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刚踏入学宫,一股腐臭混着寒意的气息就扑面而来,熏得他下意识皱紧鼻子。他握紧手中的剑,警惕地扫视四周。脚下青砖缝隙里渗出黑红色黏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如同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众人。身后士兵们不自觉地握紧武器,甲胄碰撞发出的叮当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惊得几只蝙蝠扑棱着翅膀从头顶掠过。
“都别轻举妄动。”程宇压低声音,剑尖挑起墙角一团蛛网。那蛛网一碰到金属,瞬间“嗤”地化作灰烟,还腾起一股焦糊味。他眼神一凛,余光瞥见殿内立柱上爬满暗红色藤蔓,那些藤蔓表面密密麻麻凸起肉瘤,还一下一下地收缩舒张,仿佛有生命般律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大人,这地方透着邪乎。”一名士兵声音发颤,火把的光在他脸上晃来晃去,“要不咱们先退出去?”
程宇还没来得及回应,右侧突然传来锁链拖地的哗啦声。三名士兵猛地转身,火把照亮了角落。只见一个浑身缠满铁链的老太监蜷缩在那里,他的指甲长得扭曲变形,脸上布满青苔,双眼却死死盯着程宇手中的凤钗,那眼神像是要把凤钗生吞活剥了。
“祭品...来了...”老太监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一边说,铁链一边哗啦作响,“血月的新娘...该入瓮了...”
程宇一听就急了,迈步就要冲上去:“你胡说什么?灵悦到底在哪?快说!”可怀玉长公主一把拦住了他。公主身后,九曜卫已经迅速结成战阵,青铜剑泛着冷光,随时准备动手。
怀玉长公主皱着眉打量老太监:“你不是学宫守卫吗?守的什么地方?灵悦到底怎么回事?别跟我们打哑谜!”
老太监突然尖笑起来,那笑声震得屋顶灰尘直往下掉,还夹杂着诡异的回音:“灵悦?那个丫头从额间出现天命词符的那一刻,就被虚空之母选中了!就是血月的祭品!谁也救不了她!”说着,他突然像疯了一样扑向程宇,铁链毒蛇似的缠过来,“把凤钗交出来!不然你们都得死!”
程宇冷笑一声,挥剑斩断铁链。可剑锋刚碰到铁链,一股刺骨寒意就顺着剑刃传来,冻得他手腕发麻。老太监的手掌在斩断的瞬间直接化作飞灰,只留下一块刻着“守”字的青铜令牌,“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怀玉长公主捡起令牌,脸色变得凝重:“这是初代守序者的信物。看来学宫藏的秘密,比我们想得邪乎多了。灵悦这丫头,怕是陷进大麻烦里了。”
他们继续往里走,接连穿过三道布满符咒的石门。每过一道门,空气就愈发压抑,程宇感觉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终于,他们来到一个密室。刚一进去,程宇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后退半步。石室内漂浮着密密麻麻发光的甲虫,翅膀上还刻着细小的文字,那些文字在甲虫飞动时不断变幻组合。中央石台上,一具水晶棺椁散发着幽蓝光芒,棺中躺着个老者,面容栩栩如生,手里还紧握着一卷泛黄的古籍。
“那是《开灵策》的残卷!”程宇瞳孔猛地一缩,一下就想起灵悦之前手中渗血的典籍,心脏也跟着狂跳起来,“难道灵悦的事和这残卷有关?”
他刚要迈步靠近,地面突然“咔嚓”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黑色雾气“腾”地涌出来,在空中凝聚成一张巨大的人脸。那人脸扭曲变形,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尖利的牙齿。
“擅闯者,死!”巨大人脸发出轰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雾气中伸出无数骨爪,朝着众人抓过来。九曜卫的剑阵立刻亮起光芒,青铜剑和骨爪撞在一起,火星噼里啪啦地四溅,还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程宇一边挥剑抵挡,一边大喊:“公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招!这些骨爪越打越多!”
怀玉长公主展开手中的《开灵策》残页,咬牙道:“拼了!以血为引,以魂为契,唤醒沉睡的守序者!死马当活马医了!”说着,她直接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残页上。瞬间,文字发出耀眼光芒,光芒所到之处,骨爪纷纷消散。
水晶棺椁“咔”的一声打开,老者缓缓坐起。他睁开眼的那一刻,整个密室的符文都亮了起来,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血月当空,大劫将至。”老者声音低沉,透着说不出的沉重,“但光有祭品还不够,虚空之母要集齐七件上古神器,才能重生。到时候,天下生灵涂炭。”
“七件神器?都在哪?”程宇急切地追问,“只要能阻止虚空之母,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
老者看了眼他手中的凤钗:“你这凤钗算一件。剩下的,在东海龙宫、西境魔窟、南疆祭坛……每一件神器都有强大的守护力量,你们想拿到,难如登天。”
他话还没说完,密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石块不停地从头顶掉落。一颗巨大的黑色球体从天花板上坠落下来,所过之处,空气都扭曲变形。
“不好!是虚空之眼!快逃!”老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东西能吞噬一切生机,被它碰到就完了!”
众人在崩塌的密室里狂奔。程宇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水晶棺椁被黑色雾气吞没,初代守序者的身影在雾气中越来越模糊。等逃出学宫,程宇望着血月下的皇城,紧紧握住凤钗,眼神坚定:“灵悦,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我一定把你救出来,绝不让虚空之母得逞!”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皇城暗处,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阴影中传来阵阵冷笑:“想救她?不过是白费力气。七件神器,你们一件都别想拿到……”一场更大的阴谋,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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