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柔吃吃地笑着，道：“有什么奇怪？”
她自己解释：“这没什么奇怪的，不要忘了我和你哥是曾经的过来人，你所经历的两人煲电话粥，我们一样经历过，我们是在笑你的遮遮掩掩。”
郭霜恍然：“哦！是这样。”
萧柔用眼角瞅着他道：“告诉嫂子，是哪个女孩子这样有福气能让你一见倾心。”
郭霜不再否认，大大方方地道：“嫂子，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是个女孩子打来的电话，我们现在还谈不上倾心，只是偶尔通通电话，只此而已。”
萧柔的声音里充满了欢乐：“好个只此而已！你回来时还告诉我在部队里没有谈女朋友，那么就是这两天的事情，照此推论这女朋友一定是安平市的，她是谁？”
郭霜显然被说中心事，笑得很羞涩：“总有一天你们终会见到她，可不是今天，今天不是揭秘的时候。”
现在绝不是揭秘的时候！
***
在这时候被黄河水政监察支队扣押的非法采砂船却到了揭秘的时候，揭秘的是他。
宴青！
他现在就跟卢毅面对面站在非法采砂船旁，满脸谄媚色：“卢支队长，我来领回被你们扣押的船舶。”
卢毅正色道：“你是谁？”
宴青回答得很干脆：“我是青天水利工程公司的经理宴青。”
卢毅追问道：“这是条非法采砂船，你可知道？”
宴青不否认：“知道。”
卢毅淡然道：”你有什么能够证明这条非法采砂船是属于你的呢？”
宴青点头：“有，当然有。”
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叠单据，递给卢毅。
卢毅接过一张张细看，看过单据后，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宴青几眼：“这是购买船舶的票据。”
宴青笑道：“正是。”
卢毅冷然道：“这就可以证明非法采砂船是你的？”
宴青觉得奇怪了：“你可以查验船舶的发动机号码，绝对跟票据上的发动机号码只字不差。”
卢毅却忽然问了另一个问题：“这艘非法采砂船有无船舶登记证书？”
宴青似早料到会有此一问，昂然道：“怎会没有！”
卢毅伸手，笑问：“我看一下船舶登记证书可不可以？”
宴青叹了口气，道：“当然可以，只是我没有带来。”
卢毅的态度很和气：“那就等你带全了证件，再过来接受处理好不好？”
宴青苦脸道：“今天处理不行吗？”
卢毅笑了，浅浅的笑了：“不是不行，是你没带齐证件，只凭购船票据不足以证实你就是船主，你也是公司经理，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宴青点点头，这点他很明白，也不能不承认卢毅的话很占道理。
卢毅淡淡道：“宴经理，请回吧！”
宴青默然。
在回往青天水利工程公司的路上，他一直默然着，直到办公室里坐下，他还是默然着。
公司财务主管屠子寒进了办公室，看到宴青神色，就知他遇到了不开心的事，轻语道：“宴经理，没事吧！”
宴青并不看他，板着脸道：“你有事情就快说。”
屠子寒弯腰赔笑道：“我来请示宴经理，拖欠民工的钱已经凑够了，发不发放？”
宴青挥手，不耐烦道：“别等三天了，今天就提前发放，这是公司定好的事情，你看着发放，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再来烦我了。”
屠子寒苦笑，热脸居然捂了个冷屁股，心里隐隐来气却又发不出，只能赶紧退出。
宴青在室内走起步来，忽然间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电话铃声持续响着，那头无人接听，再拨，依然无人接听。
他仰在高背靠椅上，眼睛发直自语道：“郭董事长绝不是不接电话的人，他应该是把手机落在了什么地方，或是忘记了带在身上。”
都不是！
因为只隔了有两分钟，宴青桌上的电话催命鬼似的急吼起来。
他一把抓起话筒，郭董事长的声音传出：“宴经理，今天有客户来集团考察，我刚送走了客户，怎么样事情搞定了？”
宴青神态落寞，目光也落寞：“郭董事长，不好意思，你交代的让我帮忙的事情没有办妥。”
郭董事长沉声道：“我在听。”
宴青叹气道：“卢毅的脑子就是一根筋，看过了购船票据，硬是不让提船，非要查看船舶登记证书。”
郭董事长开口，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到了该开口的时候就绝不会闭嘴不语。
他竟开口说了令宴青想不到的两个字：“很好。”
宴青忍不住追问道：“什么很好？”
郭董事长已在解释：“卢毅要看船舶登记证书，我有，证书上登记的就是我的名字。但碍于我在安平市举足轻重的地位，我指定不能背上非法采砂的恶名，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说长道短，所以不可能拿给卢毅看。”
宴青点头：“我明白。这也是你让我出面帮你办理此事的原因，只是对不住，我没能办好。”
郭董事长豪爽大笑，安抚着宴青：“你能帮我就已经尽了心，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帮了我。”
宴青眼神闪过歉疚：“郭董事长快别这么说，平日里你没少帮衬我，我只气自己没能办成此事。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让黄河水政监察支队扣押着船舶吧！”
郭董事长振声道：“这事你就不要挂在心上了，我自有办法。”
宴青松了口气，道：“郭董事长难道已有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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