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茹病室里没有热浪滚滚,她的身上也没有热汗,有的只是空调的凉风。
风凉但不热,热的是司力。
他在常笑、许帆等警察押解下迈入医院,进入病室,就看到了林新茹。
许久没有见到过林新茹的司力,在这一刻终于看到了她,就如同在异地漂泊很久的浪子陡然见到了亲人。他心热如炬、激奋非常,林新茹在熟睡无反应,病床上的她一双水灵灵勾人魂魄的大眼睛闭合着,娇媚的脸上蒙着一层玫瑰红,身上插着数种医药管。
他定定的目光驻留在她恬静的脸容上,心中升腾起一番感慨,情思挚爱,甜蜜往事,如飞掠过,百感交集涌上心头。他俯身鞠躬,不是对着林新茹,而是对着自己的父母亲鞠躬。
林新茹一送进医院,司力父母就得到了消息,赶紧地赶了过来,帮衬着守卫在林新茹身边的警察,力所能及地细细地照料着林新茹。
看着许久不见的司力,宛如周围空气般出现在自己面前,司力母亲苍老的脸上流淌着浑浊的泪水,数也数不尽。
父亲也一样泪容满面,忽然一个耳光轻掴在司力脸上,怒目横眉流泪道:“你这不孝的儿子,这么大了还让做父母的挂心,做错了事情就要勇于担负,把事情好好跟警察讲清楚,争取早日回家来。”
司力一样的热泪盈眶,泪水溃不成军,对着父母亲跪下,“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哽塞道:“爹,娘,对不起,儿子叫你们操心费心了,我会如实交代罪行,新茹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两老人抹泪点头。
司力起身将脸颊挨凑到林新茹的额前,如饥似渴地望着她,缓缓一吻,吻的轻然,就像是空调的凉风在她身上吹过,他怕弄醒了她。
病中的她需要休息,一个病人只要休息得好一些,身体总能恢复得快一些。
林新茹病愈后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可是去看守所探望司力?
司力对此深信不疑。
念及此,他脸上神色激动,嘴角洋溢起欣喜的笑容。
表情平静的是常笑,他看着司力,平静道:“司力,黎局长交代过给你五分钟探望时间,现在时间到了,你的心愿也了了,走吧!”
司力直起身躯,狠盯了一眼林新茹,咬牙转回身子,对父母亲点点头,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塞住一样,无言走出。然而这看似无言的言语里,又蕴藏着多少言语,也唯有他心中自知。
警灯闪烁。
常笑押司力登上了警车。
***
抢劫“一文利超市店”的三名劫匪却是爬上了一张大床,就在床上四平八稳地坐着,床边还坐着一名女子。四人眼睛狼一般盯凝着前方的电视,播放的正是安平警讯,画面里一辆辆警车在市区飞驰,一名名警察在各出路口设卡堵截。
劫匪的老大景碧云居然仪貌堂堂,他就是在“一文利超市店”抢劫案中手持七七手枪的人。
现在的他正睁着一对鱼泡眼,笑得不亦乐乎:“古亭、顾烨、朴麟,你们看,我们做的这起案子,可是够警察忙活一阵子了。”
古亭嫣然一笑,她当然就是坐床边的女子,也是这房屋的主人,还是景碧云的女人。
顾烨同样笑的肆无忌惮,笑声简直可以让人的头发都竖起来,他在劫匪中排行老二。
朴麟脸上横肉绷紧,眼里闪现着猫一般灵敏的锐芒,很雅致地笑着,他就是劫匪里年龄最小的老三。
古亭眼中透着钦佩之色,婉然淡笑,很有些惊艳:“景哥,你们三兄弟端的是大胆妄为,做下了如此大的案子,竟然没事人一样藏匿在警察的眼皮底下,真是让小妹钦佩非凡。”
顾烨洋洋自得,脸上带着种骄傲和满足的微笑:“常言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警察说什么也不会想到,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离开安平市,而是在靠近黄河的偏远乡镇隐匿了起来。”
朴麟不忧不喜,脸无表情,他是武装警察部队的复员军人,精通枪械,熟识警察心理,反侦察意识强烈,三兄弟中他尽管排行老末,可无疑是个厉害角色、辣手角色。
古亭妩媚妖艳地轻笑,幽幽道:“景哥,一会我出去打探下警方行动情况,只有摸准了警方脉络,我们才能对症下药。”
景碧云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妹子,除此外你还要留神一件事情,摸一摸建夏储蓄所运钞车的押运规律及武装押运员武器配备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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