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手握得很紧,我爱恋地望着已能坐起身来的小柔,她也是无限爱恋地望着我,忽然道:“寒寒,你该回水政监察支队上班去了。”
我紧闭着嘴,没有答复。
因为近日来我心里确实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她凝望着我,她能感觉到自己说中了我的心事,就用力握住我的手,道:“我如今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你单位上那么多事情,你又是副科长,一直不过去上班怎么行?”
我沉默片刻,道:“小柔,我不放心你。”
她摇摇头:“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下班后你依旧还能来看我,有什么不可放心的呢!”
我把萧柔搂抱入怀,没有表态,这也就是最好的表态。
她明白这无声的表态,悠然一笑,道:“现在就去吧。”
我声音轻柔:“不。”
她瞪着我:“不?”
我紧紧拥住她:“今天我只想好好陪你,明天再去单位上班。”
她眼睛渐渐湿润:“我明白。”
这明白看似简单,又有谁知道蕴含着多少诉不尽的柔情蜜意。
她脸上忽然现出留恋之色,轻语道:“寒寒,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学时的校园生活?”我眼神中带着种梦幻般的憧憬:“象牙塔般的校园生活确实是让人难忘记。”
她反问:“你难忘记什么?”
“我只难忘记一点。”
“什么?”
“我很难忘我们在一起时的青春年少,意气书生,最难忘的当然是我们的爱情,在校园里有多少次就像今天一样我拥你入怀,鼻息闻着你的发香,耳中听着你的呼吸,那真是绝妙的享受。”
“那时我们认为只要两人能相依相偎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只要两人能心心相依就是世上最开心的事情。”
“现在我还这么认为。”
“我也是。”
我注视着她,声音温柔而坚定:“那时我就知道一辈子是离不开你了。”
萧柔笑着道:“那时我也决定一辈子要跟你执手同行,共枕同眠。”
我的声音里充满庆幸:“幸运的是我们的想法都变成了现实。”
萧柔感怀:“这又岂是一句变成了现实所能形容的,还记得我们那时的爱情宣言吗?”
我点头:“那是两句很唯美的爱情宣言。”
萧柔幽然浅吟:“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我眼睛发着光:“是啊!由这两句爱情宣言引申出了多少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想想古今中外多少人为了爱情生死相许,‘孟姜女哭长城’悲恸天地,‘梁山伯与祝英台’千古绝唱,在西方,莎翁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也为世人传颂。”
只要爱情还存在,这些故事就还会流传下去。
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萧柔唏嘘不已,过一会才道:“流逝的时光是永远不会倒流了,逝去的青春是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我凝视着萧柔的眼神,也黯然叹息:“青春总是美好的,时光总是流逝的,那时总觉得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但是转瞬间青春就从我们的指缝间溜走了,你还记不记得起校园时你最喜欢的一首诗?”
萧柔眯眼看着我,道:“是李煜的《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还记得我喜欢的那首诗吗?”
“是李清照的《一剪梅》,你能不能还吟得出?”
我想都不想,随口吟出:“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莲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萧柔的眼睛里有了笑意:“你的记性真好。”
我的眼睛里也有了笑意:“你的记忆也不差。”
我们相视而笑,笑出了声。
病房外也有人在笑着,笑声渐近,一人推门而入,是郭霜。
他也听到了我和萧柔的笑声,诧异问:“你们在笑什么?”
萧柔反问:“你又在笑什么?”
郭霜只笑不答。
我沉声道:“你当兵当出职业病来了,我和你嫂子只是问问你在笑什么,又不是探寻军事机密,你还得遵守部队的保密条例不回答。”
郭霜终于开口:“我刚接了一个电话。”
萧柔当然要问:“谁的电话?不会是女朋友给你打来的吧!”
郭霜满脸郑重:“我哪有女朋友。”
我目光流动:“真的没有?”
郭霜回答的更郑重:“没有。”
我望着萧柔,笑了。
萧柔望着我,笑了。
郭霜看着我和萧柔,忍不住问:“你们又再笑什么?”
我轻笑道:“笑你。”
郭霜叹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我就有如此好笑?”
萧柔的态度很温和:“你脸色越郑重,说的越若无其事,相反恰恰印证了确有其事。”
郭霜的心在跳:“嫂子,这你也瞧得出。”
我轻轻叹息:“连我都瞧得出。”
郭霜的心跳得更快:“这可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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