七天傍晚,城西鉴古斋里,戴着圆框眼镜的老掌柜接过玉佩的瞬间,手明显抖了一下。程宇立刻捕捉到这个细节,往前探身:老人家,您认识这玉佩?
老掌柜咽了咽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公子,这玉佩...你从哪得来的?
程宇把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银子撞击木头的声音让老掌柜猛地缩了缩脖子:对我很重要。您要是知道什么,还请告诉我。
老掌柜左右张望了一番,突然伸手把店门关上,屋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十几年前,有个戴银面具的人来过。他压低声音,说话时呼出的气都带着颤音,那人浑身透着股邪乎劲儿,出价三百两黄金要买玉佩。我当时就觉得这东西不简单......后来听说,这玉佩好像跟那个组织有关。
什么组织?!程宇猛地起身,腰间长刀撞得桌子上的茶盏叮当作响,滚烫的茶水泼出来,在桌面上蜿蜒成暗红色的痕迹。
别问了!别问了!老掌柜连连摆手,脸上的皱纹都拧成了一团,知道太多没好处。我就记得那人身材高大,总穿着黑斗篷,连眼睛都不露...
程宇刚把消息告诉苏然,就有个巡城卫小兵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头盔歪在一边,脸上还沾着草屑:大人!醉仙楼客栈发现个黑袍人,戴着银面具!跟您描述的一模一样!
带二十个人,跟我走!程宇抄起腰间长刀,刀柄上的缠绳被攥得发皱。刀柄处父亲留下的刻痕硌着掌心,提醒着他上一任巡城卫统领是怎么死的——胸口插着根淬毒银针。
客栈走廊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薰味,甜腻得让人发晕。程宇捏着鼻子摸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冲旁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一、二、三!木门被踹得粉碎,木屑纷飞间,一个黑袍人正背对着他们擦拭手中的长剑,剑身映出窗外惨白的月光。
巡城卫!配合调查!程宇刀刃出鞘三寸,寒光映得黑袍人面具发亮。他注意到对方握剑的手背上有道陈旧的疤痕,形状像是被某种兽爪抓伤的。
黑袍人慢悠悠转过身,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狗拿耗子。说话时,程宇瞥见他袖口闪过的暗纹——和三个月前一桩灭门案现场留下的布片纹路一模一样。
摘下面具!程宇往前踏了一步,靴底碾碎了地上不知谁掉落的银簪。
你们确定要自寻死路?黑袍人突然甩出三枚淬毒银针,针尖泛着诡异的青绿色。程宇侧身挥刀格挡,火星四溅,其中一枚银针擦着他耳际飞过,削掉了几缕头发。
下一秒,黑袍人已经掀翻窗户跃出。程宇跟着翻出去,却见对方踩着屋檐瓦片飞速逃离,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黑袍人腰间晃动的青玉在月光下一闪而过,程宇瞳孔猛地收缩——和他手里的玉佩,颜色纹路几乎一模一样!
追!程宇大喊,带着人冲进巷子。可追到巷口,只看见半截扯碎的黑布挂在墙角。苏然捡起布片闻了闻,脸色一变:有迷香味道,这人早有准备。她突然指着布片边缘,你看,这针脚......是西域特有的锁边法。
程宇盯着黑布上若隐若现的暗纹,心跳越来越快。玉佩、黑袍人、西域的线索,还有那几乎相同的青玉......这些碎片在他脑子里疯狂拼凑。更让他在意的是,黑袍人逃跑时,他分明听见对方身上传来铃铛轻响——和小时候在父亲书房里,那个神秘访客离开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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