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毒辣辣地挂在天上，晒得地面发烫。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
沐风紧紧攥着手中的镰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低垂着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呸！”
一声粗鲁的啐骂声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李狗蛋那肥硕的身躯，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了沐风面前。
他那张横肉丛生的脸上，挂着一丝狞笑，三角眼闪着凶光。
“小兔崽子，你他娘的在这儿磨蹭什么呢？”
李狗蛋的声音粗粝沙哑，像两块砂纸在摩擦。
沐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但更多的是隐忍。
“我……我采点药草。”
他声音很低，像蚊子哼哼。
“采药草？”
李狗蛋嗤笑一声，肥厚的嘴唇咧开，露出一口黄牙。
“这整座山都是老子的，你采什么药草？”
他往前逼近一步，肥大的肚子几乎要贴到沐风身上。
沐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紧紧贴着一块山石，退无可退。
“这药草……是我娘救命用的……”
沐风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哀求。
李狗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起来，胸腔里发出沉闷的轰鸣。
“救命？你娘那个病秧子，早就该死了！”
他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李狗蛋挥舞着粗壮的胳膊，恶狠狠地威胁道。
沐风咬紧牙关，嘴唇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不能退。
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
他鼓起勇气，声音虽然依旧颤抖，却坚定了几分。
“这药草……我一定要采。”
“呦呵？你还敢顶嘴？”
李狗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沐风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沐风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悬空，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李狗蛋狞笑着，挥起蒲扇般的大手，狠狠地扇向沐风的脸。
“啪！”
一声脆响，在山间回荡。
沐风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他感觉一阵眩晕，耳朵嗡嗡作响。
“呸！不自量力的东西！”
李狗蛋将沐风扔在地上，像丢弃一件垃圾。
沐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感到一阵无力。
他只觉得浑身剧痛，像是骨头都要散架了。
李狗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轻蔑。
“还采药草？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抬起脚，狠狠地踩在沐风的手背上。
“啊！”
沐风发出一声惨叫，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李狗蛋的脚在他的手背上来回碾压，似乎要将他的骨头碾碎。
“求求你……放过我……”
沐风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放过你？”
李狗蛋狞笑着，脚上的力道更大了。
“老子今天就要让你长长记性！”
他弯下腰，凑近沐风的耳朵，声音低沉而阴冷。
“以后，见到老子，记得绕道走！”
他直起身子，再次狠狠地踩了一脚，然后扬长而去。
只留下沐风，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山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沐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恐惧。
他艰难地抬起头，望着李狗蛋远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仇恨和不甘。
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缓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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