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你的答复，她一定很失望？”
“嗯。”
“不与你说了，步副市长喊我呢。”
“你在哪里？”
“我跟着步副市长在进行河道巡查呢？”
“你不是和卢毅副支队长一组吗？”
“第二组你来不了，就把我从第一组抽调过来了。”
“是这么回事，那谁去了第一组？”
“旭敏。”
水政监察船在破水行驶，步利在船上。
他眺望着激流奔腾的黄河水，又看着招呼在身边的甄玉、许帆等人，笑呵呵道：“身处母亲河中，方能感受到它的桀骜不驯，极远处，整条黄河像脱缰的野马奔腾咆哮，叫人由不得不感叹母亲河的豪放壮美。”
众人慨叹称赞。
步利复望一眼身边众人，用一种很感慨的语调道：“你们这些人大多是院校毕业生，也算是才子佳人，下面一人说一句有关于描写黄河的诗句，可以吗？”
他容不得众人回答，又道：“既然是我提议，我先来说。我要说的是李白的《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众人鼓掌。
甄玉莞尔道：“我也来献丑，我要说的是王之涣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众人叫好。
许帆悠然笑道：“我是一名警察，我说的是刘禹锡很有气魄的《浪淘沙》，‘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众人赞许。
宋雪不甘落后：“我要说的是王之涣的《登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还有李白的《行路难》，‘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众人拍手。
话语声到此骤止，其他队员似已想不起什么诗句，都默然。
步利目光在几人身上巡梭一遍，笑道：“怎么你们说不出吗？”
几人讪讪然苦笑。
甄玉眨着像星星一样闪亮的眼睛，盈然一笑：“步副市长，咱们这些队员能跟随你一块来河道巡查，自然是人才济济，我再说一首李白的《赠裴十四》，‘黄河落尽走东海，万里写入襟怀间’。”
她人美，嗓音美，说词句的时候尤美，如同那远天处的云朵，美得让人摸不着、触不到。
步利畅笑，洒然道：“小甄，你果真好学问。”
甄玉眼睛望着他的眼睛，柔美地笑了：“我这点学问在步副市长面前简直是鲁班面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根本没的一比。”
众人恭维称是。
步利笑着摇首，指着眼前的黄河水：“大家不要抬举我了，不过我还倒真想起了一首歌颂黄河的著名歌曲，大家说不说的出这首歌的名字。”
“是《保卫黄河》。”
“是《黄河颂》。”
“是《黄水摇》。”
……
步利轻轻地笑着，笑的很真诚：“不错，你们比我年轻还能说出这些，算是很不错了，只是说的不全面。这首著名的歌曲就是由光未然作词，洗星海作曲的《黄河大合唱》，全曲由八个乐章组成，分别是《黄河船夫曲》、《黄河颂》、《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水摇》、《河边对口曲》、《黄河怨》、《保卫黄河》、《怒吼吧！黄河》，是中华民族极具代表性的音乐史诗。”
众人看着步利，每人眼里都充溢着敬佩之色。
可没人知道这是步利努力看书的结果，他已不复年轻，可是酷爱读书，工作稍空闲就捧书而看，尽情而阅，以他副市长之躯尚能保持这个爱好，实是极之不易的一件事，所以多年雍容华贵的高官生活，没有使他的思虑变得迟钝，反而机敏得多。
书读得多，相当然就知道的要多些，某种意义上也就成了博闻见广的代名词。
他笑着接受了众人敬佩的目光，能在某时某地显露一下自己的才情，这总是件让人欢快的事情，他也不例外。
众人情绪空前高涨，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
***
他情绪却冰冷般低落，一度低落到冰点。他为何事？
他明白。
她的情绪比他还低落，低落到零下一度。她为何事？
她也明白。
客厅里很整洁，桌面上光可鉴人，窗台上一尘不染，一切都干干净净。屋里飘着风，空调的凉风吹过他和她的脸颊，这是何处？
这是汪梭和蓝菊家。
蓝菊的声音比空调的凉风还凉：“汪梭，说吧，你和姚经理的事情能不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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